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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地僵住了。
段竹心那笑容凄绝得像开到极致即将荼蘼的花,看得他的心猛地缩紧。
段竹心停止了浮水的动作,身体开始一点点往水里沉下去。
渐渐地,湖面平静了,一缕缕血色染红了清澈湖水。
“段竹心,你给本王上来!”虞长君猛地站了起来,嗓音里带了不自知的颤抖。
这个女人竟然想寻死,他允许了么?
冰冷的水从口中灌入,氧气一点点流失,疼痛从四肢百骸传来。
但段竹心却觉得轻松。死了是不是就可以逃避无休无止的痛苦了,不用再独自背负那些罪孽了。
真好。
段竹心笑着,缓缓闭上了眼。
在一旁看了半天戏的程琳琅,见虞长君紧张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下一秒又被满脸焦急替代。
“阿君,你快叫人救救竹心啊。”
虞长君仿若没听到程琳琅的话,腾空一跃而起,足尖点着水面,朝段竹心下沉的地方掠去。
他敏捷地钻入水中,片刻后,抱着昏迷的段竹心破水而出。
段竹心面色惨白,浑身无一丝完好,还有鱼死死咬着她的手臂不松口。
虞长君将她放在地上,探了探她的鼻息,倏地松了一口气后,表情又恢复了一贯的冷冽。
“来人,送王妃回东阁好生疗养。”
食.人.鱼的咬痕极深,好几处都深可见骨。即便是好了,都可能留疤。
玲儿心痛不已,念叨着还好脸没有受伤。
可段竹心却毫不在乎,反而觉得庆幸。经此一劫,她终于不用再去伺候程琳琅,更不用日日见那两个人卿卿我我了。
可这样的清静日子并没过多久。
一日玲儿正在给她擦伤药,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段竹心还未回过神,虞长君就踹开门走了进来。
彼时,段竹心刚刚上好药,中衣还挂在两条细瘦手腕上,赫然可见白皙圆润肩上的伤口才长出新肉,红白相衬,像是雪地里落下的梅瓣。
虞长君眸光猛地一黯,心中窜起一团火。
不过出口的话,却是截然不同的讥诮,“这幅样子,可真够让人恶心的。”
段竹心别过头,迅速拉好衣服,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