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苏慧珍最先叫他。
言语里难藏的隐隐高兴，想再多说点什么，可那双一如既往的寒眸让她张不开口。
许言先是叫了许老夫人，再是叫了声她。
不过语气冷淡，眼睛也从未在苏慧珍身上停顿过，看着前方的宋可，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
许老夫人面对孙子总算柔软了些，眼中暖意盎然：“怎么这么晚？”
抬起手腕，时间确实不早，现在刚好十一点半。
“公司有事。”许言简而言之。
许老夫人欣慰的点头，转头看向心疼的儿媳道：“男人事业心重点的好，这点比你爸好，争气多了。”
许言一滞，拇指摁到掌心的伤口，眼神瞬间清明。
“这是怎么了？”他不动声色的看了眼从他进来就一直站着不动的宋可。
许老夫人的好脸色瞬间消失，指着她说：“她不能满足我开的条件，非要赖上许家，正好你回来了，你自己来说说这事该怎么办。”
桌上的协议书躺得正正的，许言一看便知之前都发生了什么。
宋可对于老夫人这种倒打一耙的行为不齿。
不是不肯离婚，而是许言讨厌她，像赵亮讲的那样折磨她。
“奶奶开了什么条件？”许言不经意的走过去，看到协议书旁边的支票，拿起来看。
“我答应她不追究那十亿，额外还给她一张五千万的支票，这个女人居然还这么贪婪，竟然……”
宋可扯了扯嘴角，笑意倾斜而出。
许老夫人此时就像找到依靠，想把受的委屈全部讲出来一样，而且还大有一种让许言出来评理的幼稚感。
像个找家长诉苦的小孩子。
撕拉。
整个客厅瞬间静了，宋可觉得他疯了，撕那张支票随意的不像话。
许老夫人脸色阴沉，还没问话就听到他笑了。
“奶奶，我就只值五千万？”
苏慧珍缩在沙发边上，这个儿子一直是她人生中最难攻克的难题，现在更是不明白是要干什么。
许言把撕得整齐的支票放回原位，不轻不重道：“我不会离婚。”
虽然知道他不同意离婚，可听他一说出来，她的心就忍不住为之一颤。
“你喜欢这个女人？”许老夫人瞬间犀利。
宋可屏着呼吸，心就像水上的浮萍，没有任何的支撑和依靠，却还期待着会有停靠的方向。
苏慧珍心绪不定，凭着多年在老夫人身边多年，对老夫人的秉性简直就是了如指掌。
最讨厌别人的忤逆，哪怕这个人是许言也不行。
习惯用主观思维对别人定位，听到宋家的事就拉上她风风火火就来了，而且并不打算深究这件事的本质是什么。
“妈，可能这事是误会呢？我们之前也接触过可可的父母，她父亲不像是那种人。”苏慧珍大着胆子帮她说话。
宋可对这个婆婆很感激，她在许家还能站在自己这边分析。
许老夫人横目一瞪：“什么误会？事实都摆在明面上了，你不要用你的优柔寡断害了我们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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