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婚！
我们这才知道这次拍摄之旅的毛骨悚然……
如果不是阮解释，我们还以为越南人的请柬都是这样呢。
冥婚的请柬跟活人的请柬有极大差别，普通人的喜帖请柬普遍是红色的，但是冥婚的请帖淡灰色，印着英文和越南文两种字体，而背面绑着一节蒿草，印刷穿着婚礼服娃娃的图案，跟鬼娃娃似的。
我们都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诡异的请柬。
“冥婚……”蔓亦萱眉头一蹙，“越南也兴这个？”
老拓见多识广，摸了摸下巴说：“冥婚在咱们国家汉朝以前就有了，那时候越南还是汉朝的领土，为安南附属国，被同化文明，不足怪。当时候讲究妇女殉葬冥合，就连曹操最喜爱的儿子曹冲也有过冥婚记载。”
“曹冲……”烨磊一怔，“这不是那个称象的孩子么。”
老拓点点头：“对，传言就是他太聪明，智商奇高，以至于十三岁就天妒英才死掉了，曹操下聘已死的甄小姐做为曹冲的妻子，把他们合葬在一起的。”
看来越南好多旧习俗和传统都类似中国，在中国，冥婚对于我一点都不陌生。
七年前，我还在电视台综艺频道当跟班的时候就跟过拍摄一场冥婚，但是当时我只是跑腿的，连大堂都没得进去，这次有幸了，我是拍摄师。
请柬文件上注明，婚礼会进行两天，第一天在男方，即新郎家，新郎新娘都会一起出席，第二天会在新娘家举行，这次新郎是不能参加的。
婚礼举行两日，也是越南的习俗。
我猜测，冥婚无异于几种，一种是男死，女活，一种是女死，男活，还有一种是男女都已经死去。竟然是冥婚，这男方女方能同时参加有一定的疑虑。也不知道是谁死了……
另外领队告知，国内的节目组台长已经提前跟新娘家女方商榷妥当了，我们可以在第二日女方家里拍摄婚礼宴席过程。至于男方，要征求男方家的意见。
为了免得我们初来乍到参加婚礼不识抬举，我们还特意向我们的翻译请教了许多越南的风俗习惯。
翻译阮告诉我们，越南每个地方的婚礼都是不一样的，比如贡族，贡族有试婚。当地人采取先入赘，后成婚的方法，其实，就是男方短期倒插门。小伙子先跑到姑娘家当牛作马，至少得熬三四年，才能登堂入室，喜结连理。
我助手烨磊舌头舔了舔嘴唇，说道：“试婚也不错啊，不管合不合适，这三四年什么也都尝遍不是么？”
我们的女队员亦萱和离初晴立即目光一瞪：“尝什么？”
烨磊漏出猥琐的表情，眉毛一挑看着我：“男人才懂，是吧，凡哥？”
我只能假装听不懂的样子苦笑。
翻译阮没听懂我们的话，继续说越南婚俗。
比较有意思是的越南娄娄族的抢婚。这个抢婚就特别另类，不过是男女双方都有情有意之后，才事先安排好一出‘闹剧’。过程是女孩儿先溜出娘家，被一群后生劫持到爱人家，得手了，再给女方家长过话儿，三天之内，托媒人前往说亲。既然早有安排，这出好戏怎能不圆满呢？不过，也有小伙子一厢情愿的时候，虽然先下了手，可惜，姑娘不待见。没办法，男方只能花钱赔罪，送走了事。
我们男士于是马上感叹古代的娶妻制度最好，看哪个美女顺眼了一棒子砸晕直接拖回家。
翻译阮看着我们复杂的表情，笑道：“你们可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是真正不可思议的是并非倒插门和‘先入赘，后成婚’，而是现在年轻人们流行的首夜谢恩。”
我们都不解：“这首夜谢恩是什么意思？”
翻译阮说道：“在我们越南北部蛮族的一些部落，结婚时有一种让旧情人先占首夜的谢恩婚俗，一个新娘在婚前，往往有旧的情郎，如果确定与一个人订婚，就要同其他情人断绝关系，按照传统习俗，新婚之夜新娘并不是住在新浪的洞房里，而是去寻找旧情人共枕最后一夜！以表示谢恩。从这以后，新娘就会与旧情郎断绝一切来往，完全忠于自己的丈夫，不会再有其他的不轨行为了。”
“呃……”我们目瞪口呆。
把首夜留给旧情郎，也算是越南蛮族最独特的风俗了。
当晚我们在旅馆住了一夜，亦萱和离初晴一直抱怨旅馆的浴室不好用，晚上蚊子特别多，而越南蚊香不是驱蚊，是召蚊子的。
翌日早上起来，我脸上还趴着一只深色花纹碗口大小的大蓑蛾！就差没有在我的鼻孔内产卵了。
我吓得半死，刚睁眼，睡意就被这只大蓑蛾刺激得荡然无存，直接精神焕发生龙活虎。
捂着这只接近小孩巴掌大的大蓑蛾，放飞到窗外，我的手心留下一层淡淡的荧光粉末。
洗漱完毕后半个小时，所有人都陆续起来了，众人纷纷抱怨节目组预定的旅馆差强人意，昨晚一夜辗转反侧，总觉得十分压抑。而且旅馆房间内视乎一切湿漉漉的感觉，空气中那种溽热又阴湿的感觉令人发疯。
连睡觉都噩梦连连。
连女医师离初晴后颈也起了两颗小红斑点。大家于是纷纷检查自己的身体。初来乍到，大家满脑排斥感，越南离广西这么近，我们只好用水土不服的借口来安慰自己。
这两日闲暇，我们去了河内大教堂，还剑湖，把亭广场等地拍摄，记录风土人情。
拍摄到的片段很多，也很乱。
晚上的剪辑，我看了白天的拍摄画面，我逐渐觉得，欧洲人的咖啡和啤酒文化已经渗透在越南的土壤里，越南人也开始追逐歌舞升平，但是他们享受的方法可能略有不同，当地人喜欢坐在街边喝着这些舶来品。
画面里，越南人民的椅子普遍都很矮，而人们几乎是坐在地上，那是东南亚人最喜欢的坐姿和角度，越靠近土地越觉得舒坦。
两日后的冥婚。
越南胡志明市。
依旧是阴雨的天气。
拍摄冥婚的第一天，翻译阮就‘消失’了，打了好几遍电话也不接，最后接通的时候就听得对方嘟哝的很郁闷的声音。我们还以为翻译阮没起床。
不过见到此人时，出乎我们的意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