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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右手:“我只用这一只手,就可以将你们打个落花流水,不信试试?”
他们很快就相信了。
众大汉垂头丧气像落败的公鸡。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为首大哥口齿不清地说:“朋友,留下你的姓名!”
玲子胸脯一挺,骄傲地说:“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玲子就是我!”
众大汉正欲撤退,忽听她一声清喝:
“你,过来!”
被她点名的大汉像被下了咒,乖乖地走过去。
一记下勾拳,狠狠打在他的下巴上!
“老板让你去死你去不去?把恩东打得那么重!”
玲子恶狠狠瞪住他。
众大汉一阵头晕,好像看到了小时候最怕的训导主任。
好奇心果然可以害死一只猫。
玲子就是那只可怜的猫。
她欲哭无泪地扛着身高180浑身瘫软的恩东,艰难地试图用钥匙打开公寓的门。
早知道就让大汉们把恩东绑回家了,也省得她不知道究竟该怎么处理他。
怎么联系聂寒流枫甚至周采羽来收留他?
她全都不晓得。
可是把烂醉如泥的玲子抛弃在黑夜的街头,又实在不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
当玲子终于驮着恩东进到房里时,长长地松一口气。天哪,今天的事情可以结束了吧。
“呕!哗!”
喝醉酒的恩东开始呕吐了。
冲鼻的臭味熏得玲子都想吐了!
第一个反应是将他推开!可是,看到恩东那么搜肠刮肚地呕吐,痛苦的汗珠黄豆一样挂满他的额头,她的心又软得一塌糊涂了。
周采羽流枫各自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看着这一幕,他们不禁哈哈笑了起来。
夜风吹得她难以平静,安谧的夜,家家户户灯火通明,正是与家人团聚的时刻,素雅有望着路旁耸立的高楼,家里应该很温暖吧。
素雅有站在门外,透过门缝她清晰地看见在岁月的侵蚀下不见衰老却越来越有味道的母亲,还有那胖得进门都要侧身的继父。
“亲爱的,我们谈谈,现在我们已经有自己的宝贝了,你看素雅有那丫头……”继父边下逐客令边用肥厚如熊掌的手抚摸着母亲微微隆起的小腹,素雅有不禁为腹中婴儿捏了把汗。
“那我们总不能扔下她吧”母亲低声嘀咕,这年头夫妻之间的地位是要靠挣钱多少来决定的,继父六位数的年薪为他一家之主的地位奠定了牢固而坚实的基础。
“给她点钱,让她去找她亲爸去,她都这么大了”继父用结束性的口吻说完这段话,母亲像是得到了命令似的欲言又止。
于是素雅有拿着十万块钱,毫无留恋地离开本来也不属于她的家,读完高中,考上大学。一路的辛酸与艰难只有她自己知道。往事不堪回首,芷汀苦笑。身旁车灯璀璨,伴着刺耳的刹车声,两个陌生人走下车拦住了去路。
素雅有瞥了他们一眼,“要钱没有,要命一条,要下手,利落点”
两人被她的话说得摸不着头脑,礼貌地走上前来:“请问您是素雅有小姐么”
素雅有点了点头,想着:抢劫都这么客气先打听好名字,这年头儿的劫匪也够专业的。
“我们是您父亲的手下,他派我们来接你。”那两人恭恭敬敬地将车门打开。
“他是怎么知道我的”素雅有奇怪,想找到失散二十三年的亲人犹如大海捞针。
两个人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对方,淡淡一笑,“小姐的知名度那么高,想找不到也难啊”
素雅有几乎忘了,自己可是上过新闻头条的人。
“这是爷爷,奶奶,姑姑姑父哥哥嫂嫂姐姐姐夫妹妹……”有钱人就是不好,芷汀这样想,一大家人都住在这么一间大房子里,难免会有分歧。
今天她是主角,凭什么,就凭她年过五旬大器晚成的老爸。和她妈结婚时,她的老爸穷得只剩下她们母女俩,咬咬牙,出去闯荡,一走就是二十三年,她的妈妈也算对得起他,自己三番四次的改嫁,竟然没有踢开这个拖油瓶,让她好好地活到她老爸发财这天。发财啦,发财啦,除了钱多了以外,亲戚也随之多了起来,真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居深山有远亲。俗话说,亲不亲,打折骨头连着筋,既然是亲人总不能拒之门外吧,于是一大家子人浩浩荡荡如长征大军一个都没拉下全搬进了他爸的豪宅,这就是所谓的豪门望族,富有富的烦恼。
“什么?结婚”素雅有今天可赚大了,平白无故冒出个有钱的老爸不说,还白捡个据说,仪表堂堂,英俊潇洒,腰缠万贯的豪门少爷当老公。今年素雅有是烂桃花不断,桃花劫啊。
陆家的三层豪宅被照得灯火通明,他无精打采地倚在沙发上,望着摆在眼前眼花缭乱的美女照片,只觉得所有人都是一副模样,语馨的模样,越看越漂亮,越看越出神。
“这个怎么样,冰贻?”
“嗯,不错”
“这个呢”
“嗯,也不错”
“铃铃铃”急促的电话铃声把他从水深火热的相亲大会中解脱出来,他趁着老妈接电话的功夫飞快地跑回房间,把房门上了三道锁,外贴封条:本人已死,勿扰。
“什么,找到了”陆冰贻的母亲激动得差点哭出来,仿佛找到的不是素家的女儿,倒是她亲生的失散多年的心肝宝贝儿。
这一切都要从二十年前说起,素父只身在外闯荡三年,依旧身无分文,一天酷暑时节,饥渴难耐,只好到护城河的水里凉快一下,也好混个水饱。几个猛子扎下去,意犹未尽,却见比自己喝得还猛的陆父,于是干脆把竞争对手捞上岸去,你把水都喝光了让我喝西北风啊。救命之恩莫齿难忘,两个人当场结为兄弟,陆父听闻夏家恰有一女孩儿,为报素家的大恩咬咬牙便把自己的宝贝儿子送了出去,承诺二十年后定与素家结为亲家,如有违约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可谁知素家女儿不知随她母亲嫁到了何方,二十年后仍无音讯,如今陆父重病在床,追悔莫及,恨自己当初不该胡言乱语,遭了天谴。于是赶快补救,素家女儿找不到了,二十年后给儿子成婚这句诺言总该兑现吧,也许可以减少点惩罚,这几天全家上下都忙着给陆家相亲。现在终于找到了素雅有,陆家当然欣喜若狂,这可是救陆父的唯一良药,看着素雅有玲珑娇小的身躯,粉白的小脸上嘟起的小嘴,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看怎么高兴。
“乖雅有,你放心,你嫁到这里来婆婆肯定不会亏待你的,呵呵”陆母把从娘家带来的祖传翠玉镯子费力的从手上蜕下来,戴在芷汀的手上,还不时抚摸着素雅有白皙的小手,一遍又一遍的说着,“哎呀,你看看多合适,简直就是为我们陆家的媳妇量身定做的”说得好像是灰姑娘的水晶鞋一样,谁要是能戴上这镯子谁就一定是陆家的媳妇。
旁边的女佣们愕然,真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平日里夫人抠的连去厕所都舍不得点灯,说什么“这个房间是天然太阳能的,用不着点灯就够亮了,点了灯反而刺眼。”
素雅有在周家大宅找到了一处僻静的露台。
露台上简简单单地只摆了两把竹木的椅子和一张小巧的桌子。令人惊奇的是,在如此寒冷的冬日,露台周围竟爬满了一种不知名的藤蔓植物,青翠欲滴,郁郁葱葱,让人有种错觉,仿佛春天已经到了。
她坐在木椅上,看着远处的天空,心中有份久违的平静。
“呵呵,在看什么呢。”周家大主人周庄笑呵呵地走过来,他手里的盘子上放着一把茶壶和两只茶杯。
他给了素雅有一只茶杯。
周庄慢慢饮了一口茶:“茶……是个好东西啊,虽然清淡但是隽永,一股清香可以让人回味很久很久。我以前喜欢喝烈酒,这两年却迷上了喝茶……还是茶好啊,为什么我没有早点发现呢?”
素雅有看着眼前这个老人,他脸上的笑容掩饰不住眉宇间无尽的沧桑,脸部的肌肉虽然已经松弛了,却依稀可以看出他壮年时清晰的轮廓。
周庄迎上她打量的眼光:“你一定觉得奇怪,为什么会叫你来这里吧?”
“你会告诉我?”
周庄抬起头,目光炯炯地望着她:
“都这么大了,真像你母亲。”
“……”素雅有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砰!”
茶杯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周庄闭上眼睛:“素雅有,你一定觉得奇怪,但你会明白的。”
夜,自有它的深度,就像月,自有它的皎洁;情,自有它的缠绵,就像恨,自有它的纠结;热情像花,盛开时纵有万分妖娆也免不了谢;爱情像水,总是想品出它的味道,但有时,它只是一种需要,想起一个朋友曾经这样劝解释着爱情,而爱情真的只是一种需要吗?为了治愈伤痕,还是填补空洞,抑或制止寂寞?只能在心里自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