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小说免费阅读 蔚蓝小说大结局免费试读

蔚蓝小说免费阅读 蔚蓝小说大结局免费试读

时间:2021-01-25 20:52:32作者:野生花和尚

主人公叫蔚蓝的小说叫《蔚蓝》,是作者野生花和尚创作的现言小说,书中主要讲述了:那个女生,总是抱怨班主任多么不好,说她有多讨厌他。可是呢,那次她生病了,还是班主任把她送到医院的,我在想,她难道没有一点儿感恩之心么从医疗室回来以后,她又变得跟林黛玉似的似的,在男生面前装柔弱...

蔚蓝

推荐指数:10分

《蔚蓝》在线阅读

《蔚蓝》 免费试读

从来没有人认真聆听过我的童年生活,而我也总是习惯性地跳过那段时光。

总之,可以用寄人篱下四个字来形容。

兴许是距离现在太过遥远吧,我可以选择忘记。因此,我可以只讲述我的现在。

我记得初中时候我还是一个露出光秃秃额头的女生,头发缺水发质很差,真的很如同一把稻草。

大概因为情窦未开,我对自己的形象并无苛刻要求。我可以不在乎我的头发又黄又乱,我也可以忍受大家笑话我是个胖姑娘。

那时我们乡下流行这样的俗语黄毛小丫头坐高楼,大屁股女孩生孩子。读起来并不朗朗上口,但我却格外喜欢。

这些说的不就是我么?黄毛、大屁股,你可以想象出来么?

我可没有你想象中的畸形,初晓和西桥都说当初那个胖胖的我特别可爱。

初晓和西桥算得上我的好朋友,尽管我们三个只有过年才能聚在一起。

在我看来初晓和西桥是幸运的,她们可以勇敢同父母抵抗,以至于不想上学这样的大逆不道的话都可以轻松地出自她们之口。大概到了那个年龄的孩子多少是有些叛逆的吧。

于是乎,初晓和西桥和父母殊死博斗了九九八十一回后,终于沦为社会最底层的打工妹子。

当初她们也劝我一起出去闯荡,只是我那是还算乖巧,不敢违背父母的意愿。

大约过了一年,初晓和西桥回来了。

听她们爸妈说,她们不打算回来的,因为害怕周边亲戚的责备和盘问。但由于厂里工人都回家过年了,她们又不得不衣锦还乡。

或许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当初晓和西桥脚踩着足足八厘米的高跟鞋,脸上抹着不知名的化妆品时,我竟然有些暗自庆幸,还好,我还是学生。

说起我和她们的相识,有些雷人。初晓和西桥是亲戚,而我和初晓也是亲戚,但我和西桥并不是亲戚。

我们当时在一次饭局大大出手,那时大概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学生吧,我和西桥因为一瓶饮料归谁的小事争夺起来,最后饮料被初晓抢走了,我和西桥却哭成了泪人。

我还记得因为这件事我被姑妈暴打一顿,后来她们偷偷来看我,给我带了一堆好吃的。

她们说,蔚蓝,对不起。

蔚蓝,你姑妈好坏啊。

时光总是在潜移默化中改变很多东西。而本该痛苦的童年里,也被初晓和西桥涂上一层细腻的甜蜜。

但还是无法改变我讨厌童年的事实,我讨厌那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人宰割的奴隶社会。

而我,就是最底层的奴隶。

好吧,我错了。

明明说好不提往事的,还是长篇大论地说了好多。

初晓和西桥再次回家的那年,她们都是18,而我是17。

在过去的日子里,我有了很多新的朋友,她们应该也是吧。

我到火车站去接她们的时候,她们飞快地向我这里冲来。

大概是哭着奔来的吧。

蔚蓝,我们想死你了。

蔚蓝,你变瘦了。

蔚蓝,你变漂亮了。

蔚蓝,我们回来好好说。

她们说的最多的无非是这些话。那么朴实,又那么尖锐。

我已经不是从前的蔚蓝了,我变了。

我也学会了叛逆学会了如何将自己打扮得招人喜欢。

那天我们没有回家,而是去了小时候经常游荡的石头山。

石头山上有很多茶树和漂亮的石头。下雨天晴过后,我们还可以上山挖野菜。

不过,石头山不再是石头山了,时间在走,什么都在改变。

石头山被县领导改成养猪场,租给了某专业养猪户。

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我知道石头山变成养猪场确实很过分,而她们也不会喜欢这里。于是,对于西桥的这个问题,我是这样解释的带你见个朋友。

事实上,那个朋友正是斑马,我的猪友。

斑马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猪,它背上的花色纵横交错犹如斑马的文路。所以叫斑马。

其实我以前打算见它花花。可是后来遇见了它真正的小主,云之姚。

所以,斑马才是小猪娃的昵称。

我说,以后斑马有了孩子,一定要用花花这个名字!

云之姚答应了,我却被吭了,因为斑马是男的

好了,我又扯远了。不过我要事先声明,我不喜欢云之姚。

至于云之姚喜不喜欢我,我也不清楚,或许你可以亲自问他。

其实,我也想知道

我喜欢的人才不会是云之姚那样的乖乖男。

我喜欢暴力点的、野蛮点的、霸道点的、有点坏坏的不良少年。

就像雕木。

我绝对没有自虐的倾向,绝对没有。

继续我和初晓西桥的旅行吧。很抱歉,我总是牛头不对马嘴地东扯西扯,但还好,我会找到台风眼,迷途知返的。

本来打算介绍初晓和西桥认识一下云之姚的。可是,云之姚这个八百年不出门大宅男居然跟他爸爸拜年去了。

好吧,我可以理解他是为了来年有份压岁钱才去的。

你说的云之姚是小时候那个喜欢唱山歌的那个云之姚?初晓貌似很感兴趣地问我。

对啊,他去年才回来的,他爸爸在山东的公司破产了,然后回来养猪。我觉得吧,云之姚吧,小时候唱山歌还是很好听的,自从进去变声期他的嗓音就有些悲剧了。

高音他唱了上去。

云之姚三年级才跟着他爸爸离开的,那是他爸爸已经有公司了。可是,云之姚也为此换了好多后妈。云之姚说她们都是为了他爸爸的钱来的,没有一个真正对他好的女人。

六年后,云之姚又席卷而来。

他不再是从前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阔少爷了。

他只是一个养猪专业户的儿子。

好吧,直到我送初晓和西桥离开,对上她们依依不舍的目光时,我也无法体会到她们的心情。

她们眼里有的思绪我还不懂。

我只知道,就算我无论多讨厌学校,我也必须留在学校。

为的不仅是一张毕业证书,还为了我自己,我蔚蓝色的办公室,蔚蓝色的桌椅。蔚蓝色的梦。

我觉得自己快要哭了。

她们给我留了一件价值不菲的礼物。

一部最新款的三星翻盖手机。

是我最喜欢的蔚蓝色。

符着一张花花绿绿的信纸。看到这份礼物还喜欢吧。这可是花了我们两个人一个月的总工资呢。别太感动啊。怕你到时候不要。我们就偷偷放在你抽屉里了。记得好好学习昂。有事给我们打电话。卡里有我们的手机号。不说了。词穷了。

看着眼前的手机和信纸,我突然觉得被人珍惜的感觉如此美妙。

初晓,西桥,你们真是傻瓜。

读着这封文笔青涩感人肺腑的信,我笑了起来。

这字应该是初晓写的吧,她的字体一向如此,细而长,有点零乱,只喜欢用句号。

而这句子就是西桥想的了,通俗易懂,从来只有平直地叙述,朴实而真挚。

天知道我有多喜欢这份礼物。

我给她们发了一条有些矫情的短信。

初晓。西桥。蔚蓝。永远在一起。

好吧,我不否认我有点矫情,我一直都是矫情的妞。

大概这就是做学生的好处吧,不用面对社会的黑暗势力,就像某位哲学家所说,社会就是个我不犯你,你也会主动找上门的地方。

而在学校,我们总是可以享受被保护的权利。

就是这样,当你不再是一个学生后,你身上的保护膜便会在无形中自动褪去,而你却全然不知。

也许几年后十几年后,便会疯狂地怀念、后悔和自责。

每个人都应该珍惜才对,不是么?

我没有说过我有大姨妈恐惧症?

大概也许可能没有吧。

是的,我有大姨妈恐惧症。这个名字是我给起的,你可能百度不到。

不过,我不介意解释一下。

每个女孩到了青春期都会经历或多或少的改变,包括生理和心理。

这些知识我们初中的课本都有提到过。

也许是太过了解,步入高中的我显然少了曾经的羞涩和脸红,更多的是无奈。

那时候总是会在寝室里听见大家谈论这些少女的秘密,我仿佛是个异类。说实话,我至今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要将这些羞达达的东西说出来,是在证明自己和大家一样是个正常的女生?

现在我的脸皮变厚了,我可以很无耻且肆无忌惮地畅聊这些。

但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了。

我还记得初一初二的自己还是那个黄毛姑娘,前额从没刘海的时候,大家总是嘲笑我的文静,好笑地将我视为不合群的异类。

我总是可以很轻易地从她们脸上捕捉到或诡异或疑惑的眼神。

你可以轻视我的存在,污蔑我的人格,但绝不允许怀疑我是个正常的女孩子。

这句话我至今还记得很清楚。

我还记得班里那个八婆女生一脸嫌弃的笑哦(请读两声),蔚蓝,你难道还没有大姨妈么?真的很奇怪呢。你无法想象一个说话嗲声嗲气的女孩子这样对你猜疑对么?

我嗤之以鼻地看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哦(请读四声),抱歉,让你失望了。要不要证明?

我才不会傻到要证明什么,对付这种人要学会忍。

对,我就是忍者神龟的真实写照。

我从很小就知道女孩子要学会忍耐,也许就是因为我忍受的太多,才导致我后来一发不可收拾的叛逆吧。

我应该说那个女生幸运还是倒霉呢,当天她就大姨妈突袭。

看着她自信满满地上台演板,大家都笑了。我想说,喂,姑娘,你的衣服脏了。

不过,我才懒得说。

好吧,就当我是个坏人好了。

过完年,我貌似又长胖了。

以前我很胖的,不信你可以看看我以前的照片。

因为初三的一件事,我蜕变了。

虽然没有丑小鸭变白天鹅,但也至少是破茧成蝶吧。

那件事大概是这样的。

一个乌云密布的下午,街上吹着从北冰洋来的东南风。我独自站在学校大门口边上的火锅店喝着东南风她妹东北风。

天知道我有多冷。

事实上,我是跑出来给我妈那买酱油的。

那时我还挺听她的话的,因为我害怕她抽我。

她打人超疼的那种,打完还不准哭,于是我变得格外坚强,属于那种皮糙肉厚不怕打的女孩。

突然,我就看见了某某。他的名字我忘记了。

某某是我暗恋的男生,学习特别棒,当时我还没正式踏入外貌协会,所以尽管他的模样一般般,我还是有那么一点喜欢他的。

他每天的生活除了吃饭睡觉就只剩下学习,活活的书呆子。

可我就是喜欢,那叫什么来着,绿豆王八对上眼了。

某某走向我,非常绅士地向我走来。

我冲他笑笑,看起来应该很恬静吧。我摸了摸胳膊,看着他的外套说道,好冷啊。是个人都应该看出来了,我渴望他能再绅士一些,某某,把外套脱下来给我穿吧!

结果某某令我很失望地来了句幸好我穿了毛衣。

然后我很淑女地说了声嗯,挺好。

我能忍,但有限度。

过了一会儿,下雨了。

我们便一同呆在超市门口躲雨,谁都没有说话,我们靠得很近,我甚至可以闻见他衣服上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

我很喜欢那种味道,我觉得比香水好闻多了。

所以后来,我便规定自己男友身上一定要有洗衣粉的清香味道。

然后,我们看见某某某跑了过来。某某某是我们班一个长得还可以的姑娘,她的名字我也忘记了。

看她跑过来,某某居然开口第一句就是那个,你穿的不冷么?

接着就把外套脱下来递给她。

我郁闷了,莫非他喜欢她,还是我不受人待见?这时为什么!

后来我实在压抑不住,写纸条便问他了,某某,我问你一件事啊?你别生气。

天知道我的语气有多温柔,那时我还是很文静的一姑娘。

问吧。我尽量回答。

你是不是喜欢某某某啊?如果不想说就算了。

额,没有啊。

好吧,问他他也不会承认。我得直奔主题。

那你为什么把外套脱下来给她不给我?

因为你不冷。

我都说我冷了好不好?

显然我的咄咄逼人把某某给惹恼了,当然前提是他还不知道我暗恋他。

因为你很胖,我的外套你穿不上。这个理由ok吧?

我想了想,那个女生确实比我瘦,然后我就哭了,趴在桌子上流泪。

我自知某某说话很直,可他那种正经的语气让我更加无地自容。

这比直接说我喜欢你还要劲爆。

自那以后,我就蜕变了。

虽然一件很普通的事,但足以让我奋力改变。

这就是事实,我必须改变,我可不想做个没人要的丑姑娘。

一切都没想象中那么顺利。中途我放弃了很多次,减肥不成功,还增肥。

后来我大病了一场,再然后就瘦了下来。

好吧,这是我想象不出的效果,我很想再病几次,那样也许瘦身效果更好。

一直觉得自己很扯,说话也是颠三倒四的。

好吧,言归正传,我说到我有大姨妈恐惧症对不对?具体表现是这样的,脾气特别火爆,夜晚睡不着觉。总是有意无意地摸床单,随时随地想去厕所。我知道我很那个什么,但没办法,自从有一次的我遭受大姨妈的毒害后,我就对它产生莫名的烦忧。

我的小心肝已经承受不住了。

特别是云之姚找我一起去学校时,我再次崩溃了。

天知道我有多烦躁。

蔚蓝,开学要带什么呀?你会带什么?用不用做我的车去?云之姚还真是个废话多的可以当垃圾的人。

你可以去死了,给老娘滚远点儿。我的脾气一发起来便一发不可收拾。

彼时,我已成长为一个极其叛逆的女生。

多亏了我亲爱的父母亲。他们的绝情、偏心、重男轻女,造就了现在的我。

还有,我终于自由了。我的父母带着我的弟弟去了海南,他们开始了新的生活。

而我则留在家里,一个人自理,当然除了爱,他们什么都可以给我,包括钱。

我甚至很多次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他们生的,或者是认为我读了高中可以什么都一个人抗?

妈妈打来电话问我个子长高了么?我说,没变吧。

她让我去买补什么什么的保健品。可是,他们大概不知道吧,我不缺锌不缺盖,唯独缺了爱。

从小就没人爱,长大了还要学会自爱。

我清楚地知道,就算全世界都放弃我,我也不能放弃自己。

于是乎,在我撵走了云之姚以后,我就后悔了,他会生气么?会不会再也不理我了?

虽然我冲他发过很多次火他也都不计前嫌地原谅我,但还会有下次么?

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敌人要好的多的多。

云之姚大概是习惯了我的喜怒无常吧,他带着斑马来到我家门口,当然还开着他的云号大汽。云号大汽是一辆自行车改造的电动车。别提有多难看了。

斑马已经长得很肥了,我抱着它有点吃力。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要养一只猪当作自己的宠物。

有时候我会觉得猪何尝不是痛苦的。被人养的肥肥的,再被人宰了吃猪肉。

斑马,斑马,你可以不长肥么?等你肥了就成饭桌上的猪头肉了。

我搂着斑马,小声说道。

人就是这么奇怪,总是没有任何理由地付出感情,继而毫不犹豫地再收回感情,就像我。

你也许好奇我为什么要养一只脏兮兮的肥猪,而不是可爱的狗狗或猫咪。

以前的以前,我很喜欢狗,狗狗也带给我了我许多快乐的时光。

后来有一次我的狗狗死了,我还清楚地记着那天是8月23号。

我所有的感情都被这场车祸毁掉了,我在想,如果我抱着我的亲爱的贝贝,如果我不抄近路而走红绿灯,它是不是可以活蹦乱跳地出现在我面前。

因为贝贝的死,我流了很多眼泪,那时我还是一个心思细腻的姑娘,我会看着贝贝的狗窝回忆着我们的点点滴滴。

我以为我不会再流泪了,我觉得我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可是后来的我才发现,原来世界上还有很多事情比这更残忍。

我变了,我极端地做了很多决定。

于是我从此不再养狗狗,我不能让狗狗再次因我而死,尽管我是那么爱它。

而也从那次车祸以后,我再也没有闯红绿灯。

也许,人生就是这样,只有经历了一些事,受过几次伤,才能醒悟。

我承认,我并没有醒悟,我的青春不允许我醒悟,我需要弥补我的过去。

那些年错过的疯狂,我需要也必须留住。

而我,也选择了更刺激的事。

所以我养了一头猪,用来缓解我寂寞和孤独时的疼痛。

尽管我不喜欢猪,但请你抬头看看天空,蔚蓝色的天空,而我就正如那片天空,虽然晴空万里,却孤独无助。

也许,我还有初晓还有西桥,但我知道她们不可能永远陪我走完这条路,我终有一天会失去她们。

我记得那次云之姚看到我家里一堆空酒瓶。

他说,蔚蓝,你知道么?你这样堕落伤害自己我有多心疼么?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帮你,你告诉我好不好?

我在他眼里看出了疼惜,我想大概是我喝多的原因吧,或者是我眼花,所以我永远不会承认云之姚对我到底有其他什么样的感情。他的眼神我不会多加留意。

我觉得好笑,我说,云之姚你以为你是我的什么?我的优乐美奶茶?我们不过是同学而已。

我爸爸答应过你家人会照顾你,而我也有责任照顾你,你知道么?

哦,我懂了。原来是这样。

可我已经不是一个好女孩了。

我已经变坏了,我的父母都可以对我不管不问,你们又有什么资格干涉我的生活?

我只会当作是对我的可怜而已。

我可怜自己,所以以前乖巧被人欺负的时代结束了。

我学会了抽烟喝酒打架,我不是一个好学生。

当然,在别人眼中我很贱,否则我不会一而三再而三地纠缠雕木。

我喜欢雕木,因为雕木帅气耍流氓,潇洒大胆,有男子气概,这样的花花公子我为什么不喜欢呢?

总比那个安静、听使唤,就知道唠叨我的云之云好多了。

我和他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他虽然单亲,但他爸爸对他的疼爱使我羡慕嫉妒恨,尽管他爸爸不再是大老板而是养猪户。

我什么都没做错,我为什么要承担这些东西。谁可以告诉我,我还没有18岁,所以我可以选择逃避对么?

对,没错,我的父母不仅仅不爱我,他们还恨我。

因为我的哥哥被我害死了。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小时候我哥哥为了救我被车撞了,后来成了植物人。当年我哥哥10岁,而我仅仅5岁。我以为我会忘记的,可是这些却成了一辈子无法抹去的记忆。

我怎么会想到,小说里的狗血情节会发生在我这个平凡如尘埃的黄毛丫头身上呢?

于是,我学会乖巧,心甘情愿被他们遣送到姑妈家当奴隶使唤,这样他们才有可能控制住情绪不杀我吧。

他们没有想象中那么坏,只是他们不肯爱我。

我生下来就是悲剧。

你或许不知道,我们这里的农村有多重男轻女吧。

所以我注定成为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

而我的贝贝也如同我的哥哥一样因我而死,我是罪魁祸首。

我有什么理由让别人因我而身心疲惫呢?

蔚蓝同她的名字不一样,蔚蓝不能像天空一样让人心生期待。蔚蓝的世界里有好多乌云,我没办法数清到底有多少朵。

我不知道我发呆多久了。

只听云之姚在我耳边叫了一声。

我回头对上他的黑色眸子。

这似乎是我第一次这么观察他。他的眉毛很浓,睫毛很长,眼睛很黑,鼻子很挺,嘴唇很薄,下鄂很尖。

怪不得那些个姑娘会喜欢这家伙。

云之姚的五官真的很漂亮,他是妖孽么?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么?我冲他吼道。

自以为云之姚很怕我,他大概害怕我把他吃了吧。很抱歉,本姑娘没有吃人妖的习惯。

我觉得你发呆的样子很美。云之姚的嘴角扬起一抹灿烂的笑,我觉得有那么一刻的失神。

我想大概是阳光或者角度的原因吧。

去死,果真是猪嘴说不出人话,我觉得你可以和斑马当哥们了,你们很像。其实,我想弱弱地问一句,我不发呆的时候很丑么?

我从云之姚的云号大汽上跳了下来。

这么瘦弱的云之姚居然开车带我来到了镇上。

我听班里的同学都说他是个忧郁的少年,什么喜欢对着窗台发呆,什么一个人坐在花园里赏花、众说纷纭。而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他有这样的一面呢?

我觉得他属于那种单薄的薄荷少年,有点阳光有点纯,却不是我的菜。

他应该喜欢清纯点的女生。

清纯点的女生也应该喜欢他才对。

我绝对不会喜欢云之姚的,绝对不会,我只喜欢雕木。

我问他,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他笑着不说话。

他穿着一件蔚蓝色的格子衬衫,很衬他的皮肤。

云之姚真是奇怪。我瞪了他一眼,云之姚你别像个娘们一样磨磨蹭蹭的,可以么么!

我是个急性子,云之姚却是个慢性子,我们的性格大相径庭。

你有一款三星手机?他吞吞吐吐地对我说道。

嗯。他怎么会知道?貌似我从未告诉过他。

你等我一下,我让你看看我的实力。云之姚冲我眨眨眼,他还真不怕把我恶心到。

什么我还没说完,就被他拉走。

他居然牵着我的手。

云之姚,你真不要脸,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我生气地甩掉他的手。

我觉得自己好像一只无头苍蝇被他耍来耍去,很烦。

为什么雕木可以牵你的手,我就不可以!他看着我,眼里有我看不清的东西,如同一层薄雾般阻挡我的视线,我无法读懂那种含义。

因为你们不同。

不同?

云之姚,你装什么傻。你知道我喜欢雕木的。我很平静地说道。

我喜欢雕木,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在讲笑话么?好冷。

哦,我知道。他冷冷地说道。

那你干嘛还问这么弱智的问题,有病!我转身要走,他突然开口:

蔚蓝,你相信么?我也可以很坏很坏,像雕木那样。

什么?我愣了愣,我绝对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似乎我应该问他是不是该吃药了。

我们走进旁边的手机店。

你看好了,我保证不花一分钱拿到那部手机。

什么意思?不要告诉我你要抢劫,天大的笑话。哈哈。我觉得有趣,便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雕木能的,我也可以。

你和他不能相提并论。我实在猜不透云之姚的心思。

他没说话,拍拍口袋表示身上一份钱没有。

这真是多此一举,上次我在这里看到过和我同款的手机,标价是3000多。

除了抢,他还能用什么办法得到它?3000块可不便宜。

这时,云之姚突然拉住路边一个很漂亮的女生。

美女,过几天是我给我女朋友的生日,我想送她一部手机,可不知道你们女孩子喜欢什么样的,你可以帮一起挑选我么?云之姚脸上带着绅士一样的笑,那姑娘果真没能抵住他的色诱。

云之姚向我皱皱眉,似乎在说瞧,我在把妹呢。

我懒得理他,我倒要看看他能折腾出什么花招。

我蹲在手机店门口,对着蔚蓝色的天空发呆。

那只鸟很快乐呢!

大约过了五分钟,他出来了。手机拿着一部同款同色系的手机。

快跑!

云之姚拽着我就跑,我突然有不好的预感。

他拉着我,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手心细细的汗。

终于,我们跑不动了。

我甩掉他的手,厉声说道云之姚,你闹够了没有?

我只是觉得很无聊,云之姚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其实他根本不需要证明什么,我与他,也没什么可以证明的。我不想任何人因为我而改变。

云之姚的笑很勉强,他抬头看了看天空。声音淡淡地响起蔚蓝,我以为我的好你可以看到,一年两年还是十年真的无所谓。可惜,你并没有看到不是么?我想说什么你大概都知道,你不承认也没关系。但并不代表我会放弃。还有,你还是我的天空,蔚蓝色的天空。

云之姚说完就走了,他大概是去把手机送还了吧。

然后我就傻傻地笑了。

是的,我知道我一直不敢承认的事终于发生了。

云之姚喜欢我。云之姚偷偷地给我写过信,我把它撕了就权当没看见。

我还听他的同学说,他午休睡觉还蔚蓝蔚蓝地叫。

云之姚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但却只能视而不见。

我是极端的,我喜欢雕木,所以我不能给喜欢我的人留下任何念想。

因为在乎云之姚,所以选择继续当朋友,而不是行同陌路,成为敌人。

我的敌人很多,男的女的都有。

我真的不喜欢他,对么?我对他没有任何想法,对么?

好吧,我承认我不敢沉沦在云之姚的温柔里,总有一天他会厌倦我,我会讨厌他,我们没有结果。

而我蔚蓝,我是个坏女孩,我只喜欢坏男生。

我必须坚定我的信念,默念一百遍:我不喜欢云之姚,我喜欢的是雕木我不喜欢云之姚,我喜欢的是雕木

就像我说,没有人真的爱我一样,但我却无法更加自爱。

为了证明没人关心我,我可以漫无目的地在空间里传照片、写日志、发心情,叙说着一些只有我可以看懂的东西。我把他们成为我的矫情文字生涯。

我不是没想过梦想这个词。

我的梦想太多了,以至于我无法一个个去兑现。比如说我希望自己有个完整的家,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再比如我想成为一个像饶雪漫姐姐那样的文学作家,我想把我所有的感伤保存在一本受人关注的小说中。

还比如,我打算买下一个单元楼,每个房间轮流睡觉

我困了,眼睛疲倦地闭合。

我开心地扬起嘴角。这本来是大姨妈造访的日子,但我的恐惧症似乎消失了。

这多亏了云之姚。

若不是为了他的事手忙脚乱,我也许不会睡得这么舒服。

我实在不清楚云之姚到底想干什么,否则当我出现在警察局,看到他像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似的低着脑袋,我湿润了双眸。

在很长时间以前,我也如同他这般总是露出乖巧可怜的神情,但那都是曾经。

我不得不承认我在他身上看到我的影子。

接他出来的那天,我再次发了一条说说。

天之晓,云之姚,终究错过悔经年。

云之姚大概不会看到的,因为我早就把他拉黑了。

他很烦,如果找我聊天3分钟内还没回,他便会无聊地问我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要么无聊到在我留言板上挂上他的多连拍,必须说每张都挺帅,每个造型都挺萌。但我就是很讨厌他这样。我可以选择无视,但我没有。我把他彻底地删除了。

在我看来,他比雕木逊色多了。至少雕木不会蠢到放下面子讨我欢心。

我就是这样,贱的很。身边伸手可触的我偏偏不要,我喜欢挑战我的实力,宁可向遥远的他下战书。

你真傻。我像个姐姐一样拍拍云之姚的脑袋,让我当你姐姐吧,姐罩着你。

事实上,我这个举措会显得很可恶。

虽然学校的我如同真正的大姐大一样混日子,但云之姚毕竟比我大一岁。

他更像我的哥哥一些。

不过需要保护的是他,并非嚣张的我。

他不说话,低着头不理我。

他恨我对不对?

好吧,是我告诉警察的,我说,警察叔叔,我知道小偷云之姚在哪里。

云之姚拿了手机以后把那个女孩留在店里,店主抓着女孩不放,嚷嚷道让你男朋友来赎,用手机把你换走。

我笑了,云之姚一点都不可爱,他怎么忍心让这么美丽的妞留下来当替罪羊。

天知道我们那里的治安有多不安全,就如同我们语文老师所说一样,我们这里的案子百分之八十破不了。

不知是他们蠢还是犯罪分子太聪明。

然后,姚之云就被带走了。

他爸爸还骂他不孝子,接着他哭着把手机还给人家并道了歉。

可惜还是在看守所关了3天。

同学们并不知道这件事,因为我用我有限的能力封锁的消息。

看我多么光荣,我拉住了一个差点误入歧途的少年,我改变了他的未来。

云之姚好几天没来找我。

我才不希罕呢。

我说看吧,云之姚你不行的,你根本就比不上雕木半分的勇敢。

这是我第一次见一个男生哭了2次,很娘不是么?

云之姚,放弃吧,你还是乖乖当你的好孩子吧。

我们是两回事儿,懂?

就像我说,我和雕木才是一个世界的。

他是孤儿,一个被全世界都遗弃的少年,只有我们才知道彼此需要什么。

而我,同孤儿又有什么区别?

雕木不是朽木,总有一天他会变成参天大树,而云之姚也会变成真正的男子汉。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立的小世界,我可以尽情在我的世界里撒野。

云之姚大概一个月没来找我,有些反常呐。不过我应该高兴才对,他终于不再烦我了。

只是我的生活好像少了什么,具体缺少什么我也不清楚。

我记得云之姚的确就是个好孩子,以前作为娇生惯养的富二代时,可也很低调。这是他爸爸说的,他爸爸经常在我面前尽夸自己孩子有多优秀。

岂料他如今居然成了小偷或是打劫者?

这都是我有责任,却也不赖我。

要怪就怪云之姚他自己太钻牛角尖。

云之姚与雕木真的不同。

云之姚走路很轻,安静得像个姑娘,总是喜欢低着头,有一股忧郁的意味。

而雕木步行时,脚下永远有踢不完的石子,他张扬而不羁,眉宇间有常人无法判断的英气。

而坏姑娘蔚蓝,会一直追赶他的脚步。

我还不明白,是他还是他?

其实,我身边的朋友还算多,可惜并没有特别知心的。当然除了初晓和西桥。

莫离是我的同桌,很安静且家教很严的女孩子。

她喜欢挽着我的胳膊,甜甜地说我永远是她的好朋友,我笑笑不吭声。

我能从她澄澈的眼神中探视到她的单纯。

莫离经常向我抱怨,她说她的父母经常逼她学习,每周要参加各种大大小小的培训班。

到了暑假寒假,还要弹钢琴学芭蕾学画画,她的生活被各种比赛占满。

她说,她妈妈希望把她培训成一个全面发展的好学生。

是啊,现在这个年代,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儿女成为人中龙人中凤呢?

还好,我的父母不是。

其实我挺羡慕她的,我从小就喜欢画画,可是由于家庭原因我不得不放弃,我曾经想,这会是我一辈子的遗憾。

我的抽屉里还放着我死去的小哥哥留下来我童年的油画。

可是,都过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莫离愁眉苦脸地看着我,她的声音还是那么柔,蔚蓝,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么?我在想我要是你一定会很快乐。

是啊,我是蔚蓝啊,没有我不敢做的事情不是么?

蔚蓝,你抽烟的样子很酷!

蔚蓝,你打架的时候像小说里的黑道!

蔚蓝,我也想把头发染成彩色!

莫离,你知道?人间的凡人总是羡慕天上的神仙可以无忧无虑长生不老,而天上的神仙何尝不羡慕凡人的生活呢?

这个道理我们都懂的,而我又何尝不羡慕你呢?你有一个那么美好的家庭,而我,除了现今的嚣张叛逆,一无所有。

我觉得莫离是个地地道道的淑女,和她在一起我总觉得自己特彪悍。

莫离吃饭时细嚼慢咽,一顿饭下来一小时快过去了。

莫离走路像猫咪一样轻盈,她说话有点儿可爱的嗲,见到老师也都有礼貌地微笑问好。

莫离说,这些都是她妈妈教她的,看来她妈妈对她很严格呢。

莫离给我讲了很多她家里的规矩家教。你不累么?我问她,我终于明白原来不止我的童年何其不幸,莫离的童年也未必很好。

有些事情不是我们看到那样的,而往往都是情非得已,被逼无奈。

以前的我何尝不是个安静乖巧的孩子?只不过物是人非,情随事迁,命中注定有劫难。

莫离摇头我都习惯了。

我想,她大概也渴望独立渴望自由吧。否则她不会抱着我的胳膊流泪

自那以后,莫离成了我的好朋友,我愿意把她与初晓和西桥一起放在心里。

莫离会问到我家里的事,我摇摇头,想法设法扯开话题。我不会告诉她我其实是个可怜的娃儿。

我讨厌别人的可怜和猜疑。所以,我选择做一个倾听者。

转眼又到了夏天。

我喜欢独自一人前往学校后山的树林里看小鸟听蝉鸣。

我把手机挂在脖子上,忘了说,自从我瘦下来以后我就爱上了自拍。

所以周末的下午我几乎会准时自拍。

又是一个艳阳天。

我坐在小山坡上给我最亲爱的的初晓和西桥打电话。

我从来都习惯一个人自娱自乐,而且我坚信将来某一天我会成为中国独立女性的代表。

我的父母抛弃了我,但我不会认为我是最不幸的。反而有时我会感谢他们。

他们让我明白了很多平常人一辈子无法懂得的哲理。

我必须像个男人一样带着一百多斤的大米从镇上回来,一路上走走停停,偶尔会遇到好心的拖拉机司机把我送回去,当然,直到我有了我的第一辆免费专车~云之姚的云号大汽。

就在前几天,我用我的破自行车拉着大米回来的途中,我都习惯性地回头看看,我在等我的专车。

我意识到,云之姚不会来了。

而我必须一个人把这件事完成。

尽管我是那么累,但我也不想连累别人。所以我拒绝了那个陌生人的帮助。

终有一天,你会像我一样深刻地明白,自己还靠自己赎救。

你不会想象,一个才读高一的我从小学五年级就开始一个人做饭吃一个人打扫整个房子,一个人去镇上换煤气买粮食。以及水电费也需要我自己交。

当然,这些钱他们都会给我,我说的是我的父母。

我不清楚他们的经济状况,所以也无法理所当然地消费。

每一笔打在我卡上的钱我都会记在我的日记本上,我会在将来一笔不差地还给他们。

不要说我如此恩怨分明,你不是我,自然不懂的。

我5岁那年被送往姑妈家,12岁被他们同时抛弃。

我记得有个算命的胡扯,说我活不到15岁,说我一生注定坎坷,可是,我不仅活到了15岁,我还坎坷得相当精彩。

我不相信命,绝对不!

我会让他们后悔对我所做的一切。

就如同那句广告词哪怕遍体鳞伤,也要活得漂亮。

这句话至今还是我的个性签名,我喜欢这种励志唯美的话语。

蔚蓝,蔚蓝,怎么了?听到手机里初晓和西桥急切的呼唤声我才反应过来。

我又走神了,抱歉。

嘿,刚才看到一只小鸟从树上摔了下来。我胡乱说了个理由,我的谎言总是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是周末,像我这么大的姑娘一般都爱逛街吧,当然,除了我。

我宁愿在炎炎烈日下放空大脑,随手拍几张照片。

我不喜欢非主流,却喜欢非主流式自拍照。

我对初晓和西桥说了很多很多。

比如,我的头发染成了紫色,就是叭啦啦小魔仙小月那种紫色。

我只染这一天,因为我要拍照,所以到了下午我会去理发店把头发继续染成淡淡的酒红色,那种只有在阳光下才可以看清晰的色泽。

我告诉她们,我的斑马被杀了。

就是前几天的事。

云之姚还真是个小气的家伙,斑马的死,我仅用默哀5分钟来悼念。

斑马死得很伟大,他将近300斤的体重为云之姚他老爸挣了不小的数目。

好吧,斑马一路走好。

我还告诉她们,开学两个月我一次架都没打,理由是我没遇见看着不顺眼的人。

手心不痒痒那是假的。

蔚蓝打的不是架,是寂寞。

我给初晓和西桥发了我的恐怖照,紫色的头发在阳光中显得格外耀眼,她们说我就是个怪胎。

我笑笑,我的确是怪胎,但我更确定的是,我那些所谓的朋友,他们待我不正如怪胎,因为害怕我发神经,所以和我当好朋友,她们只是在和我的拳头当朋友。

每个班级都有几个坏女生,她们什么都不怕。而我,自认为自己就是这个班的女头头。

我记得那次我把我们班里的某好学生打了,是个特臭美的女生,学习很好,但就是爱装,把自己搞得柔柔若若的样子成天在那帮男生面前晃悠。

早看她不顺眼了。

于是,一次放学我把她拉到这里,也就是学校的后山。

我的力气很大,所以当第一个我的拳头落在那女孩的脸上时,她的鼻子就流血了。流了很多很多血,大概比她每次来大姨妈还要多。幸好没塌,否则我哪来钱带她去韩国整容。

然后,她就哭了,摊坐在地上用手指着我的脑门说蔚蓝,你脑子没毛病吧,我没惹你,你凭什么打我?凭什么?

她捂着鼻子哭得稀里哗啦,手里全是血,我递给她一张纸巾,她不要,仇恨的眼里流露出你等着的讯息。

我就在这里等着,你来啊。

我说下次再听到你污蔑我,我不会保证割了你的舌头。

最后,我扫了她一眼就走了。这只是一个教训罢了,谁让她到处嚼我舌根。

是的,她说我贱,说我凭什么拽个二五八万,所以这就是我拽的理由。我就贱给她看看。

我才不会管她,她没资格。只要没死,一切都好说。

后来,那个女生从这个学校消失了,而其他的人似乎也有点儿怕我似的,仿佛我是个会吃人的鬼或者把我当成了精神病人。

谁知道她又说我什么,我无暇去研究那些弱智的八卦问题。

只是后来,我的朋友莫名地多了起来。

我以为是那个女生的功劳,后来才发现,完全是因为云之姚。

有人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么?

云之姚这是报复我的手段么?

那他现在唱得又是哪一出?

你这样有意思么?我问他,先不提斑马是如何悲惨地死去,我现在就想问他到底要怎么才肯罢休。

忘记了那是一个怎样的下午,我和他记得我是翘课出来的。

我学习成绩一般般,不至于垫底,这也是我一而三再而三地闹腾老师却没把开除的缘故吧。

我的中等成绩会是我留在这里的最后筹码,我记得对我特别好的那个女英语老师说,只要我肯学,保证会考上名牌大学。

我哂笑,哪个老师不是这样教导学生的?

我只能说,这一切等到我疯狂够了再说吧。

我说过,谁也无法阻挡我的路。

阳光打在云之姚的脸上,他突然靠近我,狭长的眼睛盯着我蓬乱的酒红色头发,眼睛眯成一条缝。

我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细小的绒毛,我在想,她的生母会是多么美丽的女子呢,竟生得如此风度翩翩的公子哥。

这个少年,与蔚蓝无关。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他像个傻瓜一样逼进。

云之姚,你有毛病吧!

云之姚,你凭什么那样说!

云之姚,你哑巴啦!

我喋喋不休,只觉得脑袋疼得要命。

昨天去网吧通宵,根本就没睡觉。

他抬头看天,用十指和中指对着天空发誓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绝无半句假话,否则我一辈子不结婚!

我愣了愣,觉得无奈又好笑,云之姚还真是傻得可爱呢。

你知道什么是爱么?你认为你每天研究的破问题有意义么?云之姚,这样的你,我只会觉得越来越失望。我瞪着他,他曾说过,我的眼睛澄澈而透明,此刻我要告诉他,我的眼睛是暗淡无光的,谁也无法读懂。

云之姚真的很无聊。

正像我之前所说,我们学校很多花痴女生喜欢云之姚,可是,我从未想过,受人瞩目的云之姚会在他空间发这样的说说:

我喜欢的女生,必须像蔚蓝一样有着别扭却诗意的名字;

我喜欢的女生,必须像蔚蓝一样染着彩色头发到处招摇;

我喜欢的女生,必须像蔚蓝一样顽强固执得像一头铁牛;

我喜欢的女生,必须像蔚蓝一样如泼妇彪悍干练有力气;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一切,尤其是我看到一夜之间学校多了很多彩色烫发的爆炸头以后。

云之姚,我真怀疑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豆浆还是豆腐脑?我蹬着我新买的高跟鞋盯着他,云之姚的胆子越来越大,我并不能像从前那样指挥他约束他了。

蔚蓝,你敢说你不喜欢我?云之姚不要脸地说道,我突然很无语。

蔚蓝从来都不想说谎话。

我觉得你可以再自恋一点。

然后我们谁都没说话了,愣愣地看着彼此。

最后。

他说,我要转学。

我问,哪里?

你们班。

我忘记了当时自己的表情,云之姚的风格真的大不从前,我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双重人格。

变得太快,我很想知道,他的含蓄,他的温柔,哪里去了?

脑残啊你!

云之姚,你不会成为第二个雕木,永远,可是你似乎一直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想什么。

我突然想起,在很多年以前的雕木。

那是一段让我记忆犹新的风花雪月。

那年的我,12岁,雕木13岁。

我曾说过,雕木的童年比我还悲惨。

是的,雕木从小生活在孤儿院,直到那年他才被一户人家收留。

我们都是可怜的孩子。

然后,我们相遇,相识,相知。

我不知道雕木是不是开心的,但我真的觉得只要和他在一起,我便会忘记自己所有的疼痛。

我视他为我唯一的亲人,直到我再大一些,我才发觉,那并非亲情,大概是我一直不敢诉说的爱情。

爱情,就是爱情,每次独自一人穿梭在乡间小路我会不自觉地想起他的微笑;每次一个人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我会幻想他就守护在我的身边,我周围的妖魔鬼怪都被雕木打跑了

雕木,在我还不知道什么是孤独的时候,带给我很多惊喜。

那时我们多么安静多么乖巧,我们躺在稻草垛上数白云,蹲在田间斗蛐蛐,还会去摘山上还没熟透的毛桃

雕木在他的新家生活得并不快乐,像我曾经呆在我姑妈家一样,他胆怯而畏惧,从来不敢主动向那个商人爸爸要零花钱。

我还从没见过雕木现有的亲人,他们住在镇上最繁华的商业区。我只是从他口里知道,他那个商人爸爸是个残疾人,现在差不多有50岁了,可是光有钱有什么用,他大半辈子连个媳妇儿也讨不来。

我倒庆幸他这种人没娶到媳妇儿,否则雕木可能连个家也没有。

虽然我有属于自己的房子,可是我并不能和他一起住不是么,我不知道哪天我的父母会回心转意,他们会像其他父母一样爱我疼我,对么?

雕木说他爸爸其实挺好的,除了喝醉的时候。

他爸爸喝多了容易耍酒疯,会站在桌子上手舞足蹈,他的眼睛很不好,年轻的时候瞎了一只眼。

所以那次他从桌子上摔了下来,接着心情就特别差,他说是雕木想吞了他的财产才把自己从桌子上推下来的他说他要杀他灭口

很久以前养父也打过雕木,那时他瘦小的身体被养父摔在地上,伤疤好几个星期都痊愈不了。

而这回的雕木十四岁了,个子很高了,所以当他养父准备给他巴掌时,他用旁边的酒瓶砸了他的头。

后来,浑浑噩噩的雕木亲眼看着头破血流的养父跪在地上求自己,他让他送他去医院,他说头好疼。

从那以后,养父再也没打过他。而雕木也是从那时候变坏的吧,他说他知道软弱不可能拯救他,他要以暴治敌。

雕木真的变的很坏很坏,他爱上偷窃,爱上漂亮的美女,爱上赌博赢来的钞票

后来,也就是现在,为了跟上雕木的节拍,我也成了名副其实的坏姑娘。

只有这样,我才可以和雕木呆在一起,我们还可以如此默契。我无法忘记当初和他在一起的快乐时光,无法忘记他曾说要永远保护我的誓言。

尽管我知道他把我当妹妹看,我也一样喜欢他,他懂我懂,我们只是不说。

你可能会很好奇,我那么喜欢的不良少年雕木哪里去了?

我会很真诚地说,我的雕木在坐牢。

不过,我可以等他,我要老老实实安安静静等他,这也是我为什么开学两个月一次架也没打的原因,我怕我出事了,就看不见他出狱。

我的雕木已经19岁了,这是他坐牢的第502天,还有20天我就可以见到他。

我很开心,不知道雕木的头发会不会长得很长,那么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带他去剪个帅气的发型。

可是,我该如何解释云之姚的出现呢?

我想,云之姚只不过是我人生的一个过客罢了,怎么可以和我的雕木相提并论呢?

我和雕木青梅竹马,云之姚算哪跟葱,反正就是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

雕木大概还不认识云之姚,他们才不会成为朋友。

默念一百遍,我不花心,我只喜欢雕木,我不花心,我只喜欢雕木

忘了说,雕木也没犯什么大罪,只不过是失手杀了他的养父而已。

是失手,当时他养父再次喝醉,站在阳台上唱歌,雕木只不过是拉他一把而已,谁知就他掉了下去。

记住是拉而不是推,可是他养父的亲戚硬是把雕木告上法庭,后来雕木就不得不蹲大牢。

谁也不会想到,雕木的养父居然把他所有的家产给了他,给了雕木这个从福利院讨来的孩子。

雕木哭了,他说他难过,他说他对不起养父。

我陪他静静地坐了一夜,几天后就进了监狱,一切发生的太快。

他原本要做3年牢,可是表现优秀要被提前放出来。

他叫我等他,他说他会给我一个未来。

我等着呢,雕木。

还有10天我的雕木就要出来了,我可以自豪地告诉我的雕木,看,如今的我和你一样坏了!

炎热的夏天。

因为云之姚的到来高二一班显得格外溽热。

云之姚来的那天,穿着灰格子的衬衫,普通的白色帆布鞋,殊不知他的低调却成了最好的炫耀。

他低着头,一双淡淡忧郁的眼睛,竟然和雕木有些相像。

当然,再烂的作者也不会把他们写成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

一直觉得,云之姚很会伪装,或者说他是双重人格。

在那群纯花痴女生眼中,云之姚是安静而乖倪的少年,有着咖啡的苦和奶茶的甜的少年。

他是充满光芒的,一路总有为他而停留的女孩子。

那大概是他的计谋,我说过我不喜欢他,至于他对我所说的喜欢也不过是幼稚及深的想法。

他被人宠爱惯了,而只有我敢这般肆无忌惮地无视他,不是么?

可以理解为男生的征服欲望。

否则他不会来到我们班里,更不会和我成为同桌。

其实,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只是他不愿意给自己这个机会。

云之姚的各种小把戏,我都会一一识破。

况且,就算他是真的喜欢我,我们也不可能。还是那句话,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云之姚坐在我外侧,他总是挡住我出去的路。

我说,我们换个位置吧。

他摇头,这是老师给的位置,我似乎应该好好珍惜。

他趴在桌子上看从学校门口买来的杂志书,看起来很认真的样子。

俗话说人有三急。

而我从没觉得云之姚居然这么善良,当然,这些都是在我大姨妈突袭时显露出来的。

我说过,我有大姨妈恐惧症。

云之姚总是风清云淡的样子,你的衣服脏了,要不要我骑车送你回去?

我翻了一个白眼,这次他没说开车而是骑车,看来他还挺有自知之明。

要你管。我凶巴巴地说着,我们仿佛又回到了以前,那时我总是扮演着狼外婆的角色对云之姚特凶狠。

云之姚合上书,喃喃道不要想多了,我们现在是同学关系,帮助同学是我应该做的。如果你不想被人笑话,你可以选择继续留在这里。

我嗤之以鼻,云之姚真的令我捉摸不透。

第二节下课铃一响,我便在云之姚的掩护下溜出学校。

他的自行车在校门口的停车棚里,因为只有一张走读证,我们不得不翻墙。

而翻的正是女厕所。

还好厕所没人,否则云之姚的名节不保。

我觉得好笑,云之姚似乎还是那个德行,不管我怎么骂他,都能不计前嫌听我号令。只是,意义不同了,我不能享受。

他为我做的事我只能装作理所当然,视而不见。

这种残忍我懂。

只是,我们那时还不成熟,不懂得如何珍惜彼此。

云之姚让我踩他肩膀,我说,云之姚你脑子真有毛病,与其这么折腾,不如我跟老师请假得了。

这样的话,我们可以单独相处。他说得那么平静,好像理所当然,况且你不是坏学生么?不是不怕老师么?

我当然不会怕老师,我有一百种理由辩解,只怕云之姚自己自身难保。

呵,我蔚蓝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怕字。倒是你说罢,我突然倒了下去。

跌进他冰冷的怀抱。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炎炎夏日,我居然觉得他的怀抱是如此冰冷。

我听见自己紧张的心跳声,我闻见他身上淡淡清香的洗衣粉味儿。

你早晨又没吃饭吧!他松开我,红了脸。

原来,云之姚还会羞涩。当然,我的意思是他如同以前一样会害羞。

不管怎么做,他无法摆脱清纯少年的名号。

(很多年以后,他告诉我,我是他的奇迹,他说,我真得会令他迷失自我。然而我只看到曾经的他真的勇敢过很多次。)

这大概是我们最亲密的一次接触。

然后,我脱掉高跟鞋,踩着他的肩膀翻了出去。他紧跟其后,他个子很高,翻一堵墙绝对没问题。

我们呼吸着外面清新的空气,我顿时觉得心情大好,很久以前我和雕木也这样翻过学校的墙,忘记是什么时候,只知道我们去偷果园的桃子。好险儿被里面的狗咬到,雕木扔了一个骨头他就没叫了。

我问他哪里来的骨头,他说是刚才啃的鸡腿。

好吧,他总喜欢逗我惹我,躲着我偷吃零食

还有3天我就可以去接他了。

他的邢期将满,我们终于可以又在一起了。

我看着外面的大片桃林,笑出了声,雕木如果看到染着彩色头发打扮花哨的我,会不会惊讶地忘记怎么呼吸?

云之姚,我漂亮么?我问云之姚,我抬头盯着白云。

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最漂亮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的回答和我预期的一模一样。

如果换作雕木来回答,他肯定会挖苦到我想哭。

他们不同,我反反复复强调他们的不同。

饿了么?云之姚淡淡开口,我忽然发现他居然也学会了故作深沉。

刚想说不饿来着,他就递过来一颗糖,你贫血,以后早上记得吃饭。

是的,云之姚总是那么细心,很久以前他都会随身带几颗糖,他说他喜欢吃糖。

事实上,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为了我呢?

有些事记住了反而不好,有时候我会觉得自己很可恶。

我打掉他手中的薄荷糖,我最讨厌吃薄荷味儿的糖了。

你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吃薄荷味儿的糖么?

人总是要变的,云之姚,你懂么?

我躲开他的眼睛,对啊,我在这场单人游戏里变了不少。

他点头,既然要变,我也会变。他说完,从口袋里掏出几颗薄荷糖,他摊开手,薄荷糖在阳光下变得晶莹而透明,仿佛立刻会化掉一样。

蔚蓝,你知道么?我遇到过一个女孩,她像这薄荷一样令人感到清新舒适,我对她,就像对着薄荷糖一样,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是,她并不想当我的薄荷糖了。

云之姚忻长的身体在挡住了我眼前的阳光。

忘了她吧!世界上的糖那么多,何必总是在意这颗小小的薄荷。换个味道,未尝不是件好事。

我咧着嘴说这那些略显文艺的语言。

我在想,人生何时不是如此?总得学会换个角度换个姿态去生活。

可是,我不想啊!他把手中的薄荷糖抛向空中,我觉得我也可以改变,当她的优乐美还是巧克力我都不所谓,只要,能感觉到她的呼吸。

他的手停在空中,我可以看到他白皙的手掌上清晰的纹路,那么浅那么淡,哪像我一生下来就有个苍老的手掌。算命的说,我的人生注定坎坷,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然后,谁也没说话。

我的肚子响了起来,糟糕,我是真的饿得不轻。

哎呀,最受不了你的瞎文艺了。走呀,忘记了我出来是做什么的啊?我打断他的话,文绉绉的话语我只在记事本上写,不想在现实中也装文艺。

只是,云之姚,你傻么?你那么聪明,怎么就不明白我的意思呢?

人,何必做贱自己。

好吧,我是回家换衣服的。为毛要这么波折?

嗯,我们站在这里很久了吧,我闻到厕所那边的臭味儿了。云之姚好笑地捏捏鼻子,我们去开车,走!

开车,不是骑车,他又人格化了。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我们可以回到从前,他还是愿意听我指挥的小跟班该多好。

天气立刻热了不少,没有了刚才大树和清风,有的只是漫无边际的娇阳。

云之姚穿着那件很显肤色的格子衬衫,我坐在车子后面,手心小心翼翼地拽着他的衣服。我闻见那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

我说过,我很喜欢。

很热,我们要不要去喝点儿东西,你不是饿了么?他突然刹车,我的额头卒不及防地撞上他脊背上硬硬的骨头。

靠,你不能慢点么?我推了一下他,感觉是自己不对,又悻悻地说,唔,习惯这么暴粗口了。

我从后座蹦了下来,整整衣服。

女生不要总是骂人,温柔点儿。

他说着,嘴角是一抹苦笑。

我刚想说要你管就听到他说不过,我就喜欢这种。

有病!我骂了一句,我真懒得和他说话。

要我说多少遍他才可能听清楚。

他停下车子,他说,希望等我上大学我可以给自己购置一辆叫做云号大汽的奔池。

对于他的这种想法,我们并不觉得奇怪,他现在高二,他老爸卖上几年的老母猪也许可能够买一辆轿车。

那只是我的猜想罢了,实际上我并不知道如今一辆奔驰多少钱可以买到。

我大概是不可能开着奔驰去上班去威风了。

奶茶店。

小姐先生请问要什么?奶茶店的服务员很友好地说道。

我打量面前的女子,素色的短裙、盘起的秀发,看起来很小的样子,说不定和我差不多大呢。

可是她的称呼怎么这么别扭呢?我们有那么老么?

一杯冰冻蓝莓味儿的。这么热的天气

,来上一杯冰冻的饮料,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云之姚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给她来杯热的好了。

我突然想起什么,云之姚还真是个细心的人。很少有人在我姨妈来临时这样关心我,好像那是一件特丢脸的事。

要不你先回学校吧,我一个人可以回去的。我开口说道。

我有说要送你回家么?我只不过是和你顺路罢了,再说既然我都把你从学校拐出来了,那就好人做到底吧。

我不再说话,直接跳上了他车子的后座。

一路上我都忘记自己的衣服是脏的,我认为我有必要帮他把车子洗洗。

事实上,这个念头很快就被打掉。

蔚蓝,你最近吃了什么,好像胖了不少。

什么啊?我已经很瘦了拜托。

现在是瘦了,可以前你却是个胖妞。

云之姚,少跟我提以前,以前已经是过去式了。

你还记得我们过去在一起的日子么?

大概记不住了。我只记得我跟雕木哥以前的日子,他快回来了,你们可以认识一下彼此。那么,你便会发现雕木哥是一个多么帅气多么酷的人,他是我见过最个性的男生。

哦。

雕木哥的眼睛特别漂亮,好像会说话一样,每次他不想说话的时候我们都可以特默契地用眼神交流。

这样啊!

还不止这些,雕木哥抽烟时特别帅,他只抽黄鹤楼。有一次他和别人打架,被人捅了一刀,但很快就好了。他说一点儿都不疼。

呵呵。

你一定听说过他吧,在我心里,雕木哥就是我学习的榜样。

你的意思说你现在变成一个样子都是因为他么?

哪个样子?我现在很好,只不过是爱玩一点儿罢了,这样,我们才配不是么?

嗯。听说他快出狱了?

是,还有3天,到时候我会去接他。

需要我陪你一起去么?

当然不需要,雕木哥会误会的。况且你也不想当电灯泡吧。

唔。我觉得每次一提到雕木,你好像变得格外少女。

一路上,我和云之姚说了很多,我实在压抑不了夸奖我亲爱的雕木的心情,还有3天,我们就会见面。

我相信,现在的我他会喜欢。

事实上,云之姚的家住在后山上,和我家不是很远,不过他得绕道离开,因为我不希望别人怀疑我们的关系。

所以,当距离我家还有100米左右时,我们变分道扬镳了。

我的家是个平楼房,是很早以前爸爸妈妈盖的,现在就我一个人住,我并不觉得有什么孤独,我习惯并喜欢一个人的生活。

不知道他们和弟弟在海南怎样了?他们会不会想我?3岁的小弟弟会不会喊姐姐?他们给我打钱的时候有没有又在骂我?

这些我都很想知道,但我并不知道。

我每次给初晓和西桥打电话时,总是有意无意地去看我爸爸妈妈的电话号码,它们如同静静地躺在我的手机通讯录里,从未有过大的动静。

我还是恨他们的,这个事实无法改变。

我走到家门口时,愣住了。

你会想到我看到谁了么?

是雕木,是我日思夜想的雕木哥。

我们相隔很远,我看到他时他蹲在我家门口,旁边放着几个大袋子。

雕木哥我的声音很大,可能是我太激动了,我的一边脸已经湿透了。

我冲了过去。

他站起来,我又愣住了。

这是我亲爱的雕木哥么?他曾经那双漂亮的眼睛哪里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对沧桑的瞳孔,就那样盯着我看,我觉得头皮发麻。

他从前染的红毛也不见了,现在他剃着短短的平头,是正常的黑色。

他从前喜欢穿一身黑到处招摇,我怎么又看到他有点儿胆怯的身躯?

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人会是我的雕木哥

你是蔚蓝?他开口,声音有点儿老成,我点头,眼眶热热的。

雕木哥,你怎么了?我唐突的话语令我下一秒便后悔了,我怎么可以这么质问他呢。

我病了。

他冷冷的声音回荡在我耳边,如同穿透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远。

然后,顶着鸡窝一样的头发,踏着8厘米的高跟的我,在他不可思议的目光下,打开了大门,帮他把行李拿了进去。

我在想,如果一切都没发生该多好,那么我还可以带着期待等待蹲大牢的雕木。

雕木说他其实在骗我,他并不是因为表现良好才被提前释放出来的,他得了病,肝癌晚期。

他不知道能不能治好,他说,他一生注定这样了。

不过是两年的时间,雕木哥怎么会得这样的病,老天怎会如此残忍!

我看着雕木苍白瘦削的脸,再次热泪盈眶。

我抱住他,喃喃道雕木哥,别怕,咱要好好治病,我会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他笑笑,傻姑娘,雕木哥不值得你牵挂。

我看着蔚蓝的天空,发疯似得拽着自己酒红色的头发,我是个坏女孩,雕木是个坏男孩,我们是不是可以长相厮守了。

我再次会想起我们曾经的快乐时光,我怎么能够把眼前这个深沉的男人同曾经那个叛逆不羁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我从来都不信命的,从来不,可是现在怎么动摇了。

一夜繁华,良辰美景,会不会如烟花一样转瞬即逝,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的心一阵疼痛。

那一年,我19,雕木不过20。

时间是毒药,可我却心甘情愿受折磨。

雕木说,他来只是和我道别。

我的心狠狠地疼了一下,我多想问他一句,雕木哥,你曾经说过的话还算数么?

是啊,雕木说他会永远保护我的,他会给我一个未来。

那天我们坐在外面聊了很久。

他像小时候一样摸着我的脑袋,说我越变越笨。

我有点儿不习惯地退后,我真得没办法将眼前这个看起来苍白无力的男孩同20岁的雕木联系起来。

这段时间我可能不会来看你了,我要治病。如果以后我活着回来他的声音虽然不大,可却那么清晰,像从前一样。

我靠近他,打断他的话,伸手摇他的胳膊。

我做不到,真得做不到去放开他。

雕木哥,让我去陪你好不好?我会很听话,我再也不烫头发了,我会把我所有的化妆品都卖掉,我们一起挣钱给你治病。然后,我们说好要一起全球旅行的,你忘了么?我知道我很激动,但我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我分明在他眼中看到了伤感,他会离开我。

那时就当作是我们太年轻好不好?对不起,我给不起你要的未来。雕木低下头,又问,有烟么?

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是雕木最爱的黄鹤楼,我怔怔看着他,不,除了你没人可以给我快乐。你知道么,为了跟上你的步伐,我变得很坏很坏,没人要这么坏的女孩。所以,你要负责你知道么?我咬住嘴唇,口中弥漫着鲜血的味道。

雕木打开那包黄鹤楼,手指灵巧地抽出一支烟,我递给他打火机,自己也抽出一根烟。

他还和以前一样,抽烟的姿势是如此帅气,我模仿他却总也学不出那种感觉。

烟雾袅袅。女孩子不要抽烟,知道么?

不,我偏要抽!我把他指间的烟抢过来,直接就放进嘴里。

我把自己那支递给他。

他摇头,蔚蓝,我们回不到从前了,你应该很清楚。我有病。

呵呵,有病,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可是,我心疼你啊。

雕木,不要泄气好不好?我不上学了,我可以挣钱给你治病的。我感觉眼睛很疼很疼。

我在怀念,那个叛逆的男孩总是耍帅的男孩哪里去了?是不是不会回来了

雕木哥我弱弱地喊了一声,我在乞求。

我突然想起那首哥,那首《请安静地忘记我》。

离开你不是我选择

丢下你我怎么舍得

那些安静的话我说过

却注定要分手

分开是逼不得已的

我还欠你一世温柔

那些爱情的话我说过

却注定要分手

当你知道时间不多的时候

就计划着如何让我离开你

知道你和其他女孩不一样

不想你的回忆因我而悲伤

这么狗血的剧情居然被我遇见。

这一生我注定坎坷。

你好好上学

我不要听不要听,你说这些话有什么用我瘫软在地上,雕木哥从未有过的认真向我坦白了一切。

我们说过一生要相依为命的。

你绝对不可以先离开我,哪怕你只当我是个妹妹。

那个下午,我和雕木静静坐了一下午。

后来,我醒来的时候却是在医院。

眼前的人不是雕木,而是云之姚。

我是在做梦对不对?我就说嘛,雕木哥怎么可以患癌症我闻着四周浓浓的药水味儿,我点想吐。

那不是梦,雕木刚走。他眯眼,你怎么可以这么不爱惜自己,明明那个来了,还那么激动。

我哪里有心情解释,我的这点儿小毛病算什么,可是心里的痛谁又懂?

雕木哥,雕木哥,我想我们有开始没结局,好不好?

第二天一早,在我吵闹声中,我顺利出院。

本来就没什么大事,只是医院的护士太大提小做而已。

雕木哥去哪里了?我坐在云之姚的车上问道。

雕木哥从小就没什么亲人,现在又得了重病,我真的很担心他。

如果他真的走了,我该怎么办!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雕木他去北京的医院治疗去了。如果不想给他负担,你最好乖乖呆在这里。

云之姚,你凭什么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我说过多少遍,我的事根本不用你来管。我的语气相当淡定,我没有那么多力气和他吵来吵去。

我也不想管你,不要丈着我曾经喜欢你就为所欲为。如果不是雕木走时吩咐我照顾你,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管。

然后,我就哭了。

我以为云之姚是真心对我的,原来他也是如此。

这世界就是这么假,假得离谱。

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原来都是假的,呵呵,装得很辛苦吧。我从他的车上跳了下来,我何必这样做贱自己呢。

我抬头看天空,我小声对自己说。

蔚蓝,别哭,流泪的眼睛看不到太阳的。

接着,我的脚就扭伤了。

这点儿痛算得了什么,哪里比得上心痛的滋味呢。

蔚蓝,我刚才有点儿冲动,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云之姚摔了车子,向我跑来。

他的焦急他的心疼,大概都是装出来的吧,或者是太同情我了。

滚,我不想看到你。你们没一人是爱我的。我咆哮着,不禁苦笑,我的父母都不爱我,何必强求其他人爱我。

只会越来越累。

累到无法呼吸,直到生命终结。

云之姚跑过来,蔚蓝,你不要这样可以么?

我怎么样了,这就是我呀,你以为我是什么样的。千万不要说我无理取闹,那只是情侣间的称谓。我把他推开,咬进牙关狠狠说道。

我以为,雕木会是我一生的爱。

我以为,云之姚会是我一生的知己。

只是,我忘记了,我对他们而言,并非主角。

人要么狠狠爱自己,要么对自己狠狠的。

而我,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择了,我只想别人可以爱我。

我并没学会如何爱人。

我很喜欢碎花,从很久以前就喜欢。

而格子衫就是碎花的一种,所以我有很多的格子衫。

以至于那天莫离送我一件碎花格子衫时,我笑了。

我好久都没笑过了。

在这期间,云之姚又来跟我道歉,他总是那样,一点儿没有男子气概。这样容易服软的男生我怎么喜欢。

我没说原谅他,也没说不原谅他,我需要时间调整心情。

说实话,当初晓和西桥打电话回来时,我忍了好多天的泪水又滚落下来。

说好的坚强又遗忘在昨天。

她们已经知道了雕木的事情,当然我甚至从她们嘴里听到些我并不清楚的内情。

比如说,雕木的医药费有人负担,一个比他大12岁的中年女人。也不过32岁。

西桥偷偷告诉我,他们之间似乎有恋情。

我的雕木怎么可能爱上一个老女人呢?绝对不会,可是,西桥还说,那个女的是某上市公司的董事。

她的钱可以买下我们十个镇子!

也就是说,只要雕木跟她在一起,便可以出国治病了。

对那个女人来说,也那点儿钱不过是皮毛上的皮毛。

也好,只要雕木的病能治好,他就是和50岁的老太太在一起我也不会反对。我说着,紧紧握住拳头,也许这就是人的选择。

或许,如果我有钱,他就不会和那个老女人待在一起。这些事实,雕木至始至终瞒着我,我不怪他,他有他的选择,我何必横插一刀呢。

雕木并不知道,这天是我的生日,而我不仅收到了莫离的格子衬衫,还有初晓和西桥寄给我的格子高跟,天蓝色的水晶高跟,一定很贵吧。

蔚蓝,你又老了一岁哦,终于踏入20的队伍了,高歌一曲如何。她们在那头欢笑,如果当初我选择和她们一起闯荡江湖该多好,那我不至于落得如此境地。

嗯,我会的。我强然一笑,你们两个也要好好的哦。

她们说,蔚蓝你要坚强,要想开点儿,如果你希望我们替你一天到晚担心,那么你可以继续堕落。

我不知道说什么。

就让我睡一觉好了,第二天一早我会发现那些只是梦而已。

终于知道什么叫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我生日那天没有收到雕木和云之姚的祝福,心里有些不大好受。

我一直把他们当作我最重要的人。

这回谈不上失望,却有些难过。

就像这些天我心情一直不好,坐在位置上总会无端睡着,我想起曾经贪睡的斑马。

莫离老是在我旁边讲笑话,她不擅长将笑话,而我也是友好地装笑。

我试图给自己快乐,但真的没办法做到。

大概不久后我便会忧郁而死吧。

我的乌鸦嘴总是那么不灵验。

下课后,莫离像以往一样逗我笑,蔚蓝,我的好阿蓝,最近你怎么了,好像自从云之姚那家伙来到这个班以后你就成这样了。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了,我替你报仇好么?莫离趴在我旁边,用食指摸摸我的头发,你的红头发长得好快,你该去剪头发了。

你要振作起来,我们去吃饭好不好,总是这样会瘦成鬼。

你吃饭的话,我就告诉你我的秘密。

她说了好久,我才反应过来,我有好几天没有好好吃饭了。

蔚蓝,人总是会发生点儿什么事的,只有我们坦然面对才可以解决问题,不是么?她还在说,我突然笑了。

我应该活得精彩,我要证明给他们看,蔚蓝绝对不会悲伤了。

然后,那个下午我们逃课了。

想到这些天班里那群臭八婆的嘴我就恶心得要吐,我需要治治她们了,或许这会成为我释放压力的好方法。

我和莫离去吃了好多小吃,那是以前云之姚带我去的地方,据说那里曾经是雕木养父住过的繁华地区。

我还把红头发剪了,这回染成了黑色。

莫离说我的娃娃头看起来很可爱。

我不语,莫离还是不懂我。

现在的我所做所为没人懂,我自己也不懂。

回到寝室后我扔掉所有的高跟,当然除了初晓和西桥送我的生日礼物。

我把我的一系列化妆品都扔进了垃圾桶,既然雕木回不来,我何必要留着这些记忆一个人疼痛一个人忍受呢?

从那天开始,我打算为自己而活。

我说过,我很极端。

所以我拒绝一切关于雕木的事,我害怕自己想起他,如果他的病没好,我再也不会见到他,而如果他的病好了,他便再也不属于我。

我要彻底忘记他,好么?我问天问地问我自己。

那天天气不错,没有平时那样炎热。莫离给我买了巧克力冰淇淋,她挽着我的手。

突然吞吞吐吐地开口,:蔚蓝,要不我们去找云之姚吧!

她知道我和云之姚曾经是不错的朋友。

可是,我们找他做什么?最近发生太多事,和他关系搞得很僵。

反正无聊嘛,我想看看你们养的斑马小猪。她甜腻地撒娇。

像她这样的女孩,本该就是天真无邪天真烂漫的,我怎么讨厌的了?

你记性还真不赖,只和你说过一次你就记住了。可是啊,斑马死了。我笑笑,其实死不就是如此简单么,要赖就赖世界太现实。

死了啊?好可惜,这样吧,我们再从云之姚那里要只小猪养好不好?

我点头,既然这么想见云之姚我就不拦你咯我有些暧昧地看了她一眼,就算我再怎么愚蠢,也不会不知道莫离已经喜欢上他了。

否则,她不会总是缠着我叫我讲有关云之姚的事迹,也不会问我和他是不是特别熟,云之姚是不是喜欢我之类的问题。

每次我都这样说,傻姑娘,我有喜欢的男孩咯,但不是云之姚。

莫离如果有心计的话,她便不会问那些问题了,她只管把云之姚抢过来就是了。

家教不错的女子城府似乎不是很深,莫离就是其中一个。

或许她是胆怯的,她大概害怕云之姚不喜欢她,所以总能默默乖巧地关注他。

我都是我的猜测。

莫离那天硬要回家换衣服,我再次同意,哪个女孩不想把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示在心爱的男生面前呢?

莫离打了个电话,她妈妈就来接她了。

临走时还听她妈妈说,怎么跑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快回家写作业!

她妈妈看起来很严厉的样子,但可以从她温柔的眼神中看到她对莫离深深的爱。

突然想到我的妈妈,如果她也爱我,那该多好。

人人都说亲情最可靠,可是我的依靠在哪里?

兴许有天我死了,他们才会回来看看我。

时间过得很慢。我朝云之姚家走去,莫离的家离这里挺远,没有半个小时来不了。

云之姚的房子坐落于后山上,两层楼,前面有个小院子,他在那里种了些植物。

我闻见了夜来香的味道。离他家不到50米是一排连着一排的猪圈,里面养了很多猪,以前我的斑马就住在第三排第二间。

我闻见了猪圈散发的怪味儿。

不知道他在不在家。

我有点儿犹豫地走上前,刚准备敲门。

里面传来很大的吵闹声。

老子几天不管你,你就以为自己是这个家的主人了,我艹!是云之姚老爹的声音。

滚,滚,龟孙子,你有什么权利管我,我可是你老子!

云之姚一句话也没说,他该不会是被他爸爸的拳头打歇菜了吧。

我小心翼翼地打开门,偷偷地看了一眼,还好,他爸爸只是在打电话,没有人员伤亡。

是谁?他爸爸听见开门声后飞快地跑过来,他大概以为是云之姚回来了吧。

叔叔,我找云之姚。我小声说着,他愣了愣,眉毛皱在一起你是哪位?之姚的同学?

他平静了下来,手上暴起的青经却还很明显。

我觉得好像,我只不过是换了个正常人的发型就不认识我了。人,真可笑。

我笑着说我是蔚蓝。

嗯。之姚不在家。你以后还是少和他待一起,他以前从来不会用这么厉害的口气和我说话,谁知道他是不是跟你学坏了。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我希望我可以用眼神杀死他,我知道我以前很坏,但现在我改不可以么?

哎呀,算了,你们知道什么。他摆摆手,没事就走,少插手我们家的事。

他不耐烦地关上门,扛着一袋子饲料走了。

一定发生什么事了吧,平时爱子心切的他怎么会和儿子吵架呢。

正如我想,那天下午莫离去了就没回来。

可怜的孩子,都是应试教育惹的祸。

我坐在山丘上,呆呆地看着天空,仿佛我不再属于我自己。

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每个人都有一首属于自己的赞歌,我们所能做的,就是带着喜悦走完我们的一生,或平淡或坎坷。

不要难过,它注定属于我们,只要走过那道坎,就好。

云之姚篇

云之姚篇

一直觉得我很幸运,至少和他们比起来是。

在我5年级以前,我还是个幼稚小学生的时候,我过着不属于农村人的城市生活。

这就不得不说说我家里人了。

我爸爸妈妈很早就离婚了,大概在我两三岁就离了。

不同于其他离婚家庭,我过的生活还算不错。

我被判给了爸爸。说真的,那时候我最佩服最崇拜的就是他。他凭借自己坚韧不拔的力量支撑起整个公司,手下有几百人呢。

爸爸说他小时候受了太多苦,所以无论如何不能让我受罪。他给我买很多东西,例如手机呀,电脑呀,最新款车模呀,只有我要,只要钱能买到,他都给我。

不仅如此,只要他有时间他就常带我去游乐园、电影院,所以说,那些日子的我觉得自己就像传说中的王子,那么幸福。虽然没有母爱,但过得还算充实。

我想,我妈要是知道爸爸现在混得如鱼得水,一定嘴都气歪了。

正如你所想,我爸爸是被妈妈抛弃的。

这还真是一段狗血的恋爱史,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信。

我爸我妈在高中时候都是靓女俊男,那时我妈男人缘特别好,很多男的都喜欢她,可她唯独爱我爸我爸是个老实巴交的读书人。

唉,老天不负有心人。后来他们高中上完就没继续读书了,两人一起去了清化开始创业之旅。

大约过了两三年,他们就生下了我。

可惜我爸不才,拼搏几年连套房子都没有,两人还住在不足30平米的出租房里。

又过了些时日,我妈就变了,变得特快,她和当地一个有钱的男人混在一起,对方还已经有了老婆。

因为我的缘故,他们过了一两年才离婚。我妈也下落不明。

后来,我就发誓绝对不找我妈那样的女人做老婆,一来长得太漂亮心思特野,二来心里只有金钱,连家庭都可以置之不理。这样的女人,怎么敢往家里娶?

不过,我的王子生活很快就落幕了。

5年级。

我爸爸公司破产,带着我回了老家,他又开始创业,当个一养猪户。

他没有以前那样帅气,有的只是一张饱经风霜的树皮脸,他老得那么快,仿佛就是一夜之间。

他时常告诉我这世上的男人女人都不可轻信呀,你对别人掏心掏肺,别人说不定计划着怎么算计你呢。

我知道,爸爸是想起了妈妈的背叛。还有公司上的事情,私下我听人说我爸是被朋友陷害才搞垮了公司。

可不是,这世界上的人啥样的都有,搞不好就遭人背后捅上一刀。况且,我爸爸是那么好的人

说完我的家庭,我觉得我该谈谈我最好的朋友。

她叫蔚蓝,就是那个蔚蓝的蔚,蓝天的蓝。

我记得我头一回见她时,她正路过我家门口,我见她抱着从山上捡来的树枝,一个人在大雪里漫步。

真是一个傻姑娘。

她穿着火红色的大棉袄,如同一团火一样出现在我的视野里,脖子上戴着一条天蓝色的围巾,低着脑袋看起来呆呆的。

这时候是冬天,大约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看样子她也是学生,大概是放假出来捡柴火烧吧。

我突然想起以前在清化时我家那台大大高高的空调,夏天冬天都能用。

农村真受罪!这是我对这里的第一感觉。

我爸爸的养猪场规模还算大,每次卖猪都有比较多的收入。

不过,这些钱他都用来盖房子了,我们如今住的是一幢两层楼的房子,比较大,我还像以前一样拥有自己的房间,白色墙壁白色书桌。

因为上了高中,他把我的手机和电脑都收走了。

于是,我爱上了读书。我总是可以省下些零花钱买很多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杂志和小说看,那对于我来说是最有趣的事情。

我特讨厌那种不学无术的男生,毛还没长齐就成天装B耍帅,我真无语。现在的农村孩子都这样么?

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和他们不同,我是个很喜欢浪漫的男生,我喜欢一个人发呆,我不喜欢打架从不喝酒泡吧。

可是这样的我,凭借不错的姿态,居然赢得一群女生的爱戴。

我可以很大胆地说,我从没做过什么,这都怪我父母的基因太好。

那群女生其实我一点儿都不喜欢,好像从来没有见过男生一样。

而蔚蓝就和他们不同,他对我总是视而不见的感觉,眼里蛮是不屑。

我觉得我们之间有点儿误会,直到有一次我堵住她,很温柔地问道我,让你很讨厌么?

她貌似很喜欢蓝色,穿着蓝色的帽子。她低着头,没有啊。

我愣了愣,只见她转身就走。

后来才听同桌说,蔚蓝是个很安静的女孩子,不怎么和别人说话。还知道她喜欢隔壁班那个坏男生,好像叫雕木什么的,名字很奇怪。

原来是我弄错了,我纳闷地想想,可看那个女生明澈的眼睛,总觉得她的性格应该很活泼才对。

那次,我在家门口又看到她。

她手里是一桶油还有一袋子东西,大概很累吧。

也不知道当时是什么心情,我走过去帮她,她却果断地拒绝了我。

这让我的自尊心有点儿受措。

夜晚睡觉的时候,我居然想起了她,我在想她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孩呢?

为了心里的疑惑,我问了同桌有关她的事情,不过同桌说对她也不了解。

我晕,我是插班生自然对她不了解,可一个与她同学几年的居然也称对她不了解。

她看起来很神秘,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我还是当了回猫。

同桌突然问,云之姚,你不会对她有意思吧!

我皱眉,不是,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我突然觉得很郁闷,我怎么可能喜欢一个像小村姑的女孩呢

况且女人似乎没一个是好的最毒妇人心,这不就是形容女人的么。

我该不该说我的生活被女人和女孩彻底打乱了呢?

就像我爸爸的生活就是被我妈妈破坏掉的,我爸爸说他挺爱我妈的,他一点也不恨我妈。只要她能幸福,一切都好。

然后我就丢脸地哭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谈,可我就是心疼他,他那么好的人总是没女人懂得珍惜他。

我仔细算了算,在我爸爸开公司时,他结婚的次数超过5个手指,离婚的次数也没低过5次,每次的不欢而散我见他都是笑笑,那些女人太可恶了,我爸也是太善良,只要她们随便说几句话我爸就信以为真。

可最后呢,结局都是离婚,离就离吧,每次都带走不少毛爷爷。

在我看来,那些女人都贱得很。总喜欢用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来敷衍我亲爱的爸爸。

是啊,他老实而木衲,真真切切的好男人。

有时候我也特别讨厌钱,虽然可以买很多我喜欢的东西,但却让我早点看到这个世界的黑暗和金钱的可怕。

我又在想蔚蓝了。

她会不会和那些女人一样喜欢钱喜欢坏男生!否则她怎么可能和雕木那样的烂渣子在一起。

我总是可以看到他们一起上学一起回家,而蔚蓝似乎从来不曾认识我,尽管我和她在一班,和她在一排。

很快,我们上了初中。其实我的成绩还好,但还是选择报了附近的初中,可以走读的那种。

大概是因为蔚蓝吧,我偷看了她的填报志愿。

我喜欢装文艺假悲伤,那是一种情绪,他们看不出我的表情无法洞察我的内心,我会觉得种自豪感。

我喜欢安静地看他们,那玻璃窗上有那些女生的笑脸,有她们谈论八卦的声音,我很不喜欢那种感觉。

我只知道,我会很关心蔚蓝。

也算不上关心,就是想知道有关她的事情。

我甚至想做一朵白云,慢慢靠近她了解她,想知道她会是如何一片蔚蓝的天空。

她很神秘。

这些只是暂时的,我觉得自己早晚会走进她的世界,看看她神秘的一切。

然后或许会突然离开,我不会觉得有哪个女子会动摇我的心。

然而最近发生的一件事似乎让我有点儿难以置信,蔚蓝喜欢的男生,就是那个雕木,他居然杀死了自己的养父。

虽然是养父,可我更觉得可怕,蔚蓝怎么会喜欢这种坏男生。

雕木的不学无术我们都有目共睹,所以当听到他杀了人时,我却不觉得那么意外,可听说是养父,不禁又觉得诧异。

我想到我的父亲,他不过才40几岁,我想如果不是我这个累赘连累了他,他或许比现在幸福的多。

雕木真是不幸的很,他要坐牢了。

也就是说,以后蔚蓝不再会和他一起上学一起吃饭

我听说过雕木的很多事迹,他的确是个坏小子。

他身边的朋友很多,不像我成天都是形单影只,也只有那群以貌取人的弱智女生围着我团团转。

一般像他那种类型的男生都是特别注重友情和义气的,所以哥们也特别多。

有时候我孤独的时候也会羡慕他们。

不过更多的是烦恼,我觉得生活遭透了。

我爸爸现在很忙,家里有好几十头猪等着他照顾,哪里忙得上照顾我呢?

在他心中钱应该比我还重要,因为他需要钱供我学习,供我走上繁华似锦的阳光大道。

可是,自从我上了高中以后,我更无助更无聊了。

生活似乎是被黑色油漆涂鸦一样,黑乎乎的一片看不到尽头。而我爸也一心忙着他的事业没有过问过我的学习成绩以及人际关系。

他迟早会发现他疏忽了我。我对自己说,爸爸还是很爱很爱我的。

也就是那样的日子,我再次和蔚蓝走到了一起。

不过再次见到蔚蓝时,她仿佛变了一个人,酒红色的长头发披在双肩,涂着紫色的眼影和鲜红的纯彩,这还是她么?我会觉得是自己认错了人,不过是一个月的时间,她变得这么迅速。

可是她那双澄澈的眼睛还是告诉了我,对,她就是蔚蓝。

蔚蓝成了名副其实的坏女生,就像雕木一样。

我听说他因为雕木坐牢的事哭了很多回,说什么雕木是冤枉的,她要为雕木报仇。

人们只当她是疯了,一个亲手把自己养父推下去的坏人她还有脸说他是冤枉的。

当一切被利益蒙蔽了双眼时,什么都不重要了。

而且我还听说雕木的养父居然把他所有的钱留给雕木了。

唉。

我宁愿安份守己地当个好学生。

不过,故事的中途总会遇见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

比如说我认识了蔚蓝,是真的认识了,我们成为朋友。

我说过,我喜欢伪文字喜欢悲伤的文字,而这些也正是蔚蓝喜欢的。

那天我坐在教室里看书。

蔚蓝突然跑来敲打我的窗口。喂,同学,可不可以把你的《凉生》给我看看?她有点儿撒娇的样子,声音却并不温柔,和以前一点都不同。

变得很活泼很开朗,还有点开放。

我抬头,手指轻轻滑过玻璃,对上她若即若离的眼神,她的眼睛那么漂亮。

你叫蔚蓝对吧。

她点头,吃惊地问道唉,这位亲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觉得搞笑,谁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似乎已经红遍整个学校了。

是啊,自从雕木离开后,她就好像脱胎换骨变成另外一个人似的。

我怎么也无法将面前这个嚣张的女生同曾经那个安静乖巧的女孩联系在一起。她抽烟喝酒打架什么都干,我就纳闷了,难道她的父母也都不管他么?

或许他和那个雕木一样,从小都是从孤儿院长大的孩子,这样的桥段我还真是不想看到。

后来我才真正了解到有关他们的事情。当然,这都是我和蔚蓝成为很好的朋友以后。

蔚蓝也特喜欢看小说写文字,因为拥有共同的爱好,我们总是特别默契,为此两人之间也总是有拌不完的嘴。

蔚蓝说话很好玩,她会讲那种让人很无语的冷笑话,然后一个人笑。

而后她便经常跟我借书看,那些悲伤的文字总是让我们有很多共鸣。

她说她的爸妈都不要她了。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他们只爱小哥哥和小弟弟。

提起她的小哥哥她的表情很僵硬,她的小哥哥人可好了。可惜,死得早。

蔚蓝就是这么告诉我的,她说她要坚强地活下去,等雕木出来后他们要去旅行,就是那种一边打工一边游玩的旅行,如今很流行。

我说好,然后心情变得很遭。

她眼里难道只有他的雕木哥!

我一直都觉得女生之间的友情很脆弱。

而且背后玩心眼的特多,天知道我有多反感那种人。

就像我后面的那个女孩,说着不知道哪里的方言,特别喜欢插嘴,八卦的要命,我都觉得她家的鸡头是不是都被她吃了。

我觉得我们班主任还不错,人挺幽默,大家都挺喜欢他。

可那个女生,总是抱怨班主任多么不好,说她有多讨厌他。

可是呢,那次她生病了,还是班主任把她送到医院的,我在想,她难道没有一点儿感恩之心么

从医疗室回来以后,她又变得跟林黛玉似的似的,在男生面前装柔弱,可那些傻冒一样的男生心甘情愿地替她干着干那,我拒绝她以后,她还控告我不懂得怜香惜玉。

这是什么世道。

我觉得,在这群女生当中,还算蔚蓝好点儿,至少不做作吧。

后来,蔚蓝把她揍了,具体情况我不清楚,只知道那个女生后来转学了。

真是活该,连我都看她不顺眼了,更何况如今向嫉恶如仇的蔚蓝。

蔚蓝说,从今以后我就是第二个雕木,谁敢惹我,我就将他碎尸万断。

好吧,我承认蔚蓝那天说这句话时的表情很恐怖。

蔚蓝是一个占有欲很强且很记仇的人。

我不知道她以前是不是也这样,但不可否认的是,她骨子里流着倔强的鲜血,以至于她自己都不愿承认她其实有多记仇。

是阴雨天。

那时我跟她已经很熟了,她成天跑我班找我借书看,却从来没还过。

她说她特喜欢那些忧伤的文字,总是有种穿越灵魂的感觉。

那时我跟蔚蓝已经很熟了。

她和我呆在一起的时候,总会有意无意地提到有关雕木的事情。

我听着,不吭声时,她会抬起她的爪子拍我脑袋呆子,配合一下。我想他了,怎么办!

每次我心情都不好,但她的豁达总是可以让我在下一秒原谅她。

小白脸,过来,帮我把那头猪抱出来!蔚蓝风风火火地冲到我家,指着某猪圈里一只花皮猪说道。

刚好下了雨,空气里弥漫着雨水和泥土混合的味道。

我皱眉,却还是乖乖地把那只猪抱出来,我爸不会发现那里少了一只小猪,就算发现了,我也可以找各种理由搪塞过去。

我突然说,喂,以后不要再叫我小白脸了!

这个称呼是实在不受用,虽然我自知自己的确很白,说话声音的确足够温柔,但真切地不喜欢她用这个词来形容我。

至少我还是有男子气概的不是么?我懂得礼让,绝对不和她计较。

蔚蓝说要把这只猪当作宠物一样呵护,让我给它起个好听的名字。

名字?一只猪能有什么好听的名字。

她说要不就叫它花花如何!

我给了我一个俗字,她却挥挥衣袖走了,把那只猪留给了我。

我以为她不打算养了,便把小猪崽放回了猪圈。

因为是雨天,小猪转瞬间变得脏兮兮的。

小家伙终于回到属于自己的家,又可以见到它的兄弟姐妹了。

不过,事情并没想象中那么顺利。

第二天一早,蔚蓝就来找我了。

她很高兴地对我说,你给小猪想好名字没啊!

啊?你什么时候让我给它起名了。

然后我吃了蔚蓝一拳。我说,就叫斑马吧。

大概是觉得比花花好,她同意了。

小白脸,你把斑马放哪里去了?

在在

在哪里?

在它以前住的地方。

不知道是那只猪太倒霉还是我本来就倒霉,在她目睹了一群欢乐游玩的小猪以后,我似乎在她眼里看到了杀死你的讯号。

蔚蓝说,云之姚,你是不是活腻了!姐姐的东东你居然这么对待!

然后她抱着那头臭哄哄猪走了,还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其实,有时候我几乎明白她的所作所为。

因为我们都一样,害怕孤独害怕被人忽视。

所以我们选择肆无忌惮地挥霍时光。没有留恋。

蔚蓝这个姑娘有时候格外让人头疼,她有轻微的强迫症,她告诉我那些症状以前就有过,只是在雕木离开后更为严重罢了。

比如我骑着车带她的时候,她突然惊讶地叫一句云之姚,完了,我家的大门好像忘了锁。然后我就速度掉头,她家门锁得好好的。

这时候问题就又来了。

一直觉得蔚蓝是个怪胎,她的性格太有颠覆性,不去演电影太可惜。

蔚蓝说我去看看煤气关了没。

我说好。

蔚蓝说我的书好像忘记拿。

我还说好。

蔚蓝说

总之,我压抑着心情说了n句好,和这姑娘在一起久了,我发现自己的忍耐心大大升值。

她很能闹情绪。

为了那只斑马,她又和我大打出手,然后就是我去求她原谅。

这回我又去了,给她带了些好吃的,她一双大眼眯成一条缝。

云之姚,要我说你什么好呢,我好像说过我不喜欢吃番茄味儿的薯片。

我说,那我就拿走咯。

我又没说我不吃。她把零食抱得紧紧的,听他们说你以前是很有钱的富二代!

可那又怎样呢,都是以前了。我闷闷不乐地说道,其实我一直都反感提到自己的过去。

我会很想念我那有钱的老总爸爸,他总是可以给我很多金钱以及金钱买不到的亲情。

其实,我打心里还是恨着我妈的,虽然我知道爸爸深爱着她,可是那又如何,我心中的爱情容不得瑕渍,容不得背叛。

我说过,蔚蓝是一个特别记仇的女生。

那次因为斑马的事情,她又一个星期不理我,可我还是容忍着她在我这里蹭吃蹭喝,我一点儿不介意她这么做,甚至很乐意。

不过,蔚蓝似乎比我还倒霉,她说她爸妈恨她,很小的时候就把她送到了姑妈家。

她还说,她害死了她的小哥哥。

我记得那是一个很热的下午,阳光似乎穿透了我们的皮肤,感觉好像烧焦了一样。

那是我回来度过的最炎热的夏天,我们坐在稻草跺边,聊起了从前。

你觉不觉得我们好像很久以前就认识?我问她,她盘坐在地上,戴着一顶极其可笑的草帽。

有么?不觉得。你可以不可以不在我们聊得正嗨的时候聊这么没营养的话呢。蔚蓝歪着脑袋,唉,你没有觉得生活很无聊?

是啊,很无聊。

我不知道自己过得是怎样的生活,就像那些女生一样,说我是忧郁的少年,把我简直神化了。

天知道我多希望自己可以像雕木那样拥有很多讲义气的哥们,可是我没有,我一无所有。

我只能尽力让自己快乐一点,就算是伪装,我也心甘情愿。

蔚蓝不再乖巧,因为她要追逐雕木的脚步,而我却在原地徘徊着,我不知道该追寻谁的脚步,至少我现在还是迷茫的。

蔚蓝把脚下的树叶拼成了一个大大的爱心,她问我,云之姚,你有没有觉得它们很好看?

庸俗!我说道,其实我挺喜欢和她唱反调,她是一个很有趣的女孩。

你什么都不明白,你什么都不懂。她转过头,似火的阳光在她毛绒绒的细丝间流转。

那一刻,她是我心中的天使。

你不告诉我怎么知道我什么也不懂?有时候,我会觉得我和蔚蓝的距离那么远,是的,现在,就像现在,我和她面对面坐着,却不知道她到底在想着什么。

我很好奇,但直觉告诉我她在想雕木。即使不说,我猜也是。

回忆太可怕,没人保证自己不沉沦其中。

哎呀,说了你也不知道。她不屑一顾,我看不清她的眼神。

你热不热?

她突然问我。

我点头,是啊,可是和你我就不觉得很热了。

有病。她总是说我有病,可是,蔚蓝,我的病你能治么!

然后,蔚蓝站起来,云之姚,我们去偷西瓜吧。

我们偷过桃子,草莓,现在又偷西瓜,对我而言,又是一次挑战。

我的性格天生软弱,体格也一般般,如果和蔚蓝比掰手腕,我都不一定赢得了她。

但她是绝对不会牵我手的。我们只是朋友而已。尽管玩的很不错,但仅限朋友,她从未承认我是她的好朋友。

况且她的姐们那么多,怎么在乎这么一个小小的我。

其实,我心里蛮在乎她的,尤其当她表现得不在乎我时。

那个下午,我和蔚蓝偷了5个西瓜,可是偷完就后悔了,因为那5个看起来很大很甜的瓜,竟然一个都没熟。

我们还差点被那种大狗咬到。

蔚蓝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留下我一个人大口喘气,胆战心惊。

胆小鬼。蔚蓝对我说道。

这次我没有说话,我只是看着她那阳光下闪闪的红发,看着她琥珀一样的双眼,我有多害怕她说那句雕木才不会像你这样。

可是蔚蓝,如果我是雕木,你是不是就不会难过不会失望,对不对?

又是一个清晨。

邮局门口的人不是很多。

我穿着短袖短裤,不顾形象地飞奔而来。

心情很愉快。

阿姨,我是来拿包裹的!我递给那个女人我的身份证。

那女的年龄不大,嘴角下长了一颗很大的黑痔,痔上还有一根长毛,这真是一个恐怖的女人。

嗯。她冷不丁地递给我一个包裹。

我头不回地跑掉。

回到家,我便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包裹,这是我一个网友寄给我的东西,一个聊得很来的女生。

在我心里,只有两个女生是不错的,一个铁定是蔚蓝,另一个就是虚拟世界里的猫儿。

她说现实生活中的她比较活泼很听话,她让我叫她猫儿。

我说,猫儿,你到底给我寄了什么生日礼物?

再过一段日子就是我的生日了,这是猫儿给我的生日礼物。

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过短短两个月,可我们已经很了解了。

比如说,我知道她学习压力很大,学习钢琴绘画。

我还知道她喜欢养小动物,具体点儿来说就是养小猫儿。

你不觉得小猫咪特别可爱么?身上的毛绒绒的,摸起来很柔和。

是啊。不过,小猫没有狗忠诚。

那也不一定哦,有的猫也很忠诚,就好像我的阿布,就是一只不错的猫。

嗯,你的猫不回偷吃东西么?

当然不会,一个主人不把它喂饱,反倒还怪起小猫馋嘴。真是好笑!

你的想法很奇特呢,很像我的一个好朋友。

男的女的?

当然是,女的。

你女朋友吧?

怎么可能?我还没有女朋友呢!

我和这个叫做猫猫的姑娘经常这样聊到深夜,没有说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但仍旧乐此不疲。

是的,蔚蓝就是这样,想法很奇特,性格很怪异。

不过,蔚蓝貌似除了养猪很讨厌其他小动物,譬如说狗,蔚蓝不喜欢狗。

最开始我还以为是她害怕狗,后来才知道原来她曾经失去过自己心爱的狗狗,那该是多么脆弱啊,我想。

说起来,她很讨厌别人的同情,有时候只是帮她搬一件东西她都会果断地拒绝掉。

她会说我自己没有手么,我可以自己做!

真是一头倔强的小牛。

谁要帮你,我还不希罕呢。我的激将法特别管用,可能是她的虚荣心在作祟,这种情况下她必要把所有的事推给我。

我还就是要你来干,来,把这这这小样,跟姐斗,还嫩了点儿!

是的,每每这时候我斗会偷偷地笑起来。

蔚蓝喜欢自称姐,我也不清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可是,我比她还大几个月呢。

在那样的年代,女孩子在十四五岁的年纪正在发育,个子也都比男生高许些。

蔚蓝比我高了一丢丢,可她总是夸大其词地胡侃,云之姚,看到你,我总是可以想起一个人。她故意放慢语速,想知道是谁么!

谁啊,我问她。

她说,帮我买个香草冰淇淋来。

亲,现在是冬天,我到哪里给你买冰淇淋,或许,我介意自做一个给你。

她眨眨眼,算了吧,以后再买,我记账上。

我说,好吧,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么?

我真切地希望那个人不会是雕木,否则我真想喷血。

潘大大!她嘻笑着说。好吧,在我听见这个名字时,真的要喷血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

猫猫终于开口,喂,你开口闭口都是她,你是不是喜欢她?

手机的这头,我才发现我又打了很多关于蔚蓝的事情。

我想,也许吧,也许我也不知道。

我送你的礼物还喜欢么?

嗯,喜欢!

那个叫猫儿的网友还真的送了他一款限量版劳斯莱斯车模。

唉,我还以为你开玩笑呢。我打了一行字过去。

猫儿回复道,劳斯莱斯我是买不起,不过一个车模对我而言小kiss。

我愣了愣,觉得这个猫儿这人还真挺好,我见过她的照片,只见了脸蛋,看上去很可爱。

有点儿非主流。

她说那都是ps过了,不可信,真人没有那么漂亮。

她也问我要过照片,不过我拒绝了,我不习惯把自己的照片给别人。

她说,木瓜,你还真挺木瓜的。

我在网上的昵称是木瓜,几乎很少人知道我的真实姓名。

而在那一列列的好友中,只有一个现实生活中认识的,那便是蔚蓝。

说起来,蔚蓝这丫头朋友对她还真不错,据说送了她一部三星手机。

蔚蓝经常性地在线,却也经常性地不理我。

每次问她干嘛不理我,她的回答要么是没收到要么是信号太差或者直接点儿说不想理我

我拿她没折,每次看她在总是一而三再而三地告诫自己,不要找她聊天,不要去理她。

可是呢,一边这么想一边有纠结地点开对话框,然后再取消发送,天知道我有多害怕她的拒绝。

后来干脆发给她一些莫名其妙地东西,比如说是从书里抄下的诗句,如果她不回复,我就说对不起,发错人了。

要是她回这个问题似乎还没得到解决,因为她很少回我消息。

蔚蓝就是这样一个拿她没折的女孩,有时候她心情不好,总是把我拉黑,然后过些日子又如同死尸一样跳出来,云之姚,你是不是把我给拉黑了,我怎么没有你?

姑娘,姑娘,我终于见识到什么叫做恶人先告状。

蔚蓝的小把戏我由着她玩,直到她有一天忘记了雕木,知道她身边还有一个我。

猫儿比蔚蓝好多了,她经常找我聊天。

有一次她突然问我:喂,木瓜,你是不是恋爱啦?

没有啊,怎么了?

可是你最近怎么都不找我聊天了呢。我甚至可以想象出她在另一头撅嘴假装生气的模样。

女孩子都容易撒娇吃醋,就连面对简单的朋友也是一样。不过,这不包括蔚蓝,她是个怪胎。

好啦,我下了。我才不想和她无故地暧昧下去,于是每次我都以各种理由下线,如果真的和那些陌生的女生暧昧不清,我会有种对不起蔚蓝的负罪感。

这还的确是件好笑的事情。

对了,我忘记说,那个猫儿家里似乎很有钱的样子,因为我在网上查过那套劳斯莱斯车模,竟然价值人民币2千!

这是一个怎样的数字,对于我现在的家庭来说,却是一笔不小的钱。

我在想,如果猫儿的钱是通过不正当手段得来的,那我会不会也受她影响得到法律的制裁,我才不想成为雕木那样坐牢的人。

后来有次我问了猫儿,猫儿说那些钱是她自己的压岁钱,才不是非法得来的呢。

我说那就好!

不过不得不承认,她真的有钱不假。

然后为了弥补我心里的阴影,我给买了一只白色的小猫咪。

竟没想到,我们居然在一个市!

这莫非是一种缘分吧。

不过我们没有见面,因为她说她妈妈不允许她去见网友。好吧,我承认这个姑娘有多乖巧听话了。

以前的蔚蓝是不是也这样呢

我真傻,总是想着蔚蓝。

然后,我托人把猫送给了她,她家的地址在某个豪华小区里,看来,又是一个富二代。

不像我,当了几年富二代,却又沦落成养猪户。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到处冲斥着竞争冲斥着各种黑暗,只有真正强大的人才会成为强者。

岁月静好。

我不知道这个词语是否适合我现在的生活。

或者是顺其自然。

每天和蔚蓝一起去上学,尽管我们会在近学校一百米处分开,可是那些日子还是很美好。

我可以听见那些人说着我讨厌的话语。

在我耳边不止一次地不厌其烦地重复着。云之姚怎么跟蔚蓝那样的女生在一起。

她们不会好上了吧,云之姚的眼光怎么可能这么差。

蔚蓝还真是个贱骨头,雕木刚坐牢就开始勾搭新人,她当什么事没发生似的。

切,别提云之姚这种窝囊废,淡疼!

一次我和蔚蓝放学回家,却发现我们的自行车被人偷了。

蔚蓝的眼睛当场红了,大概是忍了太久,她的声音异常尖锐,艹,老娘不发猫,你当我是病威!

蔚蓝的眉头皱成一团,又提高了嗓门不给他们颜色,我就不叫蔚蓝!

当时车棚的人不算多,可作为一个大老爷们的我却红了脸。

似乎是对着我的脸扇了一巴掌。很疼,很疼。

如果是雕木在,一定不会发生这种事对不对,他们不敢这样欺负雕木对不对。

可是,我如何强大起来,我从小就是这样的性格,只会软弱只会安逸。

我怎么保护我喜欢的女孩子。我记得那次我是第一次因为蔚蓝的事掉眼泪。

蔚蓝说的对,如果没人爱我们,我们只有自己保护自己。

她穿着一身叫做坚强的盔甲。

那个下午,操场上人山人海,我都分不清哪些是我们的人了。

蔚蓝,算了吧。我劝道,每次因为我而让她打架我的心里都很难受,而这次也不能幸免。

云之姚,你这种懦弱的性格什么时候改改,我现在越来越觉得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蔚蓝说得风清云淡,却不知听的人别有一番意味。

我咬了咬下唇,嘴里是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这种感觉就像我偷偷吸烟时被袅袅的香烟呛到,一如绝望。

曾经,我也尝试去抽烟,却寻找蔚蓝所说的慰藉。

天色渐晚,蔚蓝的一通电话唤来很多人。因为当初和雕木很熟的原因,她的很多朋友都是雕木的手下。

站在操场上,面对紧锁的大门,目睹着一场即将进行的群殴。

突然不确定,我到底是她的谁,我对蔚蓝的情感到底是怎样的,否则她说的那句话为什么总徘徊在我心上挥散不去。

千万不要对我说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在这样斑斓岁月中,无非上演我爱她,她却爱着他的庸俗戏码。

突然想到了那句话,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你在天涯我在海角,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然而,我不确定我对她的是喜欢或者是爱。再或许,什么都不是。

学校操场上已然出现了很多不良少年,他们和我不同,他们穿着奇装异服,头发染着奇怪的色彩,总之很奇怪。

不是没想过成为他们,只是觉得无从下手。我如今的生活方式早早已让我疲倦。

三哥,我敢保证,那伙人如果不是故意的,我把头割下来。蔚蓝此时已经带领了一群女生,她们都是蔚蓝所谓的姐妹,一群只有在打架斗殴中才用得到的人。

那个三哥个子很高,穿鞋阿迪的绿色短袖,平头,左耳处挂了一个耳坠,样子却酷极了。

我知道,一般的女生会喜欢两类男生,一种是我这样安逸平静的良好少年,另一类就是像三哥像雕木一样的不良少年。

世界很极端,却总有人前仆后继,乐此不疲。

忘记了多久,那群人才打起来。

总是一些无聊头顶的对白,互相打压,互相挑战,谁都不愿意成为第一个下手的人。

在那一刻,我见到了传说中的刀光剑影。我有多担心,所谓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蔚蓝手里握着一根很粗的棍子,直接把那个黄头发的高个子女生打倒在地上。

而那个三哥,则是拿着一把水果刀挥来挥去,还好,没有伤到人。

操场上乱做一团,已经有人去通知老师了。

嘿,你好!这时候一个女生跑了过来,这是所谓的搭讪么。

你好。我笑着说道,何时何地都忘不了如何绅士。我打量着面前的女生,披在双肩的黑色直发,一双大眼睛呼噜呼噜地转着,看起来不像是坏女生。

不用看那么仔细,我不是他们一伙的。我知道你,云之姚。她吐吐舌头,脸上露出少女的羞涩。

你不认识我么?难道蔚蓝没有向你提到过我?

我觉得很无语,蔚蓝一般很少在我面前提到她的一些朋友。我说的是事实,蔚蓝的朋友一大部分都是不良少年,她不提我自然也不问。这大概就是我们的默契。

她看着操场上还打得不亦乐乎的人们,嘟嘟嘴,也是呢,她也没在我面前提到过你的名字。她习惯提到雕木。

哦,我只是简单地哦了一句,这个女生看起来不简单。

她的脸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也有可能是那些表白被我拒绝的女生中的一个吧,我暗暗地想。

老师来啦,蔚蓝!这是她突然叫了一句,操场上的人开始仓皇地乱蹿,大家都还是害怕老师的。

被老师抓住便意味着离开这个学校。

哪里有老师?我问她。

我骗他们的。

我没有问她为什么要骗他们,因为这样未尝不是好事。

天黑了下来,那个女孩眨眨眼,云之姚,我妈妈来了,我先走了,你记得帮我向蔚蓝带句话,说莫离一切安好!

我点头说了再见,她此刻已经悄然离开。

夜色笼罩着小镇。

自行车并没有找回来,我和蔚蓝并肩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谁都没有说话,似乎不愿打破此时的宁静。还有,头顶上方一种名叫星星和月亮的东西。

过了许久,也就是到了我们要分手的岔路口。

我听见蔚蓝平静的声音云之姚,你也看到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低头,静静思考着她话里的意思。

她不良,我良好;她打架,我不打架;她保护我,却不是我保护她

蔚蓝,我要如何跟上你的步伐呢。

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蔚蓝。我试图说服我自己,这个问题早晚还是要面对的。以她的性格,那些嫌言碎语根本无需面对,可是我不同。

呵呵,你习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我可不想成天帮你收拾这些烂摊子。她的话看似尖锐,却句句在理。

她并不希望因为她给我带来不便。只是,方式总是很奇怪。

你可以为雕木而变,我也可以为你而变。我说道。

云之姚,你别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你和雕木不同,你知道么?她的声音比刚才大,路过的一个行人兴许以为我们是吵架的情侣。

我觉得可笑,有什么不同呢。

你就是不感面对你自己,你喜欢我却不敢说!我鼓起勇气说出这句话,我不知道蔚蓝会不会一气之下又是一个星期不理我。

自恋,无理取闹。她丢下两个字头也不回地跑掉,看来她真的对我如此绝情,连一连串贬低的话也没有多说。

这一次我又不知道她会多久不答理我。

我种人活在世上会不会太窝囊。我时常这样问自己,我并我想当个众人评头论足的花瓶男。

于是,我振奋了。

我决定做一个另外的自己。

忘记了那是一个怎样的下午,我拨通了蔚蓝的电话。

她说,云之姚,你别烦我了,行不行!我已经很累了。

我怎么烦你了。我还是好声好气地说话,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脾气不好。当然,这个不好是因为脾气太软弱了,少了男子汉该有的粗犷。

就像蔚蓝,总是会拿我跟雕木比较。那又怎样,至少我不会去吃牢饭。

这句话我却不敢说出口,以蔚蓝现在的脾气,我很难五官完整地走出这个大门。

我喜欢那句话。

小小的蜗牛,有大大的梦想。

我知道他们的梦想,我也清楚自己的梦想,但我不会说,他们一定会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没出息。

我希望开一家汽车修理店,其实我从小就很喜欢各种别车,看着我爸爸开车时那潇洒的模样我一次又一次萌生了这种想法。

我的网友猫儿,就是那个给我寄来劳斯莱斯车模的女孩,这世界上我只告诉过她一个人我的梦想。

至于蔚蓝我都没告诉她,况且她一定也不会喜欢听我唠叨。我最受不了她叫我小老头。

猫儿鼓励我,我很感谢她,我说我想研制出更高级的汽车,她会说加油之类的话。

每每这个时候心房都被温暖塞得满满的。我有种感觉,我和她可能上辈子就认识了,否则我们怎么会有那种一见如故的感觉,还有我似乎在哪里见过她。

猫儿问过我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的问题,我总是草草回答看眼缘。

而我也不会自恋地认为猫儿是不是对我动心,她连我的照片都没看过呢。现在的女孩有多少不是外貌协会的?

而且我也不会相信现实生活中蹦出千金小姐爱上落魄小子的狗血剧情。

公主还是老老实实跟着王子比较好,不要觉得标新立异就好,要知道这个世界有多残酷。

当我告诉猫儿我要执行我的计划时,她还是如同以往说了句加油就下了。

我妈妈让我上奥数课。她落在这句话就灰了头像。

可怜的孩子可怜的应试教育

如果我有韩寒的勇气,我一定早就辍学了。

哪有那么多如果,我爸说如果我考不上大学,他就让我和他一起打理养猪场。

现在的爸爸和以前那个开公司的男人判若两人,也没有曾经那么关心我的琐事了。

从前总觉得他的唠叨烦,现在却格外地想念。

到了春天,我们小镇上变得格外热闹。

我喜欢一个人走在油菜花田中,听一只只小蜜蜂嗡嗡地叫个不停。

乡下的空气比以前城里好多了,我沿着一片片嫩黄的油菜田,在池塘附近的土坡上跑来跑去。

我真的有种气馁的感觉,就像今天我学着变坏一样,我还是得不到大家的认可。

那个手机店的老板估计看到我就想打吧,还有那个被我在路上随便拽走的女孩子是不是也会觉得我的行为极为败坏呢。

可是蔚蓝他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口口声声地强调只爱雕木一个人,却雕木真的知道她习惯他么。

爱情的世界里本来就有强者和弱者,弱不禁风的人总是被先踢出局。

我只不过想当一个坏孩子罢了,那部三星手机最后的最后我还是还给了店主。

我还记得蔚蓝那鄙夷的眼神以及爸爸那恶狠狠的一巴掌,我的脸现在还在疼。

他说的话从来没有现在这样刺耳。云之姚,你她妈的给老子活腻歪了是么!以后少给老子惹事!

我爸不爱我了。

他变了。

我不怪他,要怪就怪这个世界太无情好了。

活着很累,爱一个人很累。

我像农村小姑娘一样掐了一把嫩黄色的油菜花,闻了闻,突然想到了猫儿,猫儿说想来我们这里看遍山的野花,不过我想她是不会来了。她答应她妈妈周末学画画的。

我突然想到一个电视剧,好像叫做野百合也有春天。

故事里的一个如同人物经历了千辛万苦终于抱得美人归。

多假呀,哪里有那么多彩虹等着我们在风雨后见。

那就让我忘记一切从头开始好不好?

可是,我没办法做到。

三月小镇下起了雨,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蔚蓝。

当然,没了我她一定过得更好。

昨天我亲眼看见蔚蓝和一个男生手牵手走在学校里。

真是口是心非,不是说只喜欢雕木么,现在雕木入狱怎么又和别的男生暧昧不清,我只觉得很气愤。

我打着伞,独自穿梭在教室和图书馆之间。

云之姚!这时候我回头,便看见了一个穿着白色中长卫衣地女孩子冲我招手。

我认识她么?我不排除是哪个无聊地女生送上巧克力和情书表白的可能性。

我不否认我有点儿小自恋。

云之姚,这么快就把我忘记咯!她突然眨了眨眼睛,俏皮地咧嘴笑。

我突然想起来了,她不就是上次打架时无所事事的女孩么?

然后,她躲在我地伞下,我们一起去教室。

她笑得时候左脸颊有个小小的酒窝,很可爱。

她介绍说自己是莫离。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说自己叫莫离,而是是莫离,仿佛这个姓名是她独自拥有一样。

莫离突然问我,云之姚,你是不是喜欢她?

谁?我装傻。

笨啊,你说是谁?除了蔚蓝还有谁呢。

我笑笑,我怎么会喜欢她呢。

她一副坚决不相信的样子,你,你明明就喜欢她啊?

我挑眉,谁告诉你我喜欢他呢。我脸上又没写着我爱蔚蓝这四个大字。

哎呀,不和你说了。她撅撅嘴,樱红的唇突然凑过来,不要想歪了,她只是说了一句话。

还骗人,你身上有洗衣粉的味道,蔚蓝就喜欢这种味儿。

我不说话,我忘记自己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她很喜欢洗衣粉少年,或许该是她初恋男友的气息,我觉得。

看着莫离蹦蹦跳跳地离开,我突然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种感觉在下一秒就被我灭掉,我只见过她2次,哪里来的熟悉感。

爱情里没有尊严,这句话对我来说就是真理。

我还是没办法控制住想念她。蔚蓝,如果有一天你也这样为我牵肠挂肚就好。可是,你的心太狠太记仇。

仿佛什么没发生一样,我们又说话了。当然,还是我厚着脸皮去找她的。

傍晚十分,镇上来了马戏团,我知道她一定会来的,马戏团每年都会来,不用付钱,但每家每户要拿出烟酒之类的东西招待。

我看到了她,她还是独自一人站在一颗梧桐树下,低着头玩着手机。

她比我幸运,她还有两个好朋友,初晓和西桥,不像我每每倾诉都是找陌生的网友。

蔚蓝!我叫住她。

她抬头,眼神里看不出任何表情。然后微微一笑,那一刻才发现我们的距离那么远。

蔚蓝穿着一件天蓝色的长毛衣,还有一条黑色紧身裤,这么多天没见她,似乎又瘦了不少。

我开始很怀念她还是那个胖女生的日子。

有事么?她向我走来,我看到她红色的高跟还有紫色的眼影时,愣了愣,蔚蓝曾经说绝对不化妆绝对不穿高跟,可是看到这些我才明白有些话说出来有多么苍白无力。

说的人无心,听的人却有意。

没什么,我们一起去玩木马吧!我试着寻找话题,我们都知道彼此都是孤独寂寞的孩子,但谁也没勇气相互依靠。

那个啊,我早就不玩了。她低头看着手机时嘴角是上扬的。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

等人。

等谁?

喂,我说云之姚你有完没完,你是我谁啊,凭什么管来管去。她显然是烦了,毫不犹豫地吼了起来。

我不再说话,径直走向了那个旋转木马。

传说,旋转木马是最残忍的游戏,彼此追逐却永远不会追上彼此。

我和蔚蓝就是这样的吧。

从口袋里摸出了两个硬币,听着两声咚地响起,我突然觉得那个声音是如此美妙。

真得希望手上还有很多硬币让我去投。

眼前的旋转木马很好看,五彩缤纷的彩灯打在一个个旋转不停的木马身上,我走过去,微笑着停下脚步,轻轻一垮就坐了上去。

在很久以前,我和蔚蓝一同坐过这个位置的木马,那时的她安静乖巧,静静地坐在我身旁,傻傻地告诉我雕区还有多少天回来。

只是,今非昔比,这个位置上的木马只有我一个人。

单人木马最快乐的时刻,是我情不自禁流泪的时刻。

就在远处,我看到了我的爸爸,那个经常带我出去玩的男人此时更在和一群庸俗的人观看玩旱船。

那些像SB一样的汉子,一面做在旱船上跳舞一面接受旁边老百姓递过来的烟酒。

他的旁边,真的是那个女人。那个克死她丈夫和儿子的女人。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太过偏见,反正就是看不惯这个女人,她看起来还很年轻,脸上涂着并不廉价的化妆品。

关于她的很多谣言我都是听和我在一个学校的六子说的,六子说你趁早别让她跟你爸在一起,小心把你们克死了。

六子是我唯一一个玩得不错的男孩,别看他平时说话没轻没重,偶尔有点大喇叭,但为人还不错,至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伪君子。

有一次我们被一只疯狗猛追,六子为救我还被那狗咬了一口。我问他疼不疼,他居然笑着摸摸屁股,说老子这点痛都怕,将来还能干的了什么。

虽然六子人不错,但我俩并不能像哥们一样闯荡江湖,他是个有老婆的人了。

我见过那女生一次,头发很长直到屁股,经常性地编成一个大麻花辫。

她前面没有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一看就是那种学习很用功的学生。

六子说他从小学就开始喜欢了,可是当时害羞一直没敢开口,初中时没在一个学校,谁想居然跑一个高中来了。后来,六子就表白,那女生并没有拒绝。

于是,他们就谈恋爱了。

六子这人嘴巴也倔得厉害,经常和那女孩产生口角。

不过,现在好些了。

我听着六子讲的话也都信了,可唯独这个有点儿半信半疑。

我也一直没问我爸,他最近挺忙,从没和我提及那个女人的事。

不过,我是绝对不允许她和我爸结婚,我年纪还这么小可不想被她克死。

也不知道我爸什么眼光。

天渐渐黑了下来,马戏团越来越热闹,火红色的帐篷里足足容纳了几百个观众。

主持人站在高高的戏台上朗诵着开场白,随着群众的欢呼声,径相出现了很多动物,有狮子猴子该有蛇

我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我清楚地看到那条蛇是如何将它恶心的一面在我面前展现的淋漓尽致。

我胆子本来就不大,我想我都快吐了。

猛得一回头,突然对上一双水灵灼热的目光。

是蔚蓝。

她还没回家,我以为她已经离开了呢。

然后我胃部便传来不适,所有的难受在那一刻由污物宣泄出来。

我身后的那个男人,猛得甩了我一巴掌,我直接倒在地上。

已经看不清他的样子,我耳边只传来他粗暴的大嗓门哇考,你小子把老子的衣服搞成这个样子,我艹!

那个男人很凶狠地跑过来想踹我一脚,加上胃部的难受我已经没有力气爬起来了。

天知道那一刻我有多恨我的爸爸。

众人围过来的时候他还在和那个女人聊天,嘴角挂着淡淡的笑意。

叔叔,他爸爸来了!蔚蓝突然大叫一声,那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惊色,但很快变成更加猖狂的狰狞。

好啊,老子今天就他妈得不爽,我就想当着他爸爸面前揍他儿子!哈哈!

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怒视着面前的大汉他显然是喝多了。

我只觉得眼泪滑过了侧脸,那一刻没有人比我更绝望。而这一幕都被我最爱和最爱我的人尽收眼底。

我想,就让他把我打死好了,反正已经没人爱我了。

我仿佛听见了蔚蓝的声音云之姚,你真是一个窝囊废,如果是雕木绝对不会这么懦弱!

因为我不是雕木所以你才会那样对我,对么?

有些快乐,与爱情无关,对么?

眼看着醉酒大汗的皮鞋向我飞来,我的心脏开始很剧烈地跳动,仿佛在下一秒就蹦出来。

还有,我居然在蔚蓝的眼里看到了疼惜,或者是可怜。

我绝对不要这么窝囊地死去。

目睹了周围人的漠视,在那一刻我才明白原来一切都要靠我自己,没有谁愿意真心付出。

还有我的爸爸,面对这种情况,就算他不知道躺在这里的是他儿子,他怎么可以还那么淡定地同别的女人聊天。曾经口口声声说爱着我离开的妈妈,我还傻乎乎地同情他。

女人有那么重要么。我不知道,那就让我当作每个女人都很坏吧。

他的皮鞋越来越近,我的手掌冒了很多细细的汗,啊

我突然大叫一声从地上蹦了起来,众人显然被我爆发的力量吓破了胆。

我的头狠狠地撞在他胸膛上,我想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在这里我只有自己拯救自己的资本。

那个男人被我顶到了栏杆上,他的嘴里又吐出很多污秽的词语,怒吧,尽管来。

在很多年以后我回想起那件事时,我都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扬,或许就是那件事真正地改变了我。

我听见周围人的鼓掌和起哄声,他们的目光早就从那些动物上转到我们身上。人和人打斗远比动物之间的争夺有趣多。

我的眼睛瞥向了那条害我出丑的大蛇,我叫不出它的名字,但我敢肯定它没有毒性,尽管它看起来那么可怕。

我尽量忍住胃里的翻腾,走向那条蛇。

它乖乖靠近我,然后又乖乖地向那男人靠近。

这个醉酒的大汉被蛇吓得屁滚尿流,居然威胁我你个小杂种赶紧把这玩意儿给我弄走,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已经酒醒,那条蛇也爬了过去,它扑到他的胸膛,紧紧缠着那男人的脖子。

周围的人吓的只喊是蛇神俯身了,那个男孩被蛇神俯身了。

我的心里发出感慨,哪里来的蛇神,呵呵,没知识真可怕。

过了不久,那条蛇从那男人身上爬下来了,而那男人已经被吓晕过去

这场荒唐的闹剧本该结束,可蔚蓝却假装好人地跑过来这男人如果不送去医院,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

接着她叫了一辆车,我也跟了过去。

我说,这个酒鬼死了才好,我们为什么要救他!

蔚蓝拍拍我的肩膀,带着笑说道,如果出事了,看你怎么收场。

你不怀疑我是蛇神俯身么?

虽然我上学的成绩不好,但基本的道理还是懂得的,况且我亲眼看见你把那东西涂在那男人的胸口处,蛇喜欢吃那东西不是么?

蔚蓝还是看出来了,而那群草包根本就不知道蛇是因为要吃东西而爬到这男人身上了,什么蛇神都见鬼去吧,我才不希望和那种恶心的玩意儿扯在一起。

很多年后,我似乎应该感谢那条该死的蛇。

在医院的急救病房外,我和蔚蓝开始攀谈。

我们很久没有这样说话了。

你为什么不救我?我问她,如果我没有起身,可能现在躺在里面的就是我了。我不得不怀疑他的一脚是否能把我踩成残废。

你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这里么?问那种弱智的问题有什么用?她低头玩手机,心思完全没在我的问题上。

那不是一码事,如果我没有起来呢?你怎么救我,还是你根本没救我的意思。

呵呵,不,你一定会反击的。

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反击?你不是经常嘲笑我懦弱么。

你很勇敢啊,我说你懦弱又没说你不勇敢,况且,我相信你。她站起来向厕所走去。

我相信你这最后四个字我听得格外清晰。

从来没有人这么对我说过,我说过蔚蓝和其他女生不一样。

此时天已经黑了,医院的紧急病房终于打开。

一个医生走了出来,如果他告诉我这个男人死了,我也许会很惊喜。那样我将被冠上杀人犯的称呼,我爸爸也许会后悔这么多天来对我的冷漠。

也许他还会放弃那个女人,我们也不会被她克死。

病人有心脏病,刚才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心脏病突发,还需要手术!谁是病人家属来这里签个字吧,还有医药费

如果这里没有蔚蓝,我想我会一走了之,他死了才好。

我刚要写下我的名字,就听见那医生说你成年了么?这里没有大些的病人家属?

我已经十八了。我签下字,开始纠结接下来怎么办,果真是小说情节,那个男的居然还有心脏病!

你给你爸打个电话吧,现在只有他能帮你了。

我不说话,但还是接过她递来的电话。

爸,你来一下医院我爸显然已经知道我就是那个蛇神,在电话里骂道你个臭小子,又给老子惹麻烦!

什么叫做又,我什么时候给他惹祸过。

你爸爸不是最疼爱你了么?蔚蓝看到我难看的脸色,小心地问了一句。

人都会变的。

我们都没再吭声,我静静地等着爸爸。只希望他不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我打进紧急病房才好。

我爸赶到时,医生已经开始给那男人做手术了。

爸。我轻轻开口,刚想道歉来着,却瞥见他旁边那个女人,她红色的长裙外面披着着一件黑色的外套,他曾告诉我那是当年我妈买给他的。

叫孙阿姨!他的眉头皱在一起,我只是嗯了一声变别过脸去。我知道那女人姓孙,单名一个云,她有什么资格叫云。我闷闷地坐到椅子上,我听见我爸解释的声音我儿子就这样,怕生,以后熟悉了就好。

哼,势力鬼,我才不相信他是真的爱那个孙云,据我所知,孙云可是一家服装公司的老板,自从他儿子和丈夫被克死以后,那家服装公司就被她接手了,这好歹也算得上是个富婆了。怎么能看上我爸这样的货色,就如同我说的,他很老了,额头上的皱纹都分外清晰。

以前以为她图我爸钱财,后来才发现是我爸图她的,这个倒插门女婿我这个当儿子的第一个不赞同。

就算再苦再穷,我也不希望我的爸爸被人说成没出息的男人!

不知过了多久,大概是我爸交了医药费以后吧,蔚蓝也回家了。

原本要送她的,她临时改主意去了网吧,我也不好再多管,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世界。

天很黑,我将她送到了医院门口。

注意安全!我嘱咐了一句,又小声道了声谢谢。

蔚蓝虽然看上去很坏,但却很善良,我还是没办法不喜欢她。

喜欢一个人绝对有理由,就像我喜欢她就有一万个理由。

看她在黑夜里离开的背影,我暗暗地发誓,云之姚,如果是个男子汉,就变得强大到足以保护自己喜欢的女孩子。

如果今晚不是她,我也不可能这么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胡思乱想。

黑夜笼罩着,我静静地回到了医院,天知道我又多讨厌这种死气沉沉的鬼地方,只希望赶快离开才好。

第二天一早,我按照我爸的旨意去了学校。

我在半路遇到了蔚蓝,这天的她看起来精神不大好,两个黑眼圈尤其地重。

昨天没睡好?我和她并排行走。

还好。就是有点困。

女孩子不要经常去网吧那个地方,知道么?

哎呀,云之姚你烦不烦,我的事说过不让你插手了。

她加快速度从我身边走过,我至始至终都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对我忽冷忽热的。搞得好像一个神经病,当然这种话绝对不能被她听到,我们还想多在这个世界上留几天。

嗯,也好,不过我得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什么,千万不要说你中个头彩那种胡话。

敢情我只是那样的人。

我要转学了。

哪里?

你们班。

有病。

如果问蔚蓝的口头禅时什么,我想我一定会不假思索地替她回答有病。

好吧,我承认我是有病,那种并叫做单恋。

转到蔚蓝的班级并不是我的意思,而是我爸的意思,我没那个权限。

其实我也可以不答应的,因为孙阿姨,就是那个孙云,她的妹妹的孩子就在那个班级,她想让我去多照顾她。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这个无理的要求,大概纯粹是为了每天都可以见到蔚蓝吧。

我才不会管孙云的什么什么在那里,我也不会照顾她,或许我不保证会欺负她。

蔚蓝,你不要那么自恋好不好,你可别以为我转到你们班时因为你。看着她一副不以为然的模样,我满腔热血没处发。

蔚蓝作势摸摸自己的头发,斜视着我,声音显得很无奈云之姚,我有说你是为了我么?我何德何能劳您大架,只是希望你不要那么自恋才好!

她甩了甩额前的刘海,提着手里的背包跑得飞快。

蔚蓝,我说过我不会放弃的!

声音越来越远,只看到蔚蓝的一个小小的缩影。

一路上我都在思考去了他们班我会不会过得好一些,但愿那些女生不要纠缠着我才好。

不是我自恋,而是有些女孩子真的很胆大包天,觉得男孩子长得好就想着如何勾搭。

这世道

说到底,来这个班我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就是孙云妹妹的女儿,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如果我爸爸和孙云结婚,我岂不是莫名其妙地多了一个远房表妹。

想必也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

我一路走走停停,很快就到了学校,在校门口拿了一份早报就匆匆进去。

早晨的阳光很好,现在还是春天,明媚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人心情不自觉地变得相当愉快。

我想,如果我不回头,我是看不到蔚蓝的。

在一个角落里。

穿着天蓝色卫衣的蔚蓝被一群女生围住。

我艹,蔚蓝你丫还真是贪心,有一个雕木就够了,你还勾搭云之姚。别以为老大以前给你罩着,你就无法无天了!

说话的是一个染紫头发的姑娘,个子很高,我见过她,她的好朋友曾经和我表白不过被我果断拒绝了。

这种女生还真是贱到家了。

我终于想到,可能是昨天晚上我发的那条说说的罪过。因为蔚蓝的那句我相信你,我似乎做错了一件事。

我说我就喜欢蔚蓝一样的女生还有很长的一段诗,在别人看来那是我随便写的,其实我是认真写的。

再也找不到她这样真的女孩子了。

如果因为我无心的一个说说给蔚蓝带来不必要的困难,我想我很难心安。

那几个女生一看就是不老实的家伙,而蔚蓝如今一个人就算是拼了命也没办法抵得过她们好些人。

心里开始不安起来。

蔚蓝可不是好惹的鸟,那个女生的巴掌快要下来时,蔚蓝就立刻抓住了她的胳膊,你她妈什么意思,沈莹,你脑子是不是被驴啃了!

蔚蓝朱红的唇开始变得泛白,她大概又是早晨没吃饭造成了低血糖。

原来那个紫头发的女生就是传说中的沈莹,记得曾经她和蔚蓝的关系就是水火不容,据说沈莹喜欢着雕木,沈莹的好朋友喜欢着我,而这两人男的居然都喜欢蔚蓝

不得不承认,这种几角恋的狗血剧情还是在我的生活中上演了。

如果不是我昨天发的心情,他们也许不知道我其实真的喜欢着蔚蓝吧,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怎么看上了蔚蓝。

她长得又不是很漂亮,小时候还是个胖姑娘,她抽烟打架什么都敢做,这样的女孩子怎么会被我这个乖乖仔深爱着呢?

我想到了一句很抒情的诗句,也算不上诗句,反正就是那种充满了文艺色彩的句子。

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麦哲伦发现了新宇宙,而我,发现了你。

可是,我们历史老师告诉我,麦哲伦并没有发现新宇宙,他跟宇宙半毛钱关系没有,而哥伦布虽然发现了美洲大陆,但也并不是第一个,这些被涂上文学色彩的历史历来不被历史学家认可,而我还是不得不学习。

就像喜欢蔚蓝,在无形中已经成为了我这一生都不可割舍的香烟,令人欲罢不能。

蔚蓝是强悍的,我对她的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

蔚蓝一把把沈莹推倒在地上,说着,我说过我只喜欢雕木一个人,所以请你不要扯一些无辜的人进来,况且如今雕木在坐牢,我们在这里打有什么屁用,等他出来以后我们公平竞争怎样!哼,不要把我蔚蓝当成傻子对待!

不得不说,蔚蓝那个时候有多潇洒,沈莹旁边的几个女生明显是吓了一跳,我瞅到她们吓得青白的脸。

蔚蓝,你记住,我沈莹绝对绝对不会输给你!

蔚蓝头也不回地走开,她摇曳的步伐不得不令我担心,下一刻她便会因为低血糖而倒下。

我一路跟着她,知道我们的教学楼。

蔚蓝坐在了贴有白色瓷砖的花坛上,翘着二郎腿,声音带着丝丝疲倦,我说云之姚,你赶紧出来吧,我早就发现你了,不至于第一天到我们班来就害怕吧!

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了,我从那棵特别粗壮的梧桐树后走了出来,这棵梧桐树很粗,大概要两个人合抱才能勉强围住。

她的眼睛还不是一般的犀利。

蔚蓝,你眼睛还真好使。我从肩上把斜背在两侧的书包取了下来,其实我的书包很轻,里面除了一本杂志以外什么也没有。我背书包只不过是为了敷衍我那个兢兢业业的老爸而已,他一直以为我学习很好吧,可能我又要让他失望了,对不起咯,我也不是故意的。

呵呵,看到了吧,对付她们这些小萝萝我一个人都可以解决,而你呢,如果被一群人围住,你一定吓得屁滚尿流了吧!她的嘴角上扬,然后就大笑起来,阳光在她好看的眸子间流连。

别过分了,有没有人告诉你其实你一点儿也不可爱!如果我是雕木就算喜欢沈莹也绝对不会喜欢你!

那云少爷,这可不是你说的算,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那我也可以告诉你,我不是从前那个温文尔雅的云之姚了!我倒要看看我哪里比不上雕木!

好,行,可以,我拭目以待!

这种男人,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的吧。

终是我先开口。

你是雕木对吧?

是,如果没有事情我先走了,蔚蓝就交给你了。他的表情很冷淡,脸色也苍白了不少。

你这个样子,不顾她的感受离开算不算得上是负心汉?我看着眼前这个一米八的高个子男生,心里不是个滋味,蔚蓝那么喜欢她,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有些事情你不必掺合。

掺合不掺合是我的事,她是我喜欢的女孩,我希望她幸福,所以你不可以辜负她。我从没想过自己会说出如此霸道的话语,我从来没有这个大胆过。

雕木的嘴角上扬,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白色的单子,他递给我,我有些纳闷,但还是接了过来。

肝癌晚期。

这四个大字如同银针一样,狠狠地扎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这个场景有多戏剧化,只有天知道。

我已经告诉她了,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我希望你可以弥补我给她缺失的幸福。虽然我以前不了解你,但从你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来你喜欢她,对么?

我没有说话,只是习惯性地抬头看天空,我幻想着那片天空就是我心爱的蔚蓝。

蔚蓝,你看到了么?你爱的男人爱着你,这种方式的爱不是更伟大么?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雕木已经离开了。

我觉得嘴里传来苦涩的味道,这个消息太过庞大,蔚蓝怎么承受的了。事实上,蔚蓝已经知道了,只是这么坏的蔚蓝不会得到雕木的爱。

世界上总有一个地方可以让你笑得很开心。

我来到了蔚蓝所在的班,她们教室黑板上有一行大大的字。

这个地方也给她带去了很多开心么?

同学们,以后云之姚同学就和大家是一家人了,现在请云同学说几句吧!一个戴着黑框眼睛大约30来岁的女老师一边微笑一边说着,像我这样安静温柔的男孩子总是可以引来下面的燥动不是么?

以后我就是这里的一员了,大家多多关照!

好吧,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开场白很老套,要知道我有多不情愿说些没用的话来博取大家的关注。

他们班的人好像早就知道我要转来了,只是不停得鼓掌,当老师问我要和谁坐一起时,我分明听见底下的呐喊声,蔚蓝蔚蓝,蔚蓝蔚蓝!

在我看来,我昨天的一个小举动,使得天下人都知道了我对蔚蓝的喜欢。

说真的,我不敢保证自己几个月后甚至几年后还会对她有所谓的喜欢。

那个不知好歹的满脸青春痘的女生突然泼辣地来了一句:我不介意和帅哥坐同桌,嘻嘻

花姐,你去死吧,小心遭到群殴!

据我所知,这个班几乎没有和蔚蓝站在同一战线的姐妹,和她一起打架的一群人要么来自别班要么出自别校,可是他们这么维护她,应该是害怕吃拳头吧。

蔚蓝的力气那么大,不知道坐在最后面的那个看起来特别畏缩的男生是不是会被她打成肉酱,据人说蔚蓝专揍长得祸害观众的人。妖。

不过,我还是很有礼貌的,只是笑了笑,很有礼貌地说:你们班有一个叫莫离的女孩么?我想跟她当同桌!

听着班里强烈的蝴蝶效应,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瞬间转移吧,都以为我会选择蔚蓝,却不知晓我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我想和我将来的后妈的妹妹的女儿一起来挽救我的失魂落魄。

哇,不带这样的吧,都说追女孩从女孩的闺蜜那里出发,看来云之姚这家伙不逊嘛!那个很畏缩的男生突然蹦出一句。

看你那副畏缩的模样,我就算和垃圾坐在一起也不会和你坐一起的。

好了,静静!刚才出去接电话的女班走了进来,显然她不会知道刚才班里发生了什么事儿。

更可笑的事发生了,他们班那个刺头男生突然就倒在地上,老师,老师,这下我又失宠了!

我觉得莫明其妙,不过当老师再次问我要和谁当同桌时,我的回答是那个披肩发女生。

是的,我看到了蔚蓝那不可思议的表情,他们披肩发女生的同桌就是蔚蓝,这就意味着蔚蓝要搬离那里了。

她甩了甩头发,似乎毫不关心这个班里的喧闹声,继续读她的小说。

那好,以后云同学坐蔚蓝同学那里好了,蔚蓝坐那个空位!女班又指了指最后一排那个畏缩男旁边的空位。

这下,蔚蓝真是出于水深火热之中了,看她面无表情地搬东西,我心里突然很难过,哼,她根本就不在乎我不是么。

我旁边那个大概就是莫离了,看起来和孙云长得有一点点得相像,都有一个高挺的鼻子。

她带着甜甜地笑,两个酒窝很可爱,声音也很清脆:同学,我知道你哦,希望和你成为朋友!

嗯。我只是淡淡的回了一个字,我必须记得我来这里的目的。

是孙云的外甥女吧,看我云之姚怎么把你带到误区。

我说过,我爸爸的事我不掺合,如果插手就不会善罢甘休的。

早晨的阳光穿透云层,给人朦朦胧胧的感觉。

那个叫做莫离的女生居然从家里带来了她自己烘培的小熊饼干。

她眨着大眼睛,突然递过来一个纽扣大小的小熊饼干。

喂,要不要来一点?

我不喜欢这种小孩子吃的东西。我盯着她手里的饼干,摇摇头。

其实很好吃的。你可以尝尝,里面加了巧克力和牛奶,还有鸡蛋。嗯,我妈妈还会做葱花味儿的。不过,我讨厌吃一切葱味的东西。

哦。还可以吧。

你喜欢么?如果愿意的话我下次可以带给你。

不用,我不爱吃饼干。

那你喜欢吃什么?

有没有告诉你,女孩子话太多不好么?我闷闷不乐地说道。

是呀,我妈妈说女孩子应该像小猫咪一样温顺而可爱。

你很喜欢小猫咪么?

为什么要告诉你呢?你还没告诉我你喜欢吃什么呢。

我不喜欢吃。

你又没有尝过怎么知道不好吃?

哎呀,算了,我尝一个好了。

这女孩看起来温柔乖巧,想不到原来这么顽皮。

我只好从她的饼干盒子里夹起一个小小的饼干放到嘴里。是草莓味儿的,甜而不腻。

好吃么?她又眨了眨眼睛,很期待着我给她中肯的回答吧。

还好。

你喜欢么?

嗯。不过我一向不喜欢草莓味的东西。

她瘪瘪嘴,你怎么和蔚蓝一样,她也不喜欢草莓味的。

我不再吭声,这个名字我一下午都没有想起,这时反倒记得了。不知道她会不会怨我,和那个畏缩男当同桌会不会很有意思,我想如果蔚蓝可以反对一次的话,我肯定不会这么固执地让她换位,其实我很想和她坐在一起。

其实莫离欲言又止。

她看起来很可爱,可是她的眼睛和孙云太像了,可是我却讨厌不起来。但我尤其讨厌孙云,是她的出现导致了我亲爱的爸爸对我一而三再而三地冷淡。

我在想哪天我生母回来了怎么办?我爸爸不是最爱她了么。

所谓的爱情,往往就如随风凋落的花蕊。一去不复犯。

一个痴情的男子尤其珍贵。

过了很久,莫离才终于开口,算了,我也忘记自己想说什么了。不过她们都说你很温柔,我看哪,你很坏。

坏?这个词总会让我想到雕木,他才是最坏的,否则蔚蓝也不会因为他的坏变得更坏。

还好吧,不过有时候我也不太了解自己。

呵呵,她笑了笑,露出两个小虎牙。

后来大约过了一个星期,蔚蓝也没和我说话,她兴许是生气了,因为那个对她暗许芳心的说说而生气。

倒是和莫离,说了不少,那也是上课,她习惯用纸条和我对话。大多时候,莫离总是和蔚蓝待在一起的,她的朋友很少,看得出来她的朋友不多。我也明白,莫离很优秀,长得娇小玲珑,说话也很嗲,一般说这样的女孩子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孤芳自赏,而也只有愿意同她当朋友,以便进一步发展。

我也知道了很多关于莫离的东西,而我则成了她吐槽的对象,她说她羡慕蔚蓝的人生,那么波澜壮阔,坎坷不平,充满了挑战性,而她却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着她这种衣食无忧,要星星有星星要月亮得月亮的生活。

还是那句话,每个人对生活的理解都不同,所以我们没有权利去干涉任何人的生活。

可我还是傻乎乎地迎接了挑战,迎接了未来。

我还知道很多关于她父母对她的教育方式,一心望女成凤却不了解她真正想要的东西。

她给我带了她家猫咪的照片,很多张,我也只不过笑笑而已,我不是很喜欢小猫,我喜欢狗,它们憨厚可爱,很少背叛主人。

这样一个千金小姐,被所有人捧在掌心,却一味地厌倦反感,但却不敢反抗,这让我看到了自己的生活。

我不会像我爸所说那样,考上一所好大学,找一份好工作就着急着结婚生子。

相反,我想自己拼搏,来一回闯荡两国,或无聊或反感或快乐,都在某一天某一年某一点慢慢地实现。

我和蔚蓝的骨子里都是一样的,我们想要飞得更高,却不知道飞得更高摔得也更疼。

莫离学习很用功,她说如果不努力学习她的每个周末会更累,她爸妈对她进行的魔鬼训练至今都令她难以忘记。

她笑得时候有种小孩的感觉,她喜欢喝酸奶,所以每次都会在课上边听课边喝酸奶。

云之姚,你有没有觉得蔚蓝很帅,其实告诉你好了,我很羡慕她的。

是么?你和她关系很好么?

当然,蔚蓝说把我当好姐妹看的,如果有人敢欺负我,她一定会替我报仇。

那如果我现在欺负你,她会来找我报仇吧。

那就不知道了,因为至今还没人欺负我。

反正放心好了,我是不会欺负你这个小姑娘的。

哈哈,你不忍心。我这么可爱,你舍得么?

算了,你脸皮还不薄。

嘿嘿,我问你一个问题哦,云之姚,你是不是喜欢蔚蓝?

这个问题还是绕回来了。不明白,为什么我们的话题总是会再转移到她身上。

随便咯,你们怎么认为是你们的事。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莫离也这么八卦么,我很郁闷。

好了,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的,你是不是觉得很纠结?她故作深沉。

你又没喜欢过谁,哪里知道。看她这么傻傻的模样,唉,怎么会谈恋爱呢。

谁说的,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她低低脑袋,脸颊上飘了一朵红晕。

好吧,你也不会告诉我是谁。我也不问了。我埋头写起作业来,不料在上面讲课讲得火热的老师居然亮起了火眼金睛,这是已经走了下来。

接着就让我们站了起来,上课不认真听讲,就会说悄悄话,中午不许吃饭!

老师,云之姚是走读生!莫离抬头,声音不大,却能听得很清晰。

你来管什么,小孩子家家拉拉手就好,别整得乱七八糟的东西!老师简单说了一句,算了,既然这样就算了,继续讲课。

老师也是个势力眼,谁不知道他们巴结莫离呢,人家可是高高在上的总裁的女儿,想想惹到了她,饭碗说不定就丢了。我只能说这个世界已经被金钱蒙蔽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从那个角落向这个角落进发。

每个人都要找个稳定的靠山已保生活的稳定。

下午,莫离居然邀请大家去唱歌。

原来今天是她生日,可惜我也没送礼物给她,但愿她不会难过。

嗯,我有个网友好像也是昨天生日。我对一边发呆的莫离说道。

是么?那祝她生日快乐咯!她看起来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嗯。

你喜欢她么?莫离趴在桌子上,有点儿便秘的样子。

这个问题很奇怪不是么,如果他是个男的,难不成我还算了。我怎么会喜欢一个在网上认识的女孩子,虽然她的照片很好看,出手很大方,可是我怎么会喜欢一个网络上的女孩子,绝对不可能的,我坚决杜绝网恋,因为看起来太假了。

云之姚,其实我有话想对你说!

什么?

额,我忘记了,等我以后想起来的时候再告诉你吧。她又趴在桌子上,一副很累的样子。

云之姚想起昨天猫儿说的话,木瓜,我生日你会送什么礼物给我呢?

我有点儿吃惊,今天是你生日啊!

是啊,我很期待你的生日礼物呢!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该送什么好,然后我们草草了聊了几句,就没了下文。

我想知道,我选的这只花猫她会不会喜欢,相比她送我的劳斯莱斯车模,这件不是很贵。

我一个大男生怎么可能去挑选这样的礼物,当然是莫离帮我去买的了。

说来也奇怪,莫离和猫儿的爱好几乎都差不多,我真得不得不怀疑她们是同一个人了。

可是,如果是的话,她应该早就说了才对,所以肯定不是的,猫儿怎么会是面前这个莫离呢。

我对莫离说了我爸爸跟她的关系,她不是很惊讶,我听我姨说过你。

你希望我爸爸和你姨重组家庭么?

无所谓咯,反正和我关系不大。

那好吧,其实我原本想通过你来那个什么的,既然这样的话,我也不会为难你了。

一开始我就想了一个特别烂的策略来阻止我爸和孙云的恋爱。

如今这条行不通。

云之姚,我可能知道那个猫儿是谁了?莫离递来一张纸条。

谁?不要告诉我是你。我很快地回复,我们很默契,这种纸条形势的聊天早已司空见惯。

我们都是孤独的孩子,一边守候着明知不爱自己的男生女生,一边试图在其他人身上寻找温暖。

如果我说你我姨的女儿你信么?

女儿?孙云不是只有一个儿子么,况且也被她克死了,哪里来的女儿,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

很快她又递来纸条,这次的字数很多,我慢慢地读着。呵呵,我姨的女儿和我一样大呢,不过她从小就住在我姥姥家,我也不知道自己有这样一个妹妹,她只比我晚几个小时而已。其实,她是我姨和别人生的孩子,至于我姨父的死和我小表哥的死都是个意外,但外人都说他们是被姨克死的。这些都是我好不容易偷听到的,所以我并不认为猫儿和你不佩,是的,她叫猫儿,孙猫儿和我姨一姓呢。如果你喜欢她,你可以可以和她表白

这都什么跟什么,我似乎从来没说过我喜欢这个猫儿吧,可是如果我真的和这个猫儿在一起,那个孙云貌似就不能和我爸爸在一起了,不是么?

我的心在起伏地跳动着,这简直比狗血小说还狗血,或许猫儿的爸爸是我爸爸也不错。

这种乱伦太乱了,我都有些糊涂了。

那个下午我没来上课,我去了网吧,我想我必须和猫儿把事情说清楚。

果真猫儿在线。

木瓜:孙猫儿?是你么?

猫儿:嗯,木瓜,你怎么知道的?嘻嘻,我在学习画画。

木瓜:是么?那你认识孙云么?

猫儿:你怎么了?突然提这个名字干什么(撇嘴)

木瓜:你不应该问我怎么知道的么?不过,就算你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猫儿:什么啊?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吧,还有你送的猫咪我很喜欢。

木瓜:这都是设计的吧,你曾经告诉我你很爱你妈妈,虽然你从小就不再她身边但你还是希望她幸福对不对?所以,你才找到我,我爸爸的儿子你未来的哥哥对吧?装得很累吧!

猫儿: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木瓜:孙猫儿,够了,你别装了,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千金小姐你还不知道么!

猫儿:可是,可是木瓜你可不可以不这么凶。

木瓜:呵呵,你的纯真都是假的吧,你之前还问我喜不喜欢你。那好,我告诉你,我一点也不喜欢你,我最讨厌你这种心计重的女生。还有,我不是什么木瓜,我是云之姚,你妈妈现在男朋友的儿子!

猫儿:我不知道啊,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木瓜:好了,我们到此为止吧,还有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妈妈嫁给我爸爸,况且他也不爱你妈,你妈也不会幸福。

发完了最后一段话,我如释重负,这个和我那么情投意合的猫儿原来是那个女人的女儿,好一场精彩的戏码,她以为讨好我就可以让她妈妈顺利得到幸福,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把猫儿拉黑了。

现在的女人让我感到寒心,为了达到目的,居然可以装得这么完美。

当天下午,我就回到家。

本来是要找我爸爸好好谈一谈的,不料却遇到了蔚蓝。

她坐在她家门口,瘦弱的身子缩成了一团。

雕木,雕木,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答应我的,我们要一起去周游世界的,你怎么可以说走就走我不要不要看她的样子,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莫非是雕木回来了?怎么可能,雕木还有三天才回来不是么?

这个消息就早传遍了大街小巷,最开心地莫过于蔚蓝了,她等了这么多天不就是等着雕木回来么?

总算等到了归人,我这个过客又算得了什么呢

我走近她,才发现蔚蓝发烧了。

于是,只好抱着把她送往医院。

在她家门口的角落里,我看到了那个她日夜思念的人儿雕木。

只是,他变了不少。

剔了一个平头,眼神看起来已经死沉,穿着破烂却干净的衣服,嘴角还挂着苦涩的笑。

我知道在我去医院的路上,他一直都跟在我身后,如此得小心翼翼,定是害怕我发现,却不知我早就察觉到他。

除了他,还有谁有资本让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变得如此堕落。

我把蔚蓝送到医院后,第一件事就是拦在医院的大门口处。

他看到了我,只是我们还是陌生的很,事实上,我这是第一次正视他,虽然少了曾经飞扬跋扈的模样,还是透露出一种我不具备的气质。

他的眉毛很浓,和照片里的一样,眼睛很大,却少了些许生机。鼻子英挺,有一种混血儿的感觉

这种男人,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的吧。

终是我先开口。

你是雕木对吧?

是,如果没有事情我先走了,蔚蓝就交给你了。他的表情很冷淡,脸色也苍白了不少。

你这个样子,不顾她的感受离开算不算得上是负心汉?我看着眼前这个一米八的高个子男生,心里不是个滋味,蔚蓝那么喜欢她,他怎么可以这样对她?

有些事情你不必掺合。

掺合不掺合是我的事,她是我喜欢的女孩,我希望她幸福,所以你不可以辜负她。我从没想过自己会说出如此霸道的话语,我从来没有这个大胆过。

雕木的嘴角上扬,突然从口袋里摸出一个白色的单子,他递给我,我有些纳闷,但还是接了过来。

肝癌晚期。

这四个大字如同银针一样,狠狠地扎在我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这个场景有多戏剧化,只有天知道。

我已经告诉她了,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我希望你可以弥补我给她缺失的幸福。虽然我以前不了解你,但从你的眼神中我可以看出来你喜欢她,对么?

我没有说话,只是习惯性地抬头看天空,我幻想着那片天空就是我心爱的蔚蓝。

蔚蓝,你看到了么?你爱的男人爱着你,这种方式的爱不是更伟大么?

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雕木已经离开了。

我觉得嘴里传来苦涩的味道,这个消息太过庞大,蔚蓝怎么承受的了。事实上,蔚蓝已经知道了,只是这么坏的蔚蓝不会得到雕木的爱。

我到了蔚蓝所在的房间。

她身体不适,眼里却还是布满泪水。

云之姚,我是在做梦对不对?雕木身体那么好,怎么可能得那种怪病呢,我就说嘛她的声音已经哭得沙哑,我却想不到任何安慰的词语,看她那么难过,我心里也不好受。

只是一个没有结果的诺言,此刻所有美好都显得苍白,像他们的侧脸。

我走上前去,伸出双手摸了摸她的脸,异常温柔的语气。

他会好起来的,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怎么会治不好呢。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雕木已经告诉我,他还有得治,只要那个女人想救他,他就死不了。

雕木在那封信里说,他在监狱里认识了一个女人,算是个富婆,但足足比雕木大了十岁。

不敢想象,那个女人可能有恋弟癖吧,否则怎么会那么好心。我在网上查了,到国外也许会治好。据说要花很多钱,是我这辈子可能没见过的钞票。

如果蔚蓝知道,她不知道会有多难过。

可是,在爱情和生命中选择,虽然有人因为爱情献出了生命,但还是有很多人因为希望活下去而放弃爱情。孰轻孰重,我已经不知道了,在我走进他们的世界时已经彻底地迷茫。

我们都以为她会一蹶不振。

可是,蔚蓝呢,柔弱却要坚持坚强,她会不会很累。

蔚蓝的好朋友听说这件事都打算回来的,可是蔚蓝不希望她们回来,所以我在从中做了调解,那两个叫初晓和西桥的不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蔚蓝仿佛回到了以前,天真善良,不是那个因为雕木而变坏的女生了。

她说愿意等他回来,既然雕木不喜欢她现在的样子,那她就变成原来的模样。

头发拉直染黑,扎成好看的马尾。如果可以我希望她可以永远保持现在的模样。

我一直觉得做自己比做谁都好。

我也从来没有后悔自己是云之姚,从来都没有。

忘记是哪天的下午,蔚蓝收到了一封信,信里还有一张雕木和一妖娆女子的照片,他们的脑袋紧挨在一起,暧昧的姿势让人浮想联翩。

信中说道:对不起,我亲爱的姑娘蔚蓝,恐怕我以后再也不能和你一起去周游全世界了,我已经有我爱的人了,她愿意帮我把病治好,而我们也打算最近就结婚。很抱歉你不能来喝我们的喜酒,因为过几天我会就去欧洲,你应该替我感到高兴才对,她是个很好的女人,我们在监狱里认识的。最后,我希望你可以找到一个爱你的人,幸福生活一辈子。答应我。

雕木。

有个诗人曾说,逝去的青春没有句号,我们只有彼此赎救。

那一刻,我终于发现,蔚蓝真正爱的一直都是雕木,我看到她强颜欢笑的面孔,仿佛是昨天所有泪珠拼成的笑脸,她没有哭,只是一个劲儿地傻笑。

雕木,雕木可以治病,可以结婚,云之姚你说我是不是很开心啊?她的眼睛变得朦胧,可是,我真的希望可以可以哭死过去。我爸爸妈妈不要我了,连雕木也不要我了

还有我啊这句话我却怎么也没办法说出来,就这样卡在喉咙里憋得我很难受。

我突然想到了我爸爸妈妈,我妈妈早就飞往天涯海角,我爸爸却要娶一个克死丈夫和儿子的女人,我的人生算不算坎坷呢?或许有一天我会死在这些尘世中,毫无预兆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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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

蔚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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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疯狂路人类别:武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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