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靥如花的对着宫越泽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目光有意无意的飘向立在不远处的夏格，不知道是不是在说夏格的事情，然后就看见宫越泽头也不回的转身往大楼内走，似乎全然没有再见她的打算。
夏格的喉咙发痒，没忍住喊出声：“宫越泽！”
距离不算太远，她拼尽全力的大喊，连比宫越泽远的人都侧目看她，然而宫越泽脚步却没停，装作完全没有听见。
金莉莉本是和宫越泽一起走的，此刻听见夏格的喊声回头扫了她一眼，又在宫越泽耳边说了句什么，只见宫越泽微微额首，精致的下颚线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宫越泽，你给我站住！”夏格的声音哽咽，“你他妈今天要是不和我解释，就当做我们从来没认识过！”
她撂下狠话，已带了呜咽之音，身边经过之人或多或少都带着同情的目光看向她。
可那个人从头至尾都没有回头看她一眼。
夏格身子晃了晃，骤然失去所有气力。
她看着金莉莉送宫越泽走进大楼，又返回身一步步趾高气扬的朝自己走过来，眼里胜利者的光芒显而易见：“夏格，你不要枉费心机了，我和宫总已经在一起了，宫总让我告诉你，他不想再见到你。哦，对了，他说合约的事就此作罢，至于违约金，会打你账户上的。”
“你也知道合约的事？”夏格觉得发出的声音都不像是自己的，像是有根无形的线在操纵她一样，机械的问出这句话来。
金莉莉嗤笑一声：“我和宫总认识都七年了，我们从来都是坦诚相待，没什么不能说的。你就是个小麻雀，不会真把自己当凤凰了吧？”
她啧了啧嘴，忽然想起什么，从包里取出手机递给她：“看你这么可怜的份上，告诉你件事吧，宫总本来还想和你玩玩的，毕竟你单纯的可爱，只可惜你那父母太难缠，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宫总的电话，常常打电话来骚扰，而且还被记者给听到了。宫总的太太是个农家女，还是自个儿爬到宫总床上的，你想想如果这个消息传出去了，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会怎么想咱们宫总？”
她看一脸茫然还没回过神来的夏格，手指轻轻一按点开了录音，里面宫越泽清晰的声音传来：“不要让记者把这件事报出来，记得，处理干净。”
夏格的双手垂在身体两侧，每一节骨关节似乎都在发麻：“处理什么，他要处理掉什么？”
“你觉得会是什么呢？”金莉莉反问，“可怜你那父母，还以为他们的女婿真要来接他们过好日子，眼巴巴的坐着飞机赶过来，现在怕是已经到机场了吧。”
“金秘书，我爸妈在哪里……”夏格的声音很细微，却带着从未有过的卑微，乍听金莉莉还没习惯，没开口回答。
夏格抬头，眼里分明是收梢了几乎所有锋芒：“求你……你告诉我……”
话音未落，刺耳的手机铃声突兀的打断了她们的对话。
金莉莉似乎早已料到这通电话的来临，嘴角扬起一抹胜券在握的笑意，夏格颤抖的手滑了好几次才划开接听键。
里面冰冷的声音传来，夏格的眼前，仿佛出现一片血红……
——
夏格反反复复从五年前这场噩梦中惊醒。
大概是医院的消毒水味刺激了她，让她频繁的想起五年前的事，那段录音里冰冷的声音和白布下躺着的两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宋如雪不在，估计是出门给她买吃的去了，手上吊的水已经空了，护士还没来换。夏格抬手拔下针头，抬脚下床。
不知道是不是做噩梦的关系，感觉病房闷的厉害。夏格一路晃悠到前面的小花园才觉得能呼吸了一般。
在床上躺了几天腿有点麻，夏格却不想坐，漫无目的的在花园里闲逛。
这几天的事情太多。她原本以为离开了五年，那些尘封在记忆里的往事就会全数被她遗忘，但只见了宫越泽一面，就让她溃不成军，难堪狼狈。
夏格叹了口气，按了按心口的位置。
有点疼。
书本里那些伤疤迟早会好的话，都是骗人的。
花香很好闻，似乎连心情也能变好，夏格晃了晃脑袋，想到宋如雪如果回到病房找不到她肯定会着急，便转身打算回去。
“你们刚才瞧见了？”
“瞧见了瞧见了，长得可真俊俏！”
“只可惜年纪轻轻的就结婚了，还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几个护士在一旁边嗑瓜子边八卦，正好落入夏格的耳朵里。她也没在意，余光瞥见其中一个护士惊喜的指了指前面，口中说着“瞧，那不是那个帅哥的儿子吗”，就顺带着抬起头扫了一眼。
就这么一眼，她再也挪不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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