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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没想到这个少女居然显出如此娇态都不觉暗暗叫苦。
她一边抱怨一边,和他们往前走。
这洞,没有什么崎岖路,只是笔直,一直往前,拐弯还是往前,只是这水越来越深,而前面的路却愈来愈阔。
刘希文看到前边有个石台,便道,我们坐一坐歇息一下。闵心童冷冷道,等下火灭了怎么办。
灭了就灭了,这水又湿又热着实难受。杨妍这么一说屁股这么一座,四个人却才发现她刚才说得那句话很奇怪,有感受到这水确实越来越湿热。
不知不觉三人做了很久,闵心童和李觅站着,因为不想坐下去,就怕坐下去就起不来,因为他们两个突然发现真的有点起不来,吓了一跳,两人对望忽然挣扎,轻轻一跃,却无垫脚的地方。
这时候忽然一声怪笑,坐着的三个人都被吓得不轻却发现真的动弹不得,那些水仿佛凝固一样,他们想站起来,却觉得好像残废一般,他们很急,但是那笑声却越来越凄厉。这时候闵心童和李觅只能站在那石桌子上面。
哈哈哈,那笑声终于说话了,这白费劲真的是白费劲,不错,没有把你们杀死,让你们好好陪我玩意儿。
黑妈妈!刘希文忽然叫出来。
哈哈哈,没想到还有人知道我黑妈妈。
你是男的为什么叫黑妈妈。
小姑娘不会怕吗,你看你那甜蜜的雪洞快要被我的徒子徒孙们捅破了,三人一望才发现,那火把处居然那些如同墨汁的所谓的固体姑且称为水居然也有面孔而且笑得那么淫荡,就好像那些在花楼流连忘返的客人一般。
这时候啪的一声,那石桌忽然裂开,三人本来想下意思抓住那两人,却没想到,下面居然是一个深不见底的洞,他们被石桌震得仿佛快要裂开,唯有杨妍被李觅竭力一扯也从泥塘睁开一起跌进去。
刘希文和何不名苦笑着,两人都用剑柄支撑住对方的腰,入宫拱桥一般,那两柄决胜名剑也没入那固体水中,这时候依然有火把,微微看到那固体水好像水晶糕一样,软绵绵又坚不可摧,那黑色的水开始波动,但这不是好事,因为从外面的水也逐渐溜进来,到了大腿之处忽然内室的门啪啦一声,那些水开始凝固了。
这时候刘希文忽然大笑,何不名知道死路一条是什么意思,也大笑起来,他们眼前唯一的出处就是那石桌,但是那细弱的火把告诉他们,还不如等死的好,他们朝那石凳下面如何交换都没声音,连何不名也急中生智,将怀内的银子运气一投,那银子一点声音也没有。
刘希文道,没想到江湖所谓的四大天王不过尔尔。
你那个知己呢?
哈哈哈,如果她是我知己就好了。
你喜欢她。
我分不清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那何不名道,日久生情,也是正常。
你的那个叫什么,刚才好想听你说过。
我突然好想占有它,甚至有些后悔,不过,还好没做这件让我做起来比想起来后悔的事情。她,武功如何。
自然,你没看我们五个人虽然草包,但是我们两个人联手也可以和她打个平手。
还有一个是谁?
你见过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出现过。
谁?
阁主。如果是她,估计有救。
他这么厉害居然和我们齐名。
我们其他三个都赢不了她,但是也不会输。
那剧烈的对话忽然慢下来。
为什么?
因为她不想赢。
不想赢?
对,不想赢。
何不名不解思索。
因为赢我们她没意思。
这时候何不名突然明白,就好像他杀死一个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又好像普通百姓碾死蚂蚁以一般,又好像那黑白棋官杀死他们一般,就是一个玩具,而按照这刘希文的话,他们连玩具也不是,可见这另外一个比着黑白棋官肯定厉害多了。
三人的感觉还是很奇怪,因为掉下来居然如此舒服而且愉快,甚至越来越窄,窄道三人已经看见彼此,可见外面有光,闵心童接着李觅后面是杨妍顺着越来越窄的滑梯啪的一下,不知多久跌入草丛中。
他们的对话,他们听得很清楚,他们叫他们三的时候他们也激烈的回应,但是他们的话他们听得见,他们的话他们听不见。
哎呦,三位客官终于来了,还不来和老朽下一局。那个声音,他们在外面听到的声音。
那个老人,全身黑袍,和江湖骗子赛半仙差不多,只见他正研究棋局,看他们三人过来,很是高兴,热青款待。
三位少侠坐坐,哎呦,不过二十左右的岁数居然武功如此了得,老朽佩服。
闵心童拱手道,前辈就是黑妈妈。
哎呀,这个名号怎么还提,在下黑不溜秋黑大志,这才是我的本名,我爸性黑,我妈也是性黑。
前辈名字这么长。
哎呦,真是仙女,长得有你姐姐几分味道。
你,前辈认识我姐姐。
那是当然,如果认识,我在这个鬼地方已经六十余年,那时候恐怕你姐姐得比你虚长几十岁。
这李觅和闵心童忽然一笑,因为这句话只要是姐姐都很好用,妹妹像姐姐很自然,要是平时杨妍肯定说,我看前辈倒是不像令尊那样的俏皮话语。
来来来,从左至右,你这个小子先来下棋,哎呦,那个白老二也是好人,知道我二十余年没见过牲口了,犒劳我一下。
他好像老顽童,捏须拨弄耳朵嬉皮笑脸,和他那全身乌黑的火炭头完全不符合,连闵心童无意间坐下和他对棋也大吃一惊,他居然是黑脸,而手却是白的。
哎呦,少年郎吓怕了吧,我这脸确实是黑得,当年大火烧的,所以索性就这个模样,下棋下棋,你先你先。
前辈,不会下棋。
我会我会。这时候黑大志好像明白了什么,你不会下棋!你居然不会下棋!你!他气得蹬鼻子挤兑眼睛,正想下手,借着火把楞了一下,你是!
在下闵心童。
他忽然傻笑,又好像开心又好像不解,原来是这烫手的宝贝,难怪那白老二扔给我这个老大解决。
把手给我。那闵心童居然乖乖伸出手。
李觅和杨妍突然看着他们遁入里边的石门中,啪的一声,那火好像越来越旺,他们看见那石室。石桌上面画着棋盘,那下来的口子和周围的门全然关闭。
这时候李觅突然道,地上没水。
杨妍笑的很开心,她觉得没水而且全身没有一点一滴湿热,但是她听到李觅说了一句话却吓了一跳。
石室是密封的。
也就是说他们会被活活闷死。
他们自然不放弃的打量周围,却发现坚不可摧,甚至怀疑当时他们是钻到石头里面。这时候两人只好坐在石椅上,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自然。其实很简单除了石桌就是石椅。
这时李觅想到什么,用力将石桌一抬,杨妍忽然想到刚才的事情,但是李觅居然往后载,那地板也是石头,痛得他哇哇大叫。
活该。她笑道,却发现没有那么好笑,两人忽然看到那一个木盒一个石头内的棋子下意识的两两相望,原来那黑白棋子居然都是玉做的,玉!
他们两人靠着墙角坐下,节省体力,等死。
妍没想到我们同日生同日死。
所以说小时候的誓言不能乱发。
杨妍第一次想到是最后一次,小鸟依人藏在这位发小的怀中,而李觅的头偎依着她也想着,没想到居然是最后一次,他不知道是冷还是热。
杨妍说了一句,好,却不知道要怎么说那后半句。她站起来,按照刚才的感觉,找那黑妈妈遁入的石头中。都查了好多次,李觅在他后面说道,显然却没有放弃希望。
那杨妍忽然拾到宝贝一般,你看你看,不世子牙,那人真是最后神来之笔。
李觅也往下面一看。原来是这石室的地势问题。这地板是石头,却不是石头铺的而是整块石头,因为这块大石头几乎已经是平的,如果不细看是发现不了,但是如果是一个盒子去能看出来,那盒子很小,因为那是闵心童的贴身挂坠。为什么盒子能推断这个石头地势不同,因为如果将这盒子放大数百倍,那抽屉因为高低不平自然会微微吐出。
倾斜便证明此处有缝隙。
杨妍道,把玉都拿过来。
李觅会意,将那玉用力塞过那缝隙中。
咚的一声。
那无比惧怕的水声,但是至少是液体的。
他们最后的希望完全集中在这两盒棋子,顿时觉得这汉中城结构匪夷所思。
等他们扔完,那缝隙越来越大,仿佛越来越倾斜,这时候杨妍突然嘶哑道,快往另一边靠去,原来从上面掉下来正好是滑梯的地方,他们正好跑到刚才掉下来的上面,整间石室的地方忽然像跷跷板一样,将他们翻到下面。还是楼梯中,正好容二人又滑了一阵。
苦笑。除了苦笑不知道说什么。
他们爬了一阵,不一会儿,穿过一个下载的平行区域,看到了天空。
那是天空?
李觅看着杨妍,怜惜的抹抹她的秀发。她紧紧搂住他,轻道,好饿。
爬上去。
你先。
李觅顺着天空爬上去,或者不是爬,而是和青蛙一样,跳上去。
他探出了头,是一口井,等他上来后扶着她的时候,他已经意识到她会惊呆的。
因为那是市集,而且从井口外是垂髫大杨柳,而杨柳横排过去,那城门居然写着,汉中。
而那汉中的城门居然开着。他们忘记几天没吃饭了。
他们迫不及待,两人携手到门口,无比的惊讶,居然都是胡人打扮,面面相觑。
这是汉中?
那守卫看二人惊恐喝道,干什么的。
这是汉中?李觅大声问道。
原来是疯夫妇。
哎,兴许是不识字呢。
怎么会,三岁小孩都会看清楚,云字和汉字有那么难认?
云中?两人忽然回到城内,再看看,难怪有胡风气象。
这是云中?
大写的云中。后面的人打趣道。有些孩子好像知道这两个人是疯子居然开始围着他们打转。他们互相对望,感觉就像两个疯子,不觉得一笑。
两人连忙跑到那井边,杨妍望了一眼后腿软在地,那井深不可测。
杨妍突然说道,这并州刺史是谁,幽州牧呢?云中城呢?她第一次觉得关系人脉天下最重要,在厉害的武功没吃饭会死的。
李觅却早已昏昏睡去,再杨妍的无尽折磨之下,才醒过来。他睡了片刻,却觉得好像恢复了很多体力一样道,我倒是有一计。
他搀扶着她,随便找了个破碗。杨妍无可奈何,连忙往墙角往脸上抹炭灰。两人坐在饭店门口奄奄一息,坐等人家可怜的馒头。
但是人家就是不愿意给她们吃的,只是扔钱。他们想起身,附近的乞丐围上来,一把抢走,他们已经饿得没力气了。这时候,饭店的伙计也出来赶他们,捂着鼻子骂道,臭要饭的滚开,别妨碍生意。他们听到内边一个贵妇人走了出来说,哎呦,看你们没有多老,是饿晕了吧,诺,就前头,那个大善人,今天好像丧母回来一趟,有粥吃。
二人连忙扑向那井水,那是井水,伙计正打水,便抽了个要扔的破碗,递了谁给他们。这时候他们才体会到什么是江湖,两人提起最后的力量,往那妇人所指的方向,一个劲过去,终于在门前昏倒过去。
等他们醒来,他们躺在那善人的过道小房。旁边是杂物间,一般富贵人家总是会在门房内格个货物及囤放一些用品。
呦,你们两夫妇醒了?你们不记得了,你们饿晕了,我们三少爷正好出门好心让你们休息,你们还清醒过来,吃了好几碗稀粥,然后咽下了些许馒头,又睡过去了。呦,三少爷,那两个人醒了。
可怜见的,没见过这么饿晕的。
那是少爷您不知道,这饿晕的不少。
我进来瞧瞧。
两人已经恢复体力拱手道,谢恩公相救。
哪里不就是几碗粥,你们怎么会饿晕的。
爷,你以为天下人都像您这样,自然是没饭吃,这边疆荒漠的流民多了去了,我们救不完的。
没想到这并州比起幽州实在是天壤之别,九天之别。
少爷,您从小没回这并州自然不知道这幽州的好处。
那是,我还嫌那幽州荒芜呢,此次婆婆仙逝,才葬在这老家,不知道哪天老坟也被那鞑子掳去。
爷,这话可不能乱说。
三弟。三哥。两个女子从门外过来,责怪他那么快不等他们。
哎呦,真可怜,都是一般年龄而已,二十几岁能做力气活吗?
二人皆是默契,交换眼神便知道对方心里想什么,忙道,我们是从边荒被鞑子俘虏,一路南下,真的是饿晕了。
杨妍立马添油加醋,我这哥哥,砍柴,厉害厉害,我能洗衣服端饭,做饭。
那少女笑道,于伯,那你就带他们兄妹去换换衣服,然后在老宅打打杂。
于伯一口答应。
那杨妍顺势道,少爷少爷,我们兄妹是幽州人士,可否可否顺道……
那少爷回头便和于伯道,于伯,那你就给他们两事情做,后天五更天启程。
好咧少爷。
那少爷小姐说说笑笑,一进房就把他们忘了。
这杨妍道,寄人篱下居然如此可怕。
哎,哎。李觅二十余年第一次觉得自己窝囊,他低声提起那两个名字。
杨妍顿时花容失色,只是道天外有天人外人,墙外青山楼外楼。
真不知道这两人为何躲在汉中。
更不知道为何我们在云中,突然杨妍想到什么狠狠地拍李觅脑壳道,不许再提起那些事情不然我杀了你再自杀。
他点头,他确实不想去回忆。
两人到了下人的房间,洗刷完毕换了下人服装,一个端着盆子的下人忽然吓得把脸盆摔在地上,其他下人也过来看,指指点点。他们居然以为自己被通缉了。
管家令他们到领班房道,二位看起来不象是叫花子,为何屈身于此。
哪里,我们都是寻常兄妹,父母被鞑子……
你们,我于家虽然不是什么大家,但是也是幽州大姓族人,如果不是下人们看到二位相貌不凡,而且从二位的衣裳半质判断,绝不是从北方来的,而是从烟柳繁华之地来的。是躲避仇家?
两人本来都是雄辩之才如今却不知如何是好。一个是当朝兵部侍郎,一个是前刑部侍郎,如今却哑口无言。
那管家道,你们兄妹先吃吧,我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随从管家,但是伙食也不差。二人做到饭桌,看到管家慈眉善目自然毫不犹豫的吃。
盐焗鸡,枸杞肉丸汤,米饭,芥蓝,脆鱼,春卷……管家进来居然一扫而光。
等到杨妍一觉睡醒,居然是在一个华丽的房间,虽然窗外明月高悬,屋内却如白昼一般明亮,而自己却能熟睡如此地步。
你醒了。
是,三少爷,她揉揉眼睛,没想到她居然换了一身小姐服饰。
那少爷道,别误会,是我姐妹帮姐姐换的,没想到姐姐居然如此如此,我也说不出什么溢美言语。
少爷过奖了。
姐姐,你是随我们一同去幽州吧?
自然,那可以收拾下行李。
这杨妍自然哑然失笑,哪有行李问道,我哥哥呢。
这个令兄恐怕。
怎地。
这个,我不好说,姐姐陪小弟一同前往便知道。
你打点好了。
这个,自然是下人打点,快四更天了,姐姐看来是真困,睡了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