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路人。
可柳如是舍不得，向来洒脱不羁的她面对燕归来竟小心翼翼起来。
直到他说：“你虽为贼，但做的却是劫富济贫的义举，我有心与你结秦晋之好，不知你可愿意？”
自五岁之后，柳如是从未哭过，然却因为这番话哭的像个孩子。
她从来不敢想世间会有个男子为她抛弃世俗眼光，与她长相厮守。
更何况还是她心仪之人。
“贼就是贼，何须多言。”
燕归来眼神冷厉，每个字仿佛都带着刻骨的寒意。
短短八字却像那沾血的长剑刺穿柳如是的心脏，也斩断了那些回忆。
她身形颤抖，最后一丝力气仿佛都被抽离：“成王败寇，任凭你们处置。”
燕归来紧抿着唇，眉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他抬了抬手，几个男子便上前用镣铐锁住柳如是的手脚。
柳如是没有任何反抗，只是望着那满地的鲜血。
那片片血泊似是染红了她的眼，连同心都被自责和懊悔占满。
如果不是她把燕归来带回来，不是她要尽快成亲，他们又怎么会惨死在燕归来的剑下。
是她引狼入室，害了他们……
柳如是被押送下山，在被推上囚车后，她一眼望见了面前坐于马上的燕归来。
他褪下了红色喜服，一袭玄色束腰皮甲，暗金线穿梭于衣隙，腰间佩一绣春刀。
星目如冰，墨眉似剑，连唇角都带着丝冷傲。
柳如是眼眸微怔。
明明是同一张脸，可眼前的人却有那样陌生。
囚车慢慢前行，燕归来御马随行在侧。
柳如是指腹摩挲着裙角，心中泛起阵阵酸苦。
这是她娘当年穿过的，但是娘是爹抢来的新娘子。
她五岁那年，她娘便独自一人离开了羽鸣山。
走之前还对柳如是说，只要折完五千只千纸鹤，她就会回来接她。
忽然间，柳如是眸色一闪，慌忙抬头望向燕归来：“让我回去拿样东西好不好？”
燕归来目光复杂，并未作答。
柳如是抓住囚车木栏，声音嘶哑：“若你疑我想逃，那就和我一同去。”
闻言，燕归来眼底一凛，转头看着柳如是。
那双聚着雾气泛红的眸子让他心头有了丝莫名的烦躁。
他强移开视线，掩去了心中那抹情绪。
“除被劫之物外，不留山寨一草一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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