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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明宠溺地摸摸她的头,嘴角上扬,弯出一个微笑的弧度。
“羽儿真是越来越依赖大哥了,每次一出门,她就到处找你,一回来,就老嚷着要吃糖葫芦,都是你惯的。”
银铃笑声后,紧跟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子,身穿粉色暗花绣底长裙,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及腰。
不施粉黛的俏脸上,小巧精致的鼻梁微挺,一双剪水双瞳清波流转,朱唇微启,望着贴近的两人,笑意盈盈。
“糖葫芦,糖葫芦!”
银铃少女未见到想要的糖果,也不见有人应她,难道没有糖葫芦?嘴一撅,不高兴了。
看似十七八岁的豆蔻年华,柳叶弯眉,樱桃小口,高挺的鼻梁,小巧精致,肤若凝脂。
单看五官也是位亭亭玉立的美人儿了,只是那双目空洞无神,读不出一丝少女该有的生气和灵韵,言语间仿若三岁孩童一般幼稚。
“卖糖葫芦的小贩,都跑去灵雾寺看圣莲灯会了,羽儿乖,下次我一定给你带好吃的。”
真是个糖葫芦娃,天明笑着回复。
“哦…”
天羽抿着嘴,傻里傻气的回应里透着些许失望。
“糖葫芦吃多了会牙疼的,羽妹妹要听话,明哥哥就会给你买好多好吃的,好吗?”
天天也不忍心看着她失望,赶紧哄着。
“嗯!”重重点头,可在她眼里,就只有糖葫芦又好看又好吃。
“羽儿,你看这什么!”
天明变戏法儿似的从衣襟里拿出一颗果子,递给满脸写着我想吃好吃东西的天羽。
“啊!豆豆!好吃!呵呵!”
天羽接过仙果就是一口,然后满脸傻笑充满幸福感地看着天明。
“这是果子,不是豆豆,跟你说了多少次了,哎,洗洗再吃啊!”
天天看她就这么咬着吃了,怕不干净,吃坏了肚子。
“你也真是的,就这么给她了,也不知道干不干净,万一吃坏了怎么办啊!”
转过来看着天明埋怨道。
“无妨,这是灵雾寺的果子,走得匆忙,趁大师不注意顺手带了一颗回来,就怕羽儿会闹。”
天明看她急了,这才解释清楚。
“灵雾寺的!那、那个,是不是…”
天天闻言一惊,看着那个被咬了一口的果子,说话因紧张而吞吐起来。
“天姐姐,你吃!好吃!”一个仙果送到嘴边。
“羽儿乖,你自己吃啊,姐姐不饿。”仍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颗果子。
“明哥哥,你吃啊,好甜!”
望着突然靠近嘴边的果子,看着充满期待的眼神,天明不好拒绝咬了一小口,果然很甜,看着她满足的样子,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三小姐,三小姐!原来你在这里,大公子回来了,阳光给大公子和二小姐请安。”
院中急匆匆跑来一个小丫头,十五六岁年纪,十分机智灵巧的样子,对着三人行了行礼。
“阳光,带三小姐去玩,好生照料。”
天天吩咐着阳光,让她带着天羽离开。
阳光边应允边哄着天羽出去喂鱼,小孩子的天性一听到去看鱼,立马活蹦乱跳的跟着去了。
“大哥,下个月天羽就满十八岁了,灵雾寺那边有什么动静。”
阳光带着她一走,天天神情立刻严肃起来。
天明望着天羽逐渐消失的背影,收起嘴边那抹甜蜜的微笑,眼底的温柔也消失不见了,变得深邃而忧郁。
“属于她的,终是来了,我们都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我只要她还能像现在这样,每天开开心心的活着,记不记得,也不重要了。”
唇边不经意闪过一丝苦笑。
“那刚才你给她的那颗果子,难道是……”
“不是,那颗只是我随手带回哄她开心的,再说,时机未到,我怎能如此鲁莽行事。”
“大哥,别担心,就算到时候她真忘了一切,我们也会帮她重新认识的不是吗?”
“我们都会陪在她身边的,她还是我们的小妹妹,大家都还在一起的啊!”
天天安慰着大哥,也安慰着自己。
“是啊,会重新认识,都在一起的。”
天明又何尝不知,略显忧伤地喃喃自语:“重新认识,你便不会再如从前一般,依赖于我了,我还是我,你,还会是你吗?”
她本出身官宦人家,降生时,口含朱果,天生异象,七彩流光笼罩整片天空,满朝文武皆来祝贺。
八岁那年,奸臣当道,祸乱朝纲,说此女乃妖魔幻化而成,出生时妖气冲天会伤及龙脉,必杀之才得天下太平。
可怜她爹娘前未育得一子半女,后上灵雾寺求得一果服下才得此一女,孕间曾有麻衣神算上门,望向腹中点头亦摇头,只道天机不可泄露。
走时隐约有曰:祸生灵隐,入梦无亲,十八初醒,万事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