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丢出一张咒符化成空气盾，挡住那些厉鬼攻击，在她们撞到盾上之后，作法开启八卦阵，我站在阵眼中，在其他几个方位放上人骨粉，控制着收魂符给八卦阵添加能量，削弱这些怨魂戾气。
这些东西跟之前在杂货间里的那些是同一批，只不过杂货间那些有灵魂的形态，而这些，则是她们的怨气凝聚而成，她们无法超度，更不能拿来做制香原料，留在世上只能危害他人。
所以，我直接让它们消失即可。
不需要顾忌什么，我除掉他们也就容易多了。
等它们的戾气减少一半，我立即放出鬼稚。
少了戾气的干扰，鬼稚就不会因为太浓烈的怨气而失控，她自己就能调整好。
鬼稚出手向来快狠准，不过几秒钟就将这些东西处理的干干静静。
房间里充斥着让人感到气闷的魂息，如同看不见的棉絮在房间里飘来飘去。
“主人，她怎么办？”
鬼稚指着一直站在我身后的周凌，我回头看她，见她的状态似乎并没有好转多少，若是再晚一点，怕是很有可能被戾气冲击的失控，变成一个真正的厉鬼。
只要她变成厉鬼，那鬼稚就可以随便解决了。
我一巴掌拍掉鬼稚的手，严肃的警告：“你动了她，无常还不来找我麻烦！”
“你干嘛那么怕无常，她还不一定能打得过我呢。”鬼稚嫌弃的撇撇嘴。
“你可拉倒吧，就凭你那三百年的道行，能跟人家上千年的比吗，你以为她会没见过比你厉害的吗？再说了，也不知道是谁，每次无常来都躲在罐子里不出来。”
说我害怕无常，可能吗，就算我把她得罪了，她在我阳寿未尽时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再说了，有我师父在，就算我死了，地狱那些个管事的也不敢拿我如何。
处理完这些东西以后，我没有立刻让他们出来，这个时间刚好是阴气最重的时候，再加上今天的天气变化太过诡异，为保险起见，还是确认安全之后再说。
我掏出一点养魂水在周凌的百会处滴了一滴，她的眼睛很快就恢复了清明。
她如同刚睡醒的样子眨眨眼睛看着我，然后又看看周围的环境，抓着脑袋似乎在想些什么。
“傻了啊。”我用手在她面前一晃。
她眨眨眼看向我，又看看旁边的鬼稚，一咧嘴就哭起来。
“呜~，吓死我了，呜~~”
“咳咳，好了好了，现在不是没事了么，再说不是有我在吗，有什么好怕的。”
其实这次倒是可以理解，她见了那些东西，就跟人见了鬼一样，不吓死就算很好了。
她听了我的话反而哭的更凶了：“有你管什么用，你光顾着周芸芸了，都不管我，我看到那些东西来吃我了，你还在笑。”
她这么一说我就知道，她刚才被那些戾气迷了心智，出现了幻觉。
鬼和人一样，鬼可以让人出现幻觉，聻也可以让鬼出现幻觉。
只是这些东西解释起来就太麻烦了，而且我也不能跟她去计较这些，只能好声好气的安慰她。
想我堂堂一个阴阳师，哪个怨魂厉鬼见了我不得敬畏三分，我特么还在这哄一个毫无杀伤力的小鬼。
周凌哭了一会便不吭声了，我敲敲门，夏斌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安然无恙的我，眼睛里闪过一丝意外，这才正眼瞧了我一下，对着我点点头。
“陈先生果然不是一般人，之前是我小看你了。”他话说的好听，只是那语气，怎么听都觉得怪怪的。
我懒得跟他计较，开门见山的问道：“刚才的事情，夏先生早就知道会如此？”
“当然没有。”他回答的很干脆，但接着又补充一句：“不过我猜测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原本还担心陈先生应付不了，看来是我多虑了。”
我仔细观察他的表情，郑重的问他：“蒋总将这里一切都交给夏先生来管，想来夏先生对所有的事情都很了解。既然蒋总请我来解决这件事，还需要夏先生行个方便，回答我一些问题。”
他顿了顿，面色沉寂的看着我：“你说。”
“那间废弃的杂货间，里面所有的东西和放置的位置，是夏先生安排的吗？”
“不是。”
“那夏先生为何多次阻扰我进去，难道不是怕我发现里面的东西吗？”
听到我的质问，他的脸色立刻沉下来，阴测测的散发着冷气：“这么说，里面有什么东西，陈先生都已经知道了？”
我没有回答他，拿出气势逼问回去：“怎么，夏先生这是怕了？你究竟是谁，为何这要么做？十二条人命，那些鲜活的少女死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就没有一点罪恶感吗？你就不怕遭到报应？”
其实我现在并不确定那些人就是夏斌害死的，但是他这样的表现，就算不是他干的，他肯定也知道一些什么，包括蒋芸芸的事情，他都脱不了干系。
果然，面对我的质问，夏斌神色出现了变化，似乎带着一抹痛苦和不忍，我不明白他为何会有这样的变化，总感觉我的推断似乎哪里出了问题。
“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你，但那些人的死，确实跟我无关。”他似乎在强压着激动，我看到他的手用力握紧，闭着眼睛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良久，他的情绪突然平稳下来，睁开眼睛看向我：“陈先生其实已经在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不是吗。我看你也不像是个随意下定论的人，不然现在怕是早就动手了。不……或者说，其实你已经试探过了。”
他突然笑了一下：“难道陈先生对别人的性命这么在乎吗？传言陈先生认钱不认人，可不是这么爱多管闲事的。”
我擦，谁特么造谣我认钱不认人的，我特么是这样的人吗？我明明人和钱都认的好不好。
他无视我不满的表情接着道：“眼睛看到的事情多了，就容易被假象迷惑，耳朵听到的传言多了，就容易被舆论带走理智。”
“陈先生既然从我这里得不到你想要的结果，为何不试着换着角度着手，还是说……其实你心里已经有了推断的方向，只是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