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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打扮的利落干练的女人,一如平日里一样,即便穿着最简单的套装,也掩饰不住骨子里透出来的傲慢和美艳。
她看着周小鹿,语气中带着讥讽和不屑:“你和他,一个是天上的星星,一个是地上的尘土,你的存在只能让他蒙尘,其他什么作用都没有。”
周小鹿低下头,有些固执地说:“可是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甩了过来,她白皙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五个清晰的手印:而对方脸上的愤怒和厌恶却愈加明显:“喜欢是什么东西?能当饭吃吗?能当钱花吗?能给他带来什么帮助吗?别天真了!他爬到这一步不容易,我不想看到他被你毁掉。你说喜欢他?要是真的喜欢,就快点离开他。他存在的地方,你永远到达不了。”
永远到达不了,永远也到达不了!
这几个字犹如魔咒一般在周小鹿大脑里炸开,周小鹿一惊,哭着从睡梦中醒来。
映入眼帘的是再熟悉不过的场景,粉色的墙面,一排排的货架,货架上整齐的花篮和花瓶……
是她的小花店,中午没人光顾,她一个人趴在收银台上睡着了。
周小鹿站起来,活动活动发麻的手脚,努力不让自己再想起那个梦,虽然她知道这根本不止是一个梦。
她真得见过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也真得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除了一件事不是真的。
她并没有为自己辩解那句:“可是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
她是哑巴,天生的,虽然听觉正常,可是不会说话。
周小鹿默默捂着脸,那个手印早就不复存在了,可是心里的那道伤疤却越来越深,似乎永远也不可能愈合。因为这一巴掌,她心里某些愿望又开始蠢蠢欲动。
这条街临近电视台,经常有明星出没,街头巷尾到处都贴有明星的海报,而出现次数最多的永远都是巨星Lawrence。
一米八五的身高,长腿窄腰,一张面孔更是精致得连女人都觉得汗颜,他就是全民偶像Lawrence。
他怎么可能有女朋友?
即使有,也应该是那种外貌完美,家世良好的女神才对。
周小鹿透过自己店的玻璃橱窗,看着对面咖啡厅门口立着的等身人形站牌,默默发着呆。
其实我也想跟他并肩。
他在的地方,就算只是一次,我也想去看看。
想跟他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真得不行吗?
周小鹿哭了。
为什么,她的情事,永远都只能是个秘密?
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女孩完全没有注意到,咖啡厅里有个男人一直都在看她。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能看到女生微微沾湿的睫毛在轻轻的颤抖,嘴唇微嘟,似乎很不开心。金色的阳光从她头上流泻下来,将她脖径处细不可见的绒毛都映衬得非常清楚,像个迷路的小动物,楚楚可怜。
他拿起手机拍下那个侧影,看了许久,才输入一行字:不管用什么方法,捧红这个女孩。然后按了发送键。
对方消息回得很快:BOSS,你确定?普通的素人也就罢了,这女孩还是个哑巴
他扫了眼信息,输入几个字回过去:也许她能帮我们毁掉Lawrence。
还有一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那句话是:悲伤的女孩,成为我手上最有力的武器吧。
猎物进入视野,猎手蠢蠢欲动,这个春天,谁成王,谁为寇,还未可知。
周小鹿开了一个花店,名字叫做小鹿花房,花房外立着的自制店牌上是这么写的:
小鹿花房,知道你的心事,温暖你的情事。
周围的小白领都爱在这里买花,花房的生意不错,周小鹿的小日子过得还算滋润。她开小面包车,租下还不错的单身公寓,周末会有个学生妹小园来这里打工,她可以稍微轻松一下,给自己放个小假,在家里点上香薰,泡个澡,晚上等着她朝思暮想的那个人上门。
今天是星期六,周小鹿原本想走,可无奈花店里生意实在太好,小园一个人忙不过来,她只能留下来帮忙。
这种状况持续到下午,周小鹿才开始发现事情不太对劲。
首先,来买花的人大多数都是年轻男性,挑了花付了款却转手送给她这个卖花人的事情也越来越多。其次,买花的人来店里,第一眼看得不是花,而是她的脸,然后低头看一眼手机,再跟身边的人窃窃私语一句:“没错,就是她。”
周小鹿一阵惶恐,差点以为自己被通缉了。
后来还是小园,兴奋异常地举着手机对她说:“小鹿姐,不知道是谁拍了你卖花时候的照片,发到微博上,转发量好几万呢。现在你火了,大家都叫你:卖花妹。”
卖花妹?周小鹿绝倒。
莫名其妙的变红,带来的好处就是小鹿花房的营业额有明显提升,一天下来,她略微算了一下,纯利润竟然翻了好几番,她兴奋地按着计算器,异想天开地想,如果继续这样红下去的话,也许很快就能凑够房子的首付了。
这一天过得太开心太充实,以至于回家的路上,周小鹿都在哼歌,当然她哼的歌,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回到自己租住的小房子,刚刚掏出钥匙,门就被打开了,接着她就被拽了进去,门关上,而她则被结结实实压在门板上。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我都等你好久了。”
压着她的男人,有一张精致漂亮的脸,头发染成酒红色,显得皮肤尤其白皙,一身黑色连帽家居服,再普通不过的服饰,穿在他身上却无端端让人觉得光芒万丈。
“对不起哦,嘉铮,我今天太忙了。”周小鹿被他压得有些透不过气来,但还是抽出自己的两只手,用手语解释,表情里尽是讨好。
“一个小破花店而已,有我忙吗?我可是冒着被平姐抓到的危险偷跑出来的。”陈嘉铮的语气听起来有些恼怒,说着修长的指捏住周小鹿的下巴,眯着眼睛,邪气笑道:“看我怎么罚你。”
说着,唇已经压了上来,堵上面前微嘟的红唇,一直吻得她差点断气才饶过她。
一吻之后,陈嘉铮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这才放周小鹿去洗澡。
澡没洗完,陈嘉铮已经急不可耐地挤了进来,狭小的浴缸显得更加局促……一阵闹腾之后,周小鹿全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空了,软塌塌站都站不起来,最后是被他抱出浴室的。
满足之后的陈嘉铮是最温柔的,细心地为她擦干全身,亲手为她穿上睡衣,然后放进被子里裹紧,最后亲亲她的额头,嘱咐:“下次不许让我等这么久。”
周小鹿从被子里伸出头来,看着陈嘉铮的脸,这张脸虽然没有海报上的Lawrence那样冷漠,但是依然那样出色,她眼前一片恍惚,突然觉得眼前的人离自己很远,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感觉到他的体温,才放下心来,不是做梦啊,他真得就在这里。
Lawrence陈嘉铮,就在这里,在她身边。
“怎么?还没够?”陈嘉铮勾唇笑着,拉开她的被子,自己也躺了进去,头埋进她的脖子里,像只大型宠物一样舒服地叹气:“小鹿,你闻起来像块奶糖,香香软软的。”
周小鹿环抱着他的头,也不说话就任由他胡作非为。
她在他面前总是这样,安静而小心翼翼,即便对方将她弄得很疼,也不吭声。
毕竟,跟他在一起的每一秒都像是上天的恩赐,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这一次他的兴致依然很高,只是遇到了阻碍,进行到一半,陈嘉铮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响了,他停止了动作,暗暗骂了一句:“该死。”
在这个铃声响起的那一瞬间,周小鹿的心就“咯噔”了一声,她认得这个铃声,是元平时在陈嘉铮手机上的专属铃声,只要这个铃声响起,就代表陈嘉铮要走了。
果然,陈嘉铮皱着眉头接起电话,慢慢起身,一直手拿电话,另一只手已经开始穿衣服。
“平姐……知道了……这就来……”
元平时是陈嘉铮的经济人,是她将默默无闻的陈嘉铮一手捧红,捧到了今天这个位置,陈嘉铮对她一向言听计从。
可是这一次,不知道元平时不知道说了什么,陈嘉铮的语气听起来竟然有些不耐烦,“平姐,我什么都可以听你的,但唯独这件事不行,你不要再说了。”
电话那头的元平时似乎哄了陈嘉铮几句,陈嘉铮这才放缓声音应着:“我分得清轻重,不会让你为难的,你派车来接我吧,对,我在她这里。”
挂上电话,陈嘉铮回头抱歉地冲周小鹿笑笑,捏了捏她的脸颊说:“我该走了。”
周小鹿睁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什么都没说。
其实说不失落是假的,好长时间没见,这一次见面也只有短短的几个小时,而且时间全部用在了那件事上,都没怎么好好聊天。
他最近怎么样,过得好不好?有没有遇到不顺心的事?有没有开心的事。
她全部都不知道。
哦,其实也是可以知道的,从报纸上,电视上。
想到这里,周小鹿只觉得可笑,可又笑不出来,眼眶一红,竟然哭了。
陈嘉铮看着她的眼泪,就只是用力地抱了她一下,起身走了。
门开了,门又关上,没开灯的房间里光线明了又暗,周小鹿哭着哭着,觉得自己真是窝囊,开始发脾气,将被子全部踢到床下,又将房间里关于他的海报全部撕碎。
撕到一半又觉得无力,吸着鼻子抹着眼泪坐在地板上发呆。
周小鹿,你为什么发脾气?
他跟你说过,爱你吗?他承认过你们的关系吗?
所以,不过是个发泄的工具而已,你到底有什么资格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