是寒霜的眼眸。
她浑身颤抖着，铜盆一时没端稳，热水飞溅了出来，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已是一花。
“砰”的一声，铜盘落地，发出刺耳的响声。
苏月萱寻着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贺怀霖正把尹南风抱在怀里，两人的衣衫都有些湿透。
“怀……”苏月萱刚开口，震耳欲聋的叱喝突起，忙噤了声。
贺怀霖眉头皱成一团，抓着尹南风肩膀的手用力，怒道：“怎么当丫鬟的，笨手笨脚的，你怎么就这么蠢！”
刚才盛满水的铜盆砸下来，尹南风没有怕，却因为被他抱在怀里，怕的魂都要飞了，急忙挣扎着从他的怀里退了出来，“噗通”跪在地上，连连叩首，道：“对不起”。
悬空的手上还残留着某种难以言语的感觉，令人心烦，更加令人心烦的，是尹南风卑贱的行动和卑贱的口气，贺怀霖握拳锤在门边上，道：“滚——”
尹南风连忙跑走，因为心急，摔了一跤。
他看着她狼狈的样子，还有手背上通红的一块，想起她的名字，是叫尹南风吧，南风吗？他莫名有些烦躁，扯了扯衣襟。
这样不冷静的贺怀霖是常态还是……苏月萱不懂，只是本着妻子的角色，安慰道：“都怪我，没教导好丫鬟。”
“你怎么会选那样笨的女人当陪嫁丫鬟。”似乎有些埋怨。
“……”苏月萱一时沉默了，脸色有些泛白。
贺怀霖意识到不对，忙揽住她道：“我不是责备你，你喜欢就好。”视线对着房内，不经意看见了床上艳红的血迹，目光忽而转沉。
……
至于苏月萱，为什么会选尹南风呢？
因为——无论她提出何种过分的要求，到最后，尹南风都会答应的，那个甘愿为了她，做牛做马的尹南风。
……
尹南风已经算不清，到底喜欢了贺怀霖多少年？
因为她不愿想起那些年被践踏，被欺辱，被丢弃的日子，然而，那些日子里，偏偏有着贺怀霖的影子。
记得那时，银元扣响碗底。
她抬头，想要看一眼好心人，撞见少年意气风发，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高贵无比，迷人的桃花眼冲她笑着，一刹那暖过了六月的骄阳。
也让她明白。
“喜欢”二字！
……
“喂……想什么呢？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