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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虎般凶猛,犹如鲸般硕大。
虎鲸岛就如那巨大的老虎双齿,让人望闻生叹。
双齿是两座高山,齿根扎居着一个个零落有致的城镇,齿尖搭起来的竟是一个坐落在空中的堡垒,让人震颤不已。
这间堡垒有一个名字——虎鲸公会,环东一岛的总公会。
此刻无数人看着它,它属于巍峨的存在,是这些人的理想,是他们的目标。
他们来自环东一岛各个地方,只为加入它,只为成为一名这个世界最崇尚的职业——猎灵人!
此刻却是在考核的时间。
不知经过了几轮,零零散散大家身处在渐渐升起的迷雾中,迷雾中走出一名少年。
他拿着一把木剑,木剑没有青色灰色的木质,却是黝黑的像是炭木。
少年短发飘扬,着装整齐,个子中等,身材偏瘦,他此刻很犯愁。
这是他第一次加入到这种不同寻常的处境中,他没办法做出准确的决定。
于是,他便坐下了。
眼前的迷雾渐渐浓密,看不见周围的景物,不见树木,不见那些形形色色的人们。眼前的能见度渐渐低于五米,他背靠着树,静下心来听着周围的动静。
“突——”
忽然像是一个影子飞掠过去,莫飞有点紧张,双手握了握手上的剑,也不知道这把剑能不能砍死那种怪物。
“嗤——”“噗——”
浓雾中一股热流溅到他身上,脸上。他不敢动,不敢去擦拭,他怕它将他定为目标。
这里是一个屠宰场,一个足有五百人的屠宰场。只是屠夫换成怪物,而他们就是被屠宰的对象。
又一条生命。
少年在心中这样提醒着,他知道在视线的那一头最终会停止这场杀戮,他们的目的只是减少人数而已。
只要再坚持几个小时就好!少年在心里嘀咕着。
这是他第一次经历在生与死的边缘,头一次急切的渴望活着,然而他已经感受到死亡的气息。
一股恶意的气息笼罩着他,他开始发抖,他确信那只怪物还是瞄准着他。
可是他不能动,那只怪物的动作比他快很多,准是在还没跑过几米就被直接扑倒。
少年不安的握着手里的木剑,他决定将性命交给它,他不知道它能不能行,只是在这浓雾环绕的世界它是唯一的办法。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少年脸上顺着脸颊滴下来的啪嗒声。在这种环境下,声音格外的响彻,盖过少年心脏的跳动声。
“咻——”
不远处的它终于动了,它的动作极其敏捷,少年在一瞬间就可以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气流,以及,撕裂他喉咙的利爪。
少年猝不及防,尽最大力气握起木剑挡过去。
“嘭——”
“唰——”
“啪嗒啪嗒——”
木剑毫无征兆地飞了出去,消失在浓雾之中。
少年闪身出去,好在借助着小小木剑争取了一击,只是左肩被利爪抓伤,顺势滚到右边的草丛中,算是躲过一劫。
少年进入草丛中就不敢在动,连原本紧促的呼吸都在适当调控,希望它转头离开。
左臂划裂的伤口尽管用右手制止,却是慢慢渗出来,慢慢地慢慢地,快要变成一颗液珠。
此刻少年的心纠在一起,他丝毫不敢动,尽量不呼吸,连心跳都有所抑制。
只是这浓雾后的身影像是知道他在哪一样,这次它没有突然袭击,而是慢慢接近他。
一步踩碎碎石,一步踩在少年的心坎。一步慢慢接近,一步就好比折了少年三十年的光阴。
这一刻,如同度日如年。
少年额头冷汗直流,融入刚才溅到的液体,慢慢聚成豆大般大小。
雾好似更浓了。
“啪嗒——”
滴了出来,滴到少年心坎中去了。此刻,如同心了碎一般绝望。
死定了!十六年来第一次面临死亡。
少年目光无神,等待这夺去生命的爪子。
它慢步走到他跟前,看着眼前的猎物,扫了一眼远处刚刚拍飞出去的木剑,并没有太多留意。
它看着眼前弱小的人儿,焦头烂额的样子,为了活命宁愿忍着痛,如此想活命却对此无可奈何的样子。
它的心像花儿一样开了,它太喜欢这种表情了。
它决定慢慢折磨死他,享受这让它内心喜悦的表情。
它伸出锋利的前爪,慢慢地慢慢地靠近它的喉咙。
它看着他的双眼发木,看着他冷汗如雨下,看着他眼角那丝不甘,看到他的绝望。
它的心乐开了花。
真是丑陋的人类啊。
少年彻底绝望了,这是看不见希望的彻底绝望,第一次被这种以死亡要挟的折磨,他看着它,双眼没办法聚焦,看不见它的样貌。
他觉得他在下一个任何一秒离开人世,见不到父母,拿不到猎灵执照,一生十六岁。
这片浓雾是他的终点。
他的尸骨将在此处肥草,他的血液将渗进泥土,他不知道他将会去向哪里。
“……”
良久,少年左臂汇聚出来的血液啪嗒啪嗒滴着。
他没死!
他不明白为什么!
他的双眼恢复了视力,眼前是一头面向狰狞的老虎,但也不全是老虎的样子,它伸出爪子,在那里一动不动。
它的心的确开了花。
露出来的是一把木剑的剑尖。
这把木剑他非常熟悉,是他离开鲨鱼岛时老爹交给他的,他从来没有研究过它。
他方才用木剑躲过这个怪物一击。
没想到此刻它却插在这怪物的心脏上。
少年蹒跚地爬起来,浓雾依旧很密,四处静而无声,剩余的人也不知在何方。只是没有停止之前,他的生命依旧时刻受到威胁。
他走了两步绕道怪物背后,很努力地将木剑拔了出来。
“嗤——”
血液溅满它的整张脸。
他目瞪口呆的趴在那,他的血液溅在它那虎头之上,它拔出木剑,伸出长长的舌头品尝一口,眼神轻蔑的看着他。
“不!!!”
少年无法接受这突来的变故,大声嘶喊。
“不!!!”
莫飞满脸大汗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内心无法平静,这是一场很诡异的噩梦,他看着自己,他读懂它的内心,他见到自己的挣扎。
这是如此的真实。
幸好这只是一场梦。
莫飞良久才平息内心的情绪,穿好衣服,看向阳关明媚的窗外。
正直早晨,今天更是猎灵考核开始之日。
远处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凶猛硕大的虎鲸岛,虎牙耸立,却是莫飞最憧憬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