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这样被折腾了整整一夜，男人才疲惫的从兰妙妙身体抽离，转身去了浴室，将所有欢爱过的痕迹都清洗干净，无声的宣告着她有多脏，多让他恶心。
兰妙妙趴在床边，双膝依旧跪在地上，感受着他离去后那筋疲力尽的空虚。不是她不想爬起来，而是一整夜都保持着的这个姿势，让她双腿麻木的站不起来，她知道膝盖又磨破了，旧伤未愈新伤又添，空气里的血腥味，她已习惯如常。
听着浴室里水花四溅的声音，兰妙妙的心冰冷到了极点，真想就这么死去，死在和他欢爱之时。
他以最屈辱的方式报复在她身上，她不是不恨他。可每次欢爱之时身体的诚实告诉她，她还爱着他，也只有这个时候她觉得黎漾也是爱她的。他会无尽的向她索要，他沉溺在她带给他的快感中不能自拔。
兰妙妙从枕头底下翻出一本泛黄的画册，里面记录着关于他的点点滴滴，她将它紧紧的抱在怀里，泪流满面。
她和他，怎么会走到这般万劫不复的境地。
不知过了多久，浴室内的水声停了，磨砂的玻璃门被推开，黎漾裹着浴巾走了出来。
湿漉漉的头发不时有水滴落下，顺着他的脖颈滑向锁骨，流至胸前。这个男人拥有精致俊俏的容颜，就像漫画中走出来的男子一般，他那深邃的眼眸仿佛有一种巨大的吸引力，棱角分明的让人不自觉地想要沦陷下去。
只要他不开口，兰妙妙便会迷失在他的眸子里，一如小时候那样，哪怕他给她再大的伤痛，在凝望他的这一刻，好像这一切全部治愈。
她知道她疯了，沦陷在恶魔的恨意中。
心底有个声音在朝她呐喊：你不可以爱他，你是他杀父仇人的女儿，而他也是你的杀父仇人，你们之间有着血海深仇，你们是不会有结果的……
他们之间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却夜夜迷恋对方身体带来的快感，是仇人，也是炮友，免预约，随时提供服务的炮友。或许在他眼里，她连炮友都不是。炮友还有自尊，还能说不的权力，而她却只能像奴隶一般的存在，低贱的活着。
想到这里，兰妙妙突然发笑，只是这笑，让人心疼。
那一刻，正在擦拭头发的黎漾脸上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还来不及细想，手中的毛巾便朝着兰妙妙丢了过去，贱妇，你还笑的出来。
我当然要笑，笑你的报复，不会得逞的。因为在我服侍过的男人里，你是最不行的那一个。
黎漾气的发狂，这女人竟然说他不行，那就让她看看，他到底行不行，他拎起兰妙妙丢到床上，你终于承认自己有多肮脏了，只要给钱，就能把你压在身下，你就是个浪荡的贱妇。不过，我不介意。你可以把你在望北楼里学到的一切勾引男人的本领都用在我身上，我会让你见识到，什么叫真正的男人。
你最好弄死我，不然我会把你变成一个彻头彻尾都失败的男人。
兰妙妙咬牙切齿的喊着，黎漾却像个野兽一样扑了过来，没有人知道她的心有多痛。
她想说，她不脏，除了三年前海宴上的那个男人，即使她被他丢进望北楼，她也没有将自己的身子献给任何人。
三年前在药力作用下，她迷迷糊糊地感受到的那个男人，就是黎漾？他的味道，她不会认错。
从始至终，她的心、她的身，都是他的。她不脏，她对他的爱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一如她对他的恨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