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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墙深宫内鸦雀无声,一排排面无表情的侍卫徘徊在宫门四处,寂静中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
御书房内依旧灯火通明,司马裕正持笔批阅奏章。
“皇上,今日去成安书院,可物色到好的人才?”一旁磨墨的太监赵公公低头轻声问道。
司马裕稍停笔,面上带笑,答:“倒是有一个。”
“谁?”赵公公微抬眸问。
司马裕沾了沾墨,一边写一边答,“尚书令宋庆之子,宋虞。”
赵公公磨着墨的手一顿,眉梢一抖,唏嘘出口,“莫非是那个宋廷尉和郎中令的侄子?”
司马裕轻点头,将批阅好的奏章放在一边,“宋家果然是人才辈出,只可惜了宋廷尉,若不是当年他站在大哥那边,朕也不至于要他的命。”
赵公公起身挑了挑灯,宽慰道:“皇上你无须自责,是那个宋元不知好歹,谁让他要死守着立长不立幼的老规矩。”
司马裕未做回答,看着摇摇晃晃的烛光出神,久久之后才道来一句,“近日朝中并无大事,待明日朕再去一趟书院,你帮我打点一下。”
赵公公躬身应道,“是,皇上。”
翌日,午时,火辣辣的太阳照得石路滚滚发烫,书院四处都是知了的叫声,令人略生燥意。
宋虞穿着一件轻薄的白色交襟长衫,端着书靠在窗旁看着,现在是午休时分,先生们都已歇息,让他们学子在学室里自行看书。
李公子从窗户口探出头来,“月浔,原来你真在这儿,起先还以为你不能来书院,后听你父亲说你也来了,真是令我好生高兴。”
宋虞合书抬头笑道:“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
一旁的吕峰端来一杯水,递给宋虞,随后朝李公子施礼道:“李公子。”
李公子一见吕峰两眼便冒星光,连忙激动道:“吕家的小子!跟你说,你那个两个哥哥今日来书院了,要不要去拜见拜见?”
宋虞瞪了他一眼,“这里是书院,不是你相会亲友的地方。”
李公子依旧嬉笑着,“瞧你护着他的那模样,可别见他好看就认他做了媳妇,到时候传出断袖之癖,我可要好好笑话你。”
吕峰沉着脸,未见波澜,但是眼神晃过宋虞的时候,还是微微低了一下头。
“来!来!快看那小子居然在这儿!”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宋虞抬头看去,只见是两个个子高高的少年,大概十五六岁,他们分别就是吕家的嫡二子吕青严和嫡三子吕入盛。
吕青严长得高高瘦瘦,尖嘴猴腮,并不像个富家公子,更像个穿着华服的小厮,他大步走来,冲着吕峰就是一顿乱吼,“好你个小子,居然这么快就抱了宋家的大腿,不过是个区区低贱的庶子,到这书院来,真是徒添了晦气。”
这堂堂吕家公子当着这么多贵少的面,毫不留情地讽刺吕峰,很显然以前在吕家,吕峰的日子估计更不好过。
宋虞见如此,便联想到了前世时的自己,也是经常被宋家长房那几个堂姐欺负,心中的愤恨油然而生。
“吕公子,这里是学堂,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她低头翻了一页手里的书,不紧不慢地幽幽说着,“到时候被先生发现,就算你们不是这里的学生,怕是也得要挨板子。”
吕家兄弟这才注意到了一旁的宋虞,纷纷投过目光来。
“你就是宋家的宋虞?”吕入盛没有像他哥哥那般鲁莽,方方正正的脸带着谦和的笑走到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