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伟见完面之后，戚溟的心情越发的好，甚至会对她笑了。
华茗琪像是看不明生物似的看着他。
戚溟倒也没躲没避，单手搭在她身后的座椅上，侧身看着她：“原来当年的事情你都记得。”
华茗琪：“……”
她躲开他的注视，下巴却又很快被他扳回来。
“别躲。”他放柔了声线，几乎是难得的温柔。
“告诉我，你现在心里在想什么？”他看着她的眼睛，沉声的发问。
窗外夜色倒退，像是电影在不但切换镜头。
也像世间，无情的抛诸在身后。
戚溟今天喝了不少的酒，或许是因为目的达到了太过于开心，没有戒指。
他捏着她下巴的那只手上带着他们结婚时候的戒指，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明亮的光，和她眼中的如出一辙。
他倏然松手，将戒指从无名指上取下来，玩在手中，举给她看：“你看这枚钻戒，当年是你挑的，还记得么？”
逼仄的车厢后座，她安静的连呼吸声都很微弱。
他不满她的沉默，继续追问：“嗯？”
钻戒凑上她的面颊，冰冰凉凉的触感直接传到她的心间。
“记得。”她回。
他满意的扬唇，继续问：“那你还记得你当时挑选这枚戒指时的心情么？”
他盯着她，点漆似的瞳眸不肯让她有半分的闪躲。
“不记得……”
“撒谎！”他厉声打断。
“回答我。”他再度逼问。
她被他逼到了车厢角落，背后紧贴上冰冷的车门。
“戚溟。”她紧绷的声线在发颤：“你到底想要听什么？”
她受够了和他一直演戏下去。
他不断的靠近她，呼吸如数倾撒在她的脸上，仿佛下一秒他就要压在她的身上。
更衣室里发生的痛苦经历，宛如就发生在昨天。
她害怕，也在恐惧。
他察觉到了，伸出手钳住她瘦弱的肩膀：“你在怕我？”
这个问题问出口，他就笑了：“也是，你确实应该怕我。”
他倏然松开了她，仰头倒进了座椅里，头枕上靠垫，闭上了眼睛，另一只手将戒指带回到无名指。
“华茗琪。”他闭着眼睛像是在自言自语似的：“我不信你真的变了。”
“一个人为了活着能做出多大的牺牲，无论做出过多大的改变，但是曾经刻进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变得。”
“我想要你爱我，像以前一样。”
华茗琪紧紧掐住皮椅，默然的听着戚溟的自说自话。
不可能。
永远都不可能。
脑中的思绪还没有缓过来，身上的衣物突然被人扯下，戚溟发了疯似的在她的身上胡乱的拉扯。
他像是一头脱困的野兽，他的目光浑浊且幽暗，让人无法辨清楚神色。
“戚溟。”她很难受，也推不开他，他的力气太大。
今天本就疲惫的身躯加上喝了点酒，此时胃里翻云覆雨。
昏迷过去之前，她只听到他说：“不爱了也行，那就恨着吧。”
夜，无限的深。
她像是坠入无底深渊的落叶，绝望而无助。
戚溟以为她睡过去了，于是将自己的外套搭在了她的身上。
他也很疲惫，想要说说话，这三年来他从来没有和谁说过话。
但是他无论对她说什么，她都不再回应。
她看他的眼神，充满了警惕和恨意。
他们之间，注定互相折磨。
“华茗琪，我们就这么互相恨着吧。”他望向窗外，低声说。
没有回应。
酒精上头，刚才酣畅淋漓的发泄也让他的心理防线降低了不少，尽管没有回应，但他还是说：“如果当年你父亲没有害我父亲，也没有害我家破人忙，如果没有收留我培养我，你没有爱上我……”
他细数着，眼中似乎已经浮现起当年这些事情的画面。
“再如果你没有嫁给我，如果……”如果太多，他不想再提。
“再或许，如果你不姓华，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相遇相爱。”
“可是，没有如果，你和我之间从一开始就是痛苦的起源。”
他扭过头，借着窗外的街灯看她的脸，巴掌大的脸苍白虚弱，像是没有了生命气息一样。
他骤然一惊，抬手将她扶起来，才发现她软若无骨，已经没有了意识。
思绪快速回位，他接连喊了她好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就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立马让司机掉头：“去医院！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