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
天色将明时，他才朦胧的梦到了以前。
梦里，陶欢第一次拿到国际大赛的奖牌，他看着她登上领奖台。
但她下了领奖台后，却没有和往常那样向他奔来，反而笑着朝他挥手。
江郁廷一瞬慌乱无比，他向她跑去，陶欢的身影却渐渐消失……
他一下惊醒，睁开眼。
天已经大亮，原来只是一个梦。
他抬手捂住心脏，梦中那种刻骨的心痛还残留在身体上。
这一刻，他只想紧紧抱住她，确认她还好好的。
可他做不到。
江郁廷拿过手机，屏幕上是初见陶欢时，他抓拍的笑脸。
轻轻抚着她的笑，江郁廷将手机贴在心口。
另一边，陶欢结束了又一次的化疗。
她蜷缩在床上许久，还是没有缓过来。
陶曼给她拿来药，一大堆花花绿绿。
陶欢将药片塞进嘴里，喉结艰难的吞咽，想要强行咽下去。
可咽下没多久，她又抑不住反胃的吐了出来。
陶欢深深喘了口气，想要再次强行吃下去。
她还未觉如何，陶曼却再也受不住，眼眶一下红了。
陶欢一愣，叹一口气，抱住陶曼。
她拍着陶曼的背，柔声说：“我没事的。”
陶曼哽咽着，她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是摇着头。
怎么可能没事？
怎么还能说自己没事？
她只是看着，都快要崩溃了！
陶曼好不容易才平息了情绪，陶欢握着她的手，眼中情绪复杂。
最终，她还是下定决心，缓缓开口：“曼儿，我想打止痛针。”
陶曼双眸忽的睁大，下意识的拒绝：“不行！”
之前医生就说过，如果陶欢继续打止痛针的话，病情一定会恶化！
陶欢苦涩一笑。
如果不打止痛针，她现在上冰，痛得都快要站不稳了。
离世锦赛还有半个月，她怎能在这个时候倒下？
陶欢站起来，却突然朝陶曼跪了下去！
她声音像绷紧的弦：“曼儿，这是姐姐最后一次求你了……”
陶曼慌忙拉住她，却见陶欢眼睛蒙着一层泪光。
她猛地一怔。
这一刻，陶曼忽然明白，陶欢或许早就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
这些天痛苦的化疗，她不是为了治疗自己。
而是为了她，为了能够陪她更久一点……
陶曼看着跪着的陶欢，终于眼泪夺眶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