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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听见有人喊我名字?”
杂物间里,像是被极寒的风暴狂扫而过,每个身体都是僵硬的凝固着,像是雕塑。
七个脑袋,算上齐河,八个脑袋木木的瞪着门口的方向。
被反锁的杂物间门庭洞开,说话的那人懒洋洋的一只手臂撑在门框上,看上去颇为随意的戳在门口。
那高大的身躯和身后的光线在齐河眼中此刻看来简直像天神一样光芒万丈!
“救我!”听出声音的齐河梗着脖子喊,“救救我!韩哥!”
韩北令的目光从躺在地上的齐河身上缓缓移向周围,有人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看来我不小心打扰到了别人的好事。”韩北令说着开玩笑的话,语气里却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他双眸寒光闪闪的盯着大黄,“原来你还有这兴趣。”
“不过嘛,不管男的女的,你不带点小兄弟,不用点强迫手段,是不是就得不到?”他奚落的揶揄着。
“韩北令!韩哥!”齐河再次拧动身躯,感觉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压力小了很多,“帮我解开。”
“你自己想办法。”韩北令的声音冷冷的,看也不看齐河一眼,“我看他们谁敢动。”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紧紧攥着齐河脚踝的两个人的脸上。
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放开了手。
感觉到双腿自由的齐河奋力踢动着双腿,一脚踢在了跪在他两腿间的大黄脸上。
大黄捂着脸哎呦惨叫了一声。
“踢得好。”随即,大黄就听见韩北令冷冷的声音,抬眼只觉得自己对上了一头饿极了的狼。
在微光的杂物间里,韩北令的眼神看上去像是放着绿幽幽的光。
房间里的每个人都感受到那股杀意,以及面对危险事物时的本能反应——
哆嗦。
除了齐河。
没了按压双手的人,齐河用坐起来用牙强行解开了手腕的麻绳,手忙脚乱的穿衣服。
在韩北令威胁的瞪视下,房间里愣是没人敢动一下。
“还给我!我裤子你就乱扔!”齐河一把推开其中一人,从他屁股下抢救自己已经窝成一团的内裤和狱裤。
“扣子没了。袖子裂了。”齐河穿好裤子打量着自己的[开襟小马褂],悲痛夹杂着愤怒,“这还是新衣服呢!”
“新个屁,又不是第一天穿。”韩北令哼了一声,冲他一甩下巴,“穿好了没?穿好了就赶紧出去!”
“出去?”齐河一手握拳一手张掌的猛地一拍,向着屋里的七个人冷笑了,“敢这么对我!他妈的今天我一定要……”
[一定要]后面是什么凶狠的话。
谁也没听到。
这三个字刚出口,从领口传来的巨大横向施力就带动他不由自主的向杂物间门外飞去。
韩北令仅用一只手,扯住齐河的领口,就把他轻易得扔出了杂物间。
已经重伤的木门砰的一声从里关上了。
齐河被甩出,重重的撞在门外走廊的围栏上,只觉得背后一阵疼痛,疼得他咬牙切齿。
“有你这么扔人的吗?!我自己的仇我他妈自己报……报……报……报……哎呀卧草……哎呀!!……哎呀我的妈呀这下太狠了!……哎哎哎这下门牙肯定掉了……诶当心背后!……唉你说你们这几个人光会偷袭,偷袭有啥用……”齐河扑回杂物间正准备一展报仇的神勇英姿,就被从已经掉出门框半拉的破门缝隙间看到了里面的战况惨烈。
从而缩回了好不容易鼓起的报仇的勇气。
杂物间里与其说是群殴,不如说是单方面殴打。
韩北令以一敌七轻松得像一只狼对付七只兔子。
拳头打在肉上的沉重响声和闷哼与惨叫交杂的声音,在小小的杂物间里,构成了一段地狱的序曲。
杂物间的门再次被拉开的时候,锁扣已经彻底报废,从门框上掉落,重重的砸在地上。
韩北令脸上有血,但身上没伤,只有额角有几块乌青。
他嘟囔了一句什么,看了看手里断开的门把手,甩手扔到一边。
在他身后,横七竖八的黄色狱服躺了一地。
韩北令抬眼看见齐河,用大拇指越过肩头指了指身后,挑起了眉,“……你要去补几拳吗?”
齐河侧头看见一堆躯体里,大黄的脑袋丧失意识的歪动了一下。
齐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那就走吧。”韩北令推了他一下,“你本来要做什么事,赶紧去做。如果没事,就快点回你的牢房去。”
“……我本来要做什么?”齐河也是愣了愣,想起来了,绕过韩北令就往杂物间窜,“我得去拿扫帚,今天轮到我值日……”
韩北令一个错步就挡住了他前行的步伐。
“你傻了吗?还打扫什么?赶紧走!”他不耐烦的又推了齐河一下。
齐河呆头呆脑的说,“可是……”
“没有可是!我让你走,听不懂人话是吗!”韩北令换上了阴森森的表情,“还是你也想挨揍了?!”
语气平淡里夹杂着凶狠,齐河双腿有些发软。
“我不想。我马上就走。”他靠着走廊的栏杆小心的打量着韩北令的脸色挪动着脚步,“……我就是想谢谢你救了我。”
说完这句话,便和兔子一样赶紧跑了。
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韩北令松了一口气。
齐河直到坐到自己床上还觉得心口砰砰直跳。
刚才从牢房外的走廊上跑过,正在和隔壁牢房聊天的黑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牢房里没有人。
刚哥不在床上睡觉,小五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齐河自己去洗脸池旁鞠了一捧水,狠狠拍在脸上。
动作重复了六七次,才觉得头脑稍微清醒了一点。
抬起头,镜子里照出的面容上,脸颊有在地上摩擦出的泛红伤口,双唇红肿未退。
下意识的在胸口摸索了一下,粗糙的布料在胸前红缨上的摩擦,有些许的疼痛。
上身到处是手指按捏出的青紫,脖颈的白皙皮肤上,有点点红樱状的吻痕。
手指在大腿上和敏感处来回滑动的触感还残留着。
“我一定要杀了他们。”
双手撑在洗手台上,齐河恶狠狠的望着镜子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