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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茹缓步走进棠院，目光定在树下那抹修长身影上，满身肃杀褪尽。
“主子，玉茹回来了。”
顾九思寻声看来，一双凤眼狭长却无神：“可有受伤？”
柳玉茹心中一疼，她的主子本该站在高墙之上，俯瞰临安城景。
可偏偏从几年前起中了毒，目不能视。
柳玉茹握紧了手中剑鞘，将心里的汹涌压下：“不曾。”
她说谎了。
为了能早些来见主子，她只匆匆用冷水洗去了血腥味，手臂上未上药的伤口还泛着冷白。
话落，院内一片寂静。
顾九思声音冷沉：“你该记得，我平生最恨欺骗。”
柳玉茹身子一僵，忙跪下：“主子息怒。”
顾九思缓步走到她面前，手准确的钳住她手臂上的伤口。
血涌出，沾湿了衣料。
刺痛阵阵袭来，柳玉茹却连痛哼都不敢发出，只能咬牙忍着。
顾九思的话再次响起：“你是认为我看不见，所以胆敢这样欺骗我吗？”
柳玉茹听得心慌，顾不上疼：“主子，玉茹不敢有这样的想法！”
顾九思面无表情，一把抽回了手：“滚去领罚。”
“是。”
柳玉茹应声退离，可就在要出院子的那刻，她又转回了头。
但这一回头，就见顾九思正擦去了指间刚刚染上的血，随后将其扔在地上。
就好像碰到了多脏的东西一般！
柳玉茹心颤了颤，再待不下去，快步逃离。
二十梃杖，不多，却也够让柳玉茹无法起身。
可偏偏顾九思的传召又到，她只能硬撑着过去，每走一步路，都疼的直打颤。
等到他面前时，更是面色惨白，满身冷汗。
“玉茹见过主子。”
顾九思声音依旧冷：“可知错？”
“知错。”
闻言，顾九思淡淡的点了点头：“你这次去的时间有些久，可是出了差错？”
柳玉茹忍着疼，尽量平声回：“听闻神医华锦曾在那处出现，我想去寻他为主子医治眼疾，才耽误了时辰。”
外人眼里，她是顾九思培养出来的暗卫，他手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可柳玉茹知道，她永远是九年前寒冬里，被顾九思救回来的八岁稚童。
那年的他满身华贵，可柳玉茹记得的只是他眼中的光。
还有他那句：“你的眼睛很好看，可愿跟我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