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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铭不可能放过我。
我以为他恨死了我,会一刀捅死我,那样让彼此都解脱。
他没有。
水果刀被他随手丢在地上,他捏住我的脸,强迫我来到他身边。
暴烈的情绪褪去,他面色恢复冷清。
幽幽冷光下,一张俊脸严肃森然,唯独那双眸子,眼底满是寒凉与威严。
他总是这样,即便在生气的时候,都如此迷人。
我盯着他看,猝不及防之间,脖子被狠狠掐住,呼吸被一点点掠夺。
面前的男人,面无表情,居高临下睥睨着我,薄情又冷清。
跟着姜铭的这几年,我从不敢忤逆他。
长久的愧疚和自责,仿佛背负着重重的枷锁,我小心翼翼讨好忍让,只求他能好过。
我知道不该招惹他,不该触怒他。
像他那样危险的人,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所以现在,碰到了他的底线,是要死了吗?
我感到窒息,被迫张大嘴巴,拼命贪婪的汲取着空气。
最绝望的时候,我曾想过一死了之,然而当死亡来临,对死亡的恐惧,让我萌生了求生的本能,我双手扒住他的胳膊,试图解脱,但却无济于事。
姜铭发了狠,他将我一点点往上提,脖子上的钳制更紧,我不想哭的,眼泪不停的往外涌,我看见头顶的光,哗哗的往下泻,看见他唇角勾起残忍的笑,就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从头顶冷到脚趾。
原来是这样。
原来是这样啊!
杀了我,为夏恩晴报仇,他会高兴吧。
姜铭高兴,我也应该高兴的,可我的心为什么生生的疼。
就这样吧。
如果这是他要的,那么我成全他。
成全他的报复,成全他对另个女人的深爱,成全我没结果的痴心妄想。
如果让他知道我对他的感情,只会让姜铭觉得恶心。
我知道的,所以我从来都不说,仿佛不说就可以爱他少一点。
胡思乱想之中,我停止了挣扎,停止了抗拒,姜铭却忽然松了手。
我一时脱力,像个破布娃娃一样,双腿发软的跌坐在地。
他笔直的双腿立在我跟前,弯腰拍拍我的脸,“夏景,我不会杀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木然的看着他。
男人风华无双,他薄唇张张合合,说出的话,却字字诛心。
“死亡是最低浅最无能的赎罪,我要你活着,背负着愧疚生活,在愧疚中赎罪,这一生都不能安宁。夏景,这是你欠她的。”
他要我生不如死,他够狠。
姜铭这晚没走。
经过这么一遭冲突,他依然能若无其事的让我去洗澡。
我僵持着没动,他就主动抱我去,不是像上次那样粗暴的用淋浴,从头浇到脚,而是轻柔缓慢的细细磋磨我每一寸肌肤,好像我是他最珍贵的宝贝。
美梦虽不真实,我却盲目的沉溺其中。
半睡半醒之间,他似乎又抱着我去清理,我隐约听到他低低的喃喃自语。
他说我离不开他,他说他有一百种方式找到我。
人的命运真是奇妙。
我以前只想找个平凡的男人,结婚生子,日子平平淡淡,偶尔争吵但从不分离。
遇上姜铭,一切都变了。
他是我命中的救赎,也是我命中的劫难。
我逃不掉的。
混混沌沌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我被噩梦惊醒,腾的坐起身。
身边传来男人低沉的声响。
窗外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白色窗帘照进来,晃得我半眯起眼睛。
天色已大亮。
男人的声音依旧环绕耳边,我循声看去,意外看到了姜铭。
往常他会离开,白天看到他,相当稀罕。
他在打电话,似乎我的动静吵到了他,他微皱着眉头看来。
我记起没穿衣服,身子往下一滑,重新钻进被窝。
这个动作取悦了他,他好心情的笑了笑,对电话里交代了句,挂断之后坐到我身边。
“起来。”他说,“下午我带你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