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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杨守成惊怒之下打翻了茶盅,被水浸湿了袖子也不知,直接拍案而起,“你说什么?叶清平,你年纪轻轻,怎可信口雌黄?”
虽说历朝男风之事屡禁不止,但终究有伤风化,平日提起也多有避讳,却不料这叶清平竟这般大剌剌说了出来,而案犯侵犯的却是女子!这说出去谁信?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叶清平却无惧他脸色,镇定道:“尸体尚在棺中,大人若是不信,尽可一验!”
事实上,若不是之前那八具尸体业已下葬,且经过时间太久,不再具备勘验条件,她很想逐一验尸,以查明真相。
人死如灯灭,相比性命,贞洁和名声不值一提。
但在这里却没人这样认为。
杨守成被叶清平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绕着圈儿乱走,良久,才强忍气道:“便如你所说,又能说明什么?也许这个凶犯有什么特别的癖好呢?怎见得与军营的什么长官有关?”
李铎的眼中也流出一抹亮光,事已至此,活命什么的他也就不想了,但他却也想死个明白。
“边关苦寒,生活不仅穷苦,而且枯燥乏味,还有战争这样随时可能掉脑袋的事情发生,心情压抑、心理失衡,产生一些奇特的念头不足为怪。而且,干净清新的少年,在边关,比一般粗糙的女子也不遑多让吧?再有,除了他自己,他有什么可以让那位长官另眼相看的?”
“嘶……”
杨守成倒抽了一口气,半天吐不出来,憋得他肺管子生疼。这翻话若是由一个淫浸官场几十年的老油条说出来他半分也不会觉得讶异,可他偏偏不过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少年,说起这些话来怎的就那般云淡风轻呢?
他这都是和谁学来的呢?他父亲叶贞吉那人他虽不熟,但也听说过,是个读书的料儿,换句话说,读书做学问没问题,当官儿就不行了,是断断不可能教他这个的,更何况也许叶贞吉自己都不明白。或许是随了老伯爷?那可是个大智若愚的人精,但老伯爷没时他才几岁?
真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再或许就是天才,生而知之了。
李铎听了叶清平所说心头不知是什么样的滋味。
一时觉得自己看来不可思议之事在这小公子眼中竟是这般简单,一时又是自嘲喈叹,一个不过十二、三岁的孩子都比他看得明白,亏得当年他竟以为得了那个差使是大大的好事,还满心欢喜……
“他被人那样对待久了,心理发生变异,便在比他弱的人身上寻找强者的感觉,进而做出一些他认为强者会做的事,换句话说,在施实罪行时,他将自己代入为那位长官,只有这样,他才会暂时摆脱屈辱和恐惧,只有在这时,他才会觉得自己活得像个人。”
“你是如何知道我有位军医朋友的?”李铎突然张口问道。
叶清平看他一眼,“这个不难。衙役大哥去你家搜查时,不仅找到了你藏匿的两件衣衫,还找到了你扔在柴堆里划伤手臂的柴枝,还有昨夜和今日你敷在伤口上的金创药……依你伤口的恢复速度,这东西功效不错,重点是瓶子上还印了几个字,‘大秦兵部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