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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数终于下来了可以填志愿了,很幸运地上了本科线,兮兮也巴上来了。爸爸妈妈没给什么多余的意见,知道她想去北方便依着她的分数选了三所大学。然后笈笈关在自己的屋子里,一点一点地查询相关资料,相关的帖子论坛。最后敲定了更加边陲的学校。先两年是在新校区,新校区在郊区;后两年会搬回老校区,老校区是在市区里,可以先苦后甜。这样的环境利于自己的学习和磨砺。她不愿意做娇娇小姐,被人当成花瓶。
爸爸妈妈同意,于是很快填了志愿,兮兮紧跟上。大概是两人心有灵犀,分数居然差不多。
在这段期间表姐搬出了她的卧室,什么都没有留下,除了那颗水晶球。除了短信祝福她考上大学以外,几乎就没什么联系了。这样的冷淡,笈笈其实还是有些埋怨妈妈的,而妈妈心情很好,忙着翻看酒店的菜色,忙着写请客录根本没空招呼笈笈的脸色。跟老妈生气简直是对牛弹琴一般。
最近这段日子办酒席的很多,老妈为了这个跟电话里的酒店工作人员发火。
老爸没法子,笈笈只好躲到外面去,这样才能避免老妈的魔音穿孔。
好像有些日子没接到他的电话了,好像是在忙,在国外。时差倒的,笈笈也没敢打电话,也不敢打。她烦躁地踢着脚下的石子。一辆红色的现代停在她身边,是表姐。
她赶紧上车。
“这车很漂亮啊。”她很农民地东摸摸西摸摸。
“公司配的,要去哪儿玩吗?”她笑着发动车子。
“没什么事,等一下我接一个电话。”头摇得哗哗响,口袋里的震动。
是唐笉打来的,简直是说曹操,曹操到。但是表姐不知道她交往的事,于是侧身接通,有些嘈杂,应该是在机场之类的地方吧,因为她已经听到报航班的声音了。
“我在机场,过来接我吧,口袋里连一个钢镚都没有。”低低的笑声从话筒那边传过来。特别的暖心。她不可抑止地笑了。
一个大老板连一个钢镚都没有?说出去谁信谁是傻子。不过这种变相的需要,她还是很快乐。
“等我一下就过来,先这样,再见。”把电话放好,她看了一眼表姐,然后也没说什么,心里计较着该怎样开口。
车子缓缓向前滑行,纪慧莘受不了她那种欲说还休的眼神,直接问她:“是不是有事?”
“现在有没有时间?我要去接一个朋友,真的是朋友。”这样是不是很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啊,她自问。
“有啊,好吧,我送你过去接你的朋友。”她好笑。
现实是,真的很此地无银三百两。
阳光很好,因为前些天下过几场雨,所以这样的太阳并不是很晒人,晃眼倒是真的。云顶国际机场。来来往往的人拉着拖箱,或等待,或站立。她在大厅里努力寻找,他那么优秀的人在人群中并不难找。就在机场的咖啡厅,他闲适地坐着,驼色风衣就搭在旁边的椅子上。一打酱油党路过的大妈大姐小妹妹都不时地瞄他一眼或着偷拍一张。他很淡定,轻呷一口咖啡,继续看报纸。
“唐笉!”她呼唤了他一声。
他抬头微笑,没有路途的风尘仆仆,精神头还是十足。他取过风衣站起来,步子不慌不乱有条不紊地向她走过来,但是内心显然不淡定,他的姑娘又美了呢。
她想起一句古话: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
她也没有矜持什么撒开腿儿就奔向他,不过在离他一步之遥的时候停了下来。没有热烈的吻,甚至连没有一个拥抱都没有,怎么与想象中的不一样?
分别半个月,他是有多想她,谈判完跨过合作的事他立马搭飞机飞回来了,连李尔都没带。懒懒地呆在咖啡厅厅也不想动,只想她快点来,见见她欢快地身影。
好吧,他主动,俯身预备给她一个面颊吻。然后她下意识地避开了,这个举动让他很不爽。皱着眉,等着她的解释。
“给你介绍一个人,她是我表姐,纪慧莘。”她赶紧地把身后的人拖出来。
这就是她拒绝的理由?但是表面上他还是对着那么从未谋面的女子微微点一下头,然后伸出手去与她握了一下。
纪慧莘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个人很熟悉,她好像在哪里见过?大概他是不认识自己的,直到他抽回手,她才呐呐地问候一声:“你好,唐先生。”
“嗯?”他有些疑惑,这个女子他应该是从没见过的。脑海中的片刻妖娆光影倏地闪过,但是瞬间就否决了。
笈笈这时候适时插话进来:“她是你们唐氏的员工啦,你这个老板怎的不关心你的员工呢?”
谁管她是谁的员工,我只在乎你。这种话他当然是不会说出来的,只是点头赞同笈笈的说法:“不关心员工的老板就不是好老板,我会注意的。”他一天要遇多少人,那么多的面孔他能记住谁的,可是偏偏记住了你的。
她十分顽皮地眨眨眼,惹得唐笉喉头一动。只偏偏这里有外人存在,还是个他不怎么喜欢的外人。
纪慧莘还没回过神来,直到上车她还没从震荡中回神。
她从未在现实中见过这个男子,却在杂志上看见过:英俊,多金,睿智,深不可测,至今单身。脑子里浮现出机场里他热切地想去亲吻笈笈的场景,虽然那些狗仔队也不敢随意刊登那些照片,但是他却没有一点顾忌。
单单看这个就不是普通朋友可以做到的。那么他现在是在与自己的表妹交往了?她的表妹她清楚,思想单纯,不可能主动去招惹他,那么一切全是他主导的?算起年龄唐笉起码三十岁了,年纪相差十岁,他们之间有太深的鸿沟需要跨越。
可以理解为他是贪图年轻,想单纯地玩弄纪笈笈?
那么便放开地玩吧,享受年轻的盛宴,最后伤心到死。
恶毒的想法泛上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表姐别发呆啦,走啦,他还没吃饭呢。”
“哦。好的。”
在笈笈提醒她了几遍她才发动车子将车倒出停车位。差一点刮蹭到路边的护栏。
他似乎还是有些疲倦,一路上也没怎么说话,期间就问了一下笈笈的分数,还是让人恨满意的分数,然后他便靠在后座椅上小憩。表姐打开了音乐,悠悠的钢琴曲,风与森林,小溪与青草。就像在大自然的拥抱下,徜徉,休憩。笈笈替他送了送领带,然后便做自己的事了。
车刚刚停下,唐笉就醒了,他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拉着笈笈准备下车,简短一句:“陪我吃饭。”
可是她表姐还在啊,她不能就这么丢下她吧。
纪慧莘将头伸出窗外,对着笈笈说:“你和他去吧,我还有事。”
然后将车开走。
唐笉几乎是把她半拖着带走的,算起来他们从没正式约会过,上一次一起吃饭都是很匆忙的。笈笈明显感受到他的很不爽的情绪,因为她把表姐带来了?
“因为我带了我的表姐所以你生气了?”她只能这般揣测。
“别闹了好么,我想安安静静吃一顿饭。”他现在表情有些发冷。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什么叫安安静静吃一顿饭,因为他安静地吃了快两个小时。她几乎不能忍受这样的冷漠对待,试着去给他讲最近发生的事,她还说了兮兮那一对,对,她和眼镜男李尔已经开始交往。简直是一对快乐的活宝。
“笈笈,吃好了么?我送你回去。”他放下竹筷打断了笈笈絮絮叨叨。她愣了一下,然后哦了一声站起来。
付了钱唐笉拉着她出去,夜色依旧那么美丽,姣姣的月光洒满大地,月光那么美却终究冰凉。
他的车是由一位美丽干练的小姐开过来的,她很恭敬地叫了一声:唐先生,纪小姐。
她立马换上笑容,但是觉得自己笑得有些木偶,干脆不笑了。唐笉也没多说开车送她回去,依旧是停在家门前的不远处。他拿给她一个盒子,经典蓝,淡淡的,如海风拂面的味道。
这次他出差也没多少时间去逛,就在下榻酒店的免税店买了一条纯银小号吊坠,很美,也不贵。他看到这条项链的时候便想到了笈笈,她喜欢穿白色的衣服,陪她最合适不过了,于是毫不犹豫地买了。
笈笈很喜欢,她也知道这个牌子的东西,纯银式的饰品,平民,低调,淡泊,优雅,宁静。她也幻想过有男孩子可以送给她。以前她就说过,她不喜欢唐笉,可是也不反感。虽然他有些霸道地要求和她交往,但是也不妨碍对于他的好感。
“谢谢,我很喜欢。”
“我帮你戴上去试一试。”
他努力冷静下来,然后取出链子从前往后扣上。银白的色泽在灯光下更加圆润,称着她白皙纤细的脖子更加美丽。一吻落于她跳动的颈间,笈笈不可察地颤抖。在她的前十九年,她几乎从未与一个男子如此亲密过,肢体接触没有,亲吻更加没有,所以不怪她会有所害怕。
他的指头从锁骨滑向后劲,所到之处细腻柔滑,浅浅的绒毛在指头下打着转儿。她微微抬起头承受他的抚摸,也许该来的始终要来。于是她鼓起勇气道:“如果你想要就要吧,只是不要在这里。”这样要奸不奸要杀不杀的,折磨!
他说:“你这打算是献身吗?”微微偏冷的气息抚在她的耳面,红彤彤的一片。
立马窘迫了,她听得出他语气里的嘲讽与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是呀,他要是勾一勾指头那能招来一个连的各色美女,她纪笈笈算什么呢?连炮灰都算不上。
“谢谢你的礼物,开车小心。”但是她还是微笑,然后道别,一如既往地离开。却在离家越来越近的时候,眼泪落了下来。自尊就这样被她扔在了地上。
车子并没有马上开走,而是熄着火让它歇着。特别反感在车里抽烟的唐笉,很烦躁地燃起了烟,猩红的烟点在漆黑的车内犹如怪兽之眼。
她那样说其实不是应该很高兴的吗?而且自己马上就有了反应,差一点就控制不住在车里要了她。是他想要得到的越来越多,想要她的真心实意,想要她的心而不是身。
人的欲望真的是会越来越深的,无底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