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唐秋桐问道。
“食草者不应该参与食肉者的游戏吧。”苏重轻轻说道，在你们这些食肉者眼中大概我就是食草者，他想到。
唐秋桐看着苏重，突然笑了，但颇有些苦笑的意思，她半张小口，想说什么最终却未说出。
二人沉默起来。
过了一会，苏重拿出手机看了一下，已经7点10分。
他觉得既然唐秋桐已经明确表达了自己这个“食草者”不适合她所在那个阶层的游戏，其实就间接表达了拒绝的意思。
这样的话给皇北鸣也算是有了交代，在这里干耗着还不如尽快回家研究一下洛百川留下的小册子，也许很快就能找到案件的谜底，想到这苏重站起身，说道：“我去付账。”
苏重转身去柜台。
唐秋桐看着苏重的背影，嘴角的苦笑更浓。
苏重走到柜台一掏兜，发现没有钱包。
“坏了，忘车上了。”他嘀咕道，赶紧回头给唐秋桐示意自己要下楼去拿钱包。
看到唐秋桐点头，苏重大步离开餐厅，来到电梯前。
电梯在1楼，苏重站在电梯前等待，这时身后走过来7个人，加上苏重一共8人，电梯门打开，后面7人向里一挤，苏重被挤到电梯最里侧。
“帮我按1楼。”
“我们都去1楼。”按钮旁一个身材壮硕的大汉回头叫道。
苏重看了壮汉一眼，没再说话。
壮汉脖颈处有一个青色纹身，纹身只露出了一点，看样子是某种花朵。
苏重推测这壮汉不是什么正经人。
到达1楼后，苏重小步跑出，来到停车场，从车内拿到钱包，快步返回。
再次回到大厅时，电梯门口竟然又挤了一群人，略微一看，足足有二十多个，而且个个都是身材壮硕的大汉。
苏重有些奇怪，这些等待电梯的大汉在身体的某个部位都有纹身，尽管都被衣服遮挡起来，但苏重还是发现，他们纹的是同一个图案。
“是菊花？”苏重嘀咕道。
这里总共两幅电梯，即便都下来，也无法将所有人运载上去，苏重看了看众多大汉又看了眼电梯旁边的楼梯，直接走过去。
门口贴着一个通知：“因故障楼梯内电灯损坏，请尽量避免夜晚行走，确保安全。”
苏重推门走进去。
楼梯间内一片漆黑，电灯果然坏了，苏重拿出手机，照在脚下，开始向上爬。
“1楼。”
“2楼。”
“3楼。”苏重计算着楼层，很快爬到5层。
5层好似已许久未清扫过，空气里都弥漫着灰尘的味道。
打开楼梯间大门，苏重走出来，他低头一看袖子上都是灰尘。
稍微清理一下，苏重向前看，他发觉这里不是原本韩餐厅的入口。
楼梯间出口的横梁上写着“6F”。
“6楼？”苏重诧异道，明明是5楼怎么成了6楼？
恰巧有一位服务员匆匆走过来，苏重问道：“你好，5楼在哪？”
服务员诧异地看向苏重，好像看个傻子：“这里是6楼，5楼当然是在楼下了！”
“爬错楼层了？”苏重嘀咕道，他转身走进楼梯间，又下了一层。
从楼梯间出来正好看到横梁上写着“5F”。
楼梯间旁边就是电梯，唐秋桐正站在那里等电梯。
“你怎么出来了，应该我请客的。”苏重急忙说道。
“下次吧。”唐秋桐回道。
唐秋桐的神情和态度依旧不容拒绝，苏重叹了口气，没再说话。
二人走进电梯，苏重按下1，他发现面板上有“1、2、3、5”却唯独没有“4”。
“衣服上有很多灰。”唐秋桐在后面提醒道。
“刚才在6楼门口蹭到的。”
“6楼？”
“嗯，以为是5楼呢。”
“饭店讲究风水，这里是没有4这个字，4楼就是5楼。”唐秋桐说道。
“4楼就是5楼？”苏重重复道，他突然想起下午许柏说过的一句话，“602的案子没什么大不了……”
当时他以为说的是王乃厚的案子，王乃厚家是1602，但许柏说的是602，难道是洛百川家？
此时电梯到达1楼，二人走出来，苏重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拨出电话。
“许柏，今天下午你告诉我不要管602那件案子，你说的是洛百川案吗？”苏重急促问道。
“苏重啊，你要知道，警队需要的是服从命令又能办案的人，光会办案是不行的。”许柏劝道。
“不，不是问这个，我问你的是你说的602案是不是洛百川案？他家明明住在5楼的！”
“5楼？哦，他那没有4楼啊。3楼上面就是5楼，洛百川家是602，户籍上这么写的。”
听到许柏这么说，苏重一下愣在那里。
“3楼上面就是5楼。”苏重不停嘀咕。
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在他脑海中形成，也许存在这么一种可能性，凶手真正要杀害的其实是舒小熙，他知道舒小熙住在502，爬楼时多爬了一层，就和自己一样，结果到了602，杀了洛百川。王乃厚案当晚，舒小熙去王乃厚家，凶手进行投毒，其目的也是杀害舒小熙，但或许出于某种原因，凶手并不知道舒小熙离开了王乃厚家，最后只有王乃厚一人被毒杀。
如果真的是这样，舒小熙就危险了！
想到这，苏重赶紧又打出一个号码，“喂，小武，我是苏重。今晚是你值班吧？”
“什么？队长替你上班了？没、没事。”
然后苏重又拨通队长荆刑的电话：
“嘟嘟嘟嘟……”
“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嘟嘟嘟嘟……”
“您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苏重接连拨打3次，均无人接听。
糟了，难道出事了？更加不好的想法在苏重脑海中出现。
唐秋桐站在旁边，突然说道：“你有急事？”
“嗯。”苏重应了一声，他得立刻去警局看一下。
“那个故事的重点是羚羊是谁。”唐秋桐轻轻说道，然后转身离开。
“羚羊是谁？”苏重看了一眼唐秋桐，难道不是我吗？
苏重没时间想关于“羚羊”的问题，他大步走向停车场，驾车向外冲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