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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天空格外湛蓝,碧空白云,万里晴空,干净的像被泪水洗后的眼,洁净而闪亮。
冷风如刀,刮的人脸生疼,王小紧了紧头上的围巾,只漏出外面的一双眼睛。
今天,吴浩云要带她去吃喜酒,又有女人被卖进山里了。
这家姓李,这大山里的人李姓偏多。
娶妻的是一个三十七岁的中年人,名叫李凡学,这人嘴唇上方留着浓厚的胡子,皮肤粗糙,头发长而乱犹如枯萎的杂草,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很多。
当然,这里的人,过了二十五岁以后都普遍显老。
山里的风偏硬,他们又不注意保养,所以皮肤粗糙不堪,严重缺水。
但是这里的水养人,如果交通便利的话,塔乌里倒是个养老的好去处!不过前提是条件需要改善。
远远地,透过低矮的墙院就能看见里面一片欢腾喜庆,鞭炮霹雳吧啦作响。
吴浩云和王小走近,有两个中年妇人急匆匆迎了出来。
其中一个对王小说:“妹子,你来了?你进去帮忙劝劝呗?新媳妇醒了以后一直哭,给她送的东西全被砸出来了。”
另一个也附和说:“是啊,这个脾气太烈了,不嫌乎累。里面你陈婶子、老徐家的、李孟家的都劝了好半天,小凤进去也不知说了啥,被新来的给打出来了。”
她们说的李孟家的,还有小凤都是从外面买来的人口,现在有了孩子,基本上已经认命的留在了塔乌里。
其中叫小凤的女人才19岁,她对王小的态度一直不友善,每次见面都要冷嘲热讽一番才肯罢休。
同样是买来的,她家的男人长相一般,老实巴交,一脚都踹不出个响屁来。
廖大哥不懂心疼人,不会知冷知热。
小凤平日里喂猪喂鸡,下地干活,回来还要做一家子的饭菜,不做活她婆婆就打她,廖大哥只看着不劝阻。
背地里偷看吴浩云的一拨人里就有小凤一个,而且是最疯狂的一个,她见吴浩云对王小这么好,心里嫉妒的要命。
两名妇人来请王小进去劝说,因为她们以为王小真心想留在塔乌里,她们并不知道吴浩云与王小之间两年之期的约定。
“妹子进去说说,耗子跟外吃酒。”其中一个妇人对吴浩云说。
里面都是女人,她担心男人呆不习惯,故而让吴浩云在外。
“我也进去看看。”吴浩云说。
他不放心,小凤被打出来了,难保王小不会吃亏。
两位妇人没有多说,引着二人进门。
那是一个20来岁的女孩,长长的头发凌乱的披着,粘在她湿漉漉的脸颊上。
她的脸上脏兮兮的,应该是被拐来的时候化了浓妆,之后在路上一直奔波,与眼泪混合在一起,整张脸狼狈极了。
女孩的身上穿着连体裙,贴身V领的,大腿上只穿了一条黑色薄款丝袜,脚踏恨天高。
王小心想:“这么时尚的姑娘,被卖到这样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心理落差太大,接下来怕是要好一阵闹。”
低头环视,地面上一片狼藉,有碗盘的碎片、饭菜、面条……残羹碎片到处都是。
“至少送过两次食物,都被砸了,这女人要吃亏。”王小心想。
女孩站在一片狼藉中奋力往外冲,几名妇人拦截她。
王小和吴浩云两人一直站在外围观看,谁都没有上前。
最后,那个女孩大概是站的累了,一屁股坐在炕沿上,低头掩面哭泣。
陈婶子这才走到王小面前,悠悠的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
大家都精疲力尽。
老徐家的妇人稍有耐心,接着宽解:“大妹子,你就别再哭了,留点力气吃东西吧!来了就认命……”
话还没说完,那女孩一蹦三尺高:“认命?我才不要认命,我要报警,你们这群买卖人口的罪犯,不得好死。我不要在这,让我走。你们这群人贩子,我才不要嫁给那个王八蛋。快放我走,不然等到我的家人找到我,全部弄死你们。”
女孩情绪极为激动,只要有人说话她就呛声回应。
李孟家的是个28岁的女人。
这里被拐来的姑娘除非是知道名字的,不然都会以她男人的姓名称呼。
被拐来的姑娘都是30岁以下的,30岁以上的生孩子费劲不值钱。
李孟家的性子懦弱,认人拿捏。
她这会也想到了当初被拐来的时候,怅然的说道:“妹妹,没用的,我也是被拐来的,我几年前被卖到这里的时候也想逃,逃不掉的,被卖到这里的人还没有一个能逃掉的。”
说着,李孟家的把王小拉到身前:“她也是,来这两个月了。”
吴浩云上前,站到王小身边,抬起修长的手指熟练解开她头上的围巾,然后仔细的系在她白皙如玉的脖子上。
女孩哭花的双眼先是看向王小,然后看向吴浩云,最后把视线定格在这个男人身上。
李孟家的见新媳妇一直盯着吴浩云看,就说:“这是她男人。”
吴浩云满满的阳刚之气无疑是吸引女孩子的,尽管他衣着穷酸,显现不出他的真实身材,但这不影响他的魅力。
王小并不介意女孩对吴浩云的打量,他的外貌在这贫穷的山沟里的确格格不入,尤其是他的一双眼,像极了吸人的漩涡。
说实话,两世加起来,王小都没见过这样帅的男人,那些男明星都不如他。
徐家的妇人拿起一条毛巾,想让女孩擦擦脸,同时又担心女孩发做,举着手一脸犹豫。
见此,王小接过毛巾,走到新媳妇身边默默的递给她,女孩别过头没有接。
王小也不介意,抬起手亲自为新媳妇擦拭。
她淡淡的说:“你的妆哭花了,擦一擦,不要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
正在这时,李凡学进来了,跟他一起进来的是一个40岁左右的中年人,他是李凡学的堂哥,李望年,为了买媳妇,李望年借了点钱给李凡学。
他们两人招待众人喝了点酒,这才有空进来看看屋里的情况。
李凡学手里端着一碗面条,凑了上来,没好气的说:“不想饿死就吃,老实点,好好的当我媳妇儿,我就对你好,再闹就没饭吃。”
女孩见到李凡学,好不容易止住的情绪再一次疯狂爆发。
新媳妇歇斯底里的大喊:“滚,你给我滚,我不想看见你,你是什么狗东西,撒泡尿看看你自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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