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鲛云抻长脖子，理都没有理他，“所以她们是靠这种方式盈利的，美妆主播的广告，大部分都是卖化妆品护肤品的吧？”
“是……吧？你想干嘛？”
“我想了下，既然不当娘炮又唱不了歌，那我就让华碧给我打广告好了。”
“打广告？你卖什么？”
“我看刚才这个人，介绍的就是什么朋友自己做的护肤品，有人会买吗。”
苏谨言想了想，不确定道：“应该有人买吧，如果能反馈出来用着效果确实好的话。”或者骗人说效果好的话。
但是鲛云去卖化妆品和护肤品？
虽然苏谨言没有说话，但是脸上写满了怀疑，一个在妖怪学校的学生，怎么去做化妆品和护肤品去？现在网红卖的那些护肤品和化妆品，不说实际东西质量效果怎么样，至少做出来，跟外面卖的化妆品样式是差不多的，可一个在学校都出不去的万年留级生，既没有原材料，也没有制作的工具，他到底想做什么卖。
“你那是什么表情？”鲛云不满起来，“要不然你以为在在华碧买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之前，他是用什么画他那张皮的，难不成光溜着一张脸皮出门吗。”
苏谨言眼角一抽，猛地想起来，刚见到华碧时，那惨不忍睹的猪皮口袋妆和满脸绿泥。他不禁摸摸了脸，原来呼老子满脸的那种泥，就是你做的呀。
根本没有察觉苏谨言心情哪里不对，鲛云自顾自说：“我做的那些东西，华碧一直说好用，而且原材料也是真心实意的好。”说到自己擅长的东西表情，他一直冷淡的表情也鲜活了起来。
“没错没错。”一旁的华碧拼命点头，“鲛云做的东西是真好用啊。”
苏谨言斜眼瞥他，“鲛云做的最好用，你还用那么多积分换钱，在淘宝上买那么多不好用的化妆品干什么？”
“那不是……为了新鲜吗，颜色也多。”花钱到没学费的华碧尴尬的扭头，“不过要说好用，那还是鲛云的。”他伸手拽过一个盒子，里面装的，正是之前，在砸苏谨言时幸存下来的那些瓶瓶罐罐，华碧打开一个盒子，里面是极其传统的中国红。
华碧指着这个盒子里的胭脂，说：“这个比新买来的东西好，抹在我的皮肤上又润滑又贴合，而且都是好东西做的，里面还有灵气，能保护我的皮，一点也不难受。”
说话间，华碧倒了一堆卸妆油抹在脸上，又露出了一张什么都没有的皮，只是这次与苏谨言第一次见时不同，上面多了两只硬摁进去的义眼。鹤归心有灵犀的拉过盒子，用里面鲛云做给华碧的那些瓶瓶罐罐，上了一个极具古代美感的妆，看上去，比网上做的那些什么复古妆、桃花妆之流，还要端庄好看。
苏谨言也伸手蘸了一点抹在皮肤上，揉了揉晕开，一抹极其自然而传统的美感，艳丽霏靡，而且还没有什么厚重的异物感。
华碧又说：“舒服吧？可新买来的那个就不行，虽然各种颜色各种功能抹出来也好看，可是糊在我的皮上，都没有办法呼吸。而且质量也有好有坏。”华碧的脸色阴沉下来，“有几次买来的抹在皮上，我都感觉有毒，也不知道是谁在我的化妆品里下毒，莫非是嫉妒我长得比她美，所以想毁我的脸。”
苏谨言无视他的话，那都是大牌子的店，日销量那么大，谁有心思在里面挑出来化妆品下毒。
不过，有毒？他思索了一下，猛地想到历年315上面，被惨烈鞭尸的各种美容产品，隐约理解到了，华碧口中的有毒，是什么。
思绪闪过，苏谨言隐约想到如何为鲛云的护肤品和化妆品打广告了——纯自然、无添加的传统国妆，听起来好像也不错呢，不过，前提是，“鲛云，你这里头真的没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可能！”鲛云回答得笃定，脸上满是傲气。
华碧也拍着胸脯保证，“放心吧没问题，这里面的根本没有对皮肤不好的东西，比外面买那些有毒的好多了，这么美丽的我，卖这么好的东西，一定可以很快就赚钱的。”他抚摸着自己的脸，眼神迷醉，“有了钱，我就又可以去买新的化妆品了。”
“……你不是觉得鲛云的东西最好吗？”
“那不一样，外面卖的的颜色还多呢~”
苏谨言懒得搭理他，不过有了这两妖的保证，他这颗打算走无添加国庄路线的心，也安定了下来。
“安心吧，我用的全是学生会收上来的学费做的，多余的东西什么都不会加的。”
“等等学费？！”苏谨言的心咯噔一下又提了起来。
学费的话，那不就是……他猛的想起来，在食堂遇到的那只章鱼同学，他嘴里喊的不就是用触手交学费吗。
而且听他们说，鹤归交学费好像也是要什么鳞片，华碧和鲛云争执的时候，也说要不要用皮交学费，难道，这里面用的……
“没错，用的全都是校友贡献的材料。”
鲛云颇为自豪地带着舍友进了他的屋，一拉柜子，密密麻麻，各种大小的容器映入眼帘。
“看这个，灵藻泥，是南海特殊的一种龟身上长得海藻，添加了万年蚌精结出来的黑珍珠，可珍贵了。”这指的，是一个垃圾桶一样大的坛子。
“还有这个，用在脸上的胭脂，这个就是给华碧的那种正红色的，为了保持湿润和粘和度，里面用的是鱄鱼油，绝对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没有，还没有异味。”
不对呀，等等，那个鱄鱼，就是乱七八糟中的一种吧，那不是传说中的妖怪吗？苏谨言表情扭曲起来。
“还有这个，添加了花妖冶炼的蜜汁；那个里面混的是，万年的人参精磨的粉；还有这种这种这种……”
一样样，一排排介绍下来。苏谨言唯一的感想就是：这里，真的不是什么黑科技的人体合成实验室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