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老板，是我……呵呵，今天真是对不起啊！”
莫陶先是一怔，后来才辨认出是那个吴总的声音。
“莫老板，今天真是个误会……你看我这人，一喝多了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多有冒犯，还请莫老板原谅！”
“我……我真是下流，无耻，我竟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呵，莫老板别跟我一般见识，这样吧，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春色撩人今年的酒水我都包了！合同和订单明天我就让人送去，您要是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只是还请莫老板在秦总面前多为我说两句好话……我公司小，利润少，可禁不起秦总发脾气啊……”
莫陶把留言机关掉，坐在沙发上出神。
秦总？秦凉川？
她想起在酒吧里秦凉川掐着她的脖子说她恶心，让她一辈子烂在那个脏地方，想起他说他会对宋芊羽不离不弃，想起他凉薄的面孔，冰冷无情的话，吴总跟她调情的时候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可他现在这么做又是什么意思！
莫陶紧紧握拳，牙齿几乎把嘴唇咬破。
她拿起手机拨通那个号码，响了几声，那边传来秦凉川略带沙哑的声音：“这么晚了，什么事？”
“秦凉川！”她手在发抖，“是你让姓吴的给我留言，向我道歉的吗？”
那头一阵沉默。
“你这样做什么意思？你不是说我又脏又恶心吗？你……”莫陶心里一疼，“你总是这样，打完巴掌再给个甜枣，我就永远都摆脱不了你的掌控？你觉得这样耍着我，很好玩？”
“秦凉川，你是为了宋芊羽吧？呵……她的脸现在怎么样？脸上的红点是不是更多了！”
“就算宋芊羽毁了容，她在你心里也是最美的不是吗？秦凉川，你那些豪言壮语呢？都被狗吃了吗！”
“我告诉你，那酒里我掺了很多化学试剂，宋芊羽的脸明天就会开始溃烂，会有虫子在上面爬！而且我永远不会帮她，你死了心吧！”
莫陶一口气嚷完，短暂的舒畅之后心情反而更加沉重。
秦凉川一直没说话，许久，莫陶才听见他低哑凉薄的嗓音：“芊羽今晚洗了几次脸，脸上红肿已经消了很多。莫陶，我就知道你不会对她下狠手，你本性是善良的……”
“滚蛋！秦凉川，留着你这些鬼话去哄宋芊羽吧，我不稀罕！”
眼泪在莫陶眼眶里打转。
本性善良？呵，她不向来都是他眼中心如蛇蝎、攻于算计的女人吗？他竟然还会夸她善良……
可善良又怎样，难道是他一次一次无底线欺负她的理由？
秦凉川你这个混蛋！
他难得赞美她一次，她听了却更心疼。
“莫陶！”她刚要挂电话，秦凉川忽然开口，“我再说一遍，酒吧那种地方，你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我不用你管！”莫陶冷笑，“你有精力有时间，去管好你女人！你告诉她，如果再敢跟我耍心眼装柔弱，我还用酒泼她！但下次就没那么简单了，我可以调制出几千几万种，不让她毁容也让她去掉半条命！”
“莫陶！”
秦凉川这两个字咬的很重。
她一直觉得她的名字从他口中念出来特别好听，无论是带着凉意还是恨意，她都喜欢。
可这是第一次她为自己的名字感到悲哀。
莫陶深吸一口气，笑笑说：“对不起了秦总，我该挂电话了。这个时间我得赶紧去实验室，新配方很快就出来，我要去试试新酒的口味。”
秦凉川问她：“你天天在实验室里酿酒，就是为了周景成吗？”
“是啊！”她坦承笑道，“不光为了他，我也为了自己的前途事业。秦总，调酒制酒是一份正经工作，你不要因为我开了酒吧，就戴着有色眼镜！”
“你为周景成这么鞠躬尽瘁，值不值？”
莫陶笑的更开怀，“呵……他是我男人，你说值不值？”
秦凉川不出声。
空气似乎降到冰点，莫陶听见男人微微沉重的呼吸声，隔着话筒都能感觉到他呵气成冰。
秦凉川，我为你鞠躬尽瘁付出了八年，这又值不值呢？
莫陶轻轻笑，“没别的事，挂了！”
“莫陶。”他叫住她，沉默一下，“周景成是个什么样的人，你根本不了解！”
莫陶一怔，可电话已经被扣断。
她有些茫然，忽然想起夏栀子曾经有一次神秘兮兮的告诉她，“我打听到一些关于周景成的小道消息……”可后来被打断，就没了下文。
周景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似乎全世界都知道，唯独她蒙在鼓里。
……
几天后，宋芊羽突然出现在“春色撩人”附近。
周景成正要进酒吧，忽然眼角余光瞥见一抹熟悉的倩影。
“呵，是你？”周景成挑眉，“怎么在这？”
宋芊羽显然精心装扮过，一身小香风套装搭配同款高跟鞋，脸上化着精致淡妆，整个人散发着矜贵娇艳的气息。
周景成勾勾唇，一脸痞笑。
“成少！”宋芊羽笑的千娇百媚，主动迎上前。
“不会吧，”周景成一手撑着墙，“来找我的？”
“当然，就知道成少会来，我专门等你的。”
“等我干什么？”周景成轻嗤，“想跟我进去喝一杯？我提醒你，这可是莫陶的地盘！看来你上次被她泼了酒，这脸已经不疼了？”
宋芊羽脸色一变，一提到上次的事她就来气。莫陶大庭广众之下泼她酒，害她以为自己毁了容，几天几夜提心吊胆，没想到洗几次脸就好了，简直把她玩弄于股掌之间……
而这一切，都有周景成在背后撑腰。
周景成还神通广大的找出那些照片去讨好莫陶……
宋芊羽笑的有些勉强，走近周景成低声道：“成少，今天实在是有些重要的事要跟你讲……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谈谈？”
“什么事不能在这说？”
“成少要想在这里说也行。”宋芊羽假意往酒吧里瞥一眼，“只是我怕我妹妹听见，万一激动起来……”
“你到底要说什么？”
“关于檀恕的一些事。”宋芊羽扬起下巴，微微笑着，“成少，对这个名字不陌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