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卓羽，是市医院胸腔外科的主治医师，计划年底要提正主任的，可是突如其来的一场医疗事故，夺走了我的一切。
本来只是一个小小的手术，没成想做到一半病人却意外地死在了手术台上。
病人家属把我告上了法院，法院判我负有重大的责任，医院不仅把我主任的头衔给撸了，我辛辛苦苦攒了将近十年的积蓄也全都化为乌有。
这件事情之后，医院里面的人看到了我都跟看到了瘟神似得躲的远远的，院长也安排我每天值夜班儿。
不过老子现在不关心这个，积蓄都没有了，还有媳妇儿得养呢，我现在最关心的是怎么搞到钱。
在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护工老杨找上了我，告诉我有个挣钱的大活儿要我帮忙，一晚上就能挣好几万。
当时我真动心了，问他是什么活，他却神秘地一笑，告诉我等晚上见面儿就知道了。
他这话让我整整一天都心心念念的，下了夜班儿，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了和他约定好的后院。
午夜的后院一片寂寥，昏黄的路灯下停了一辆半掩车门的双排座，老杨带着口罩在车子里面朝着我招手。
“什么事儿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我一身寒气钻上了车，车里面还坐着一个人，厚重的风衣裹在他的身上，一副墨镜挡住了他半边脸。
“小卓啊，咱们是老熟人，我就直说吧，这位是马老板，做人体器官生意的，今天想请你帮着做个手术。”
老杨摘了口罩，局促的搓了两下手。
“啥？你不知道贩卖人体器官是犯法的吗！我还是个医生，我怎么能干这事儿？”
我拉开车门就要走，就算在缺钱，违法的事儿也不能干呐。
“小卓，你现在不是缺钱吗？”
老杨笑呵呵的拉着我，昏黄的眼珠在黑暗中灵活的跳动着。
“那我也不能干有违法律医德的……”
啪～我挣脱开了他，刚把车门推开，两叠钞票就扔在了我的面前。
“两万定金，事成之后再给你一万！”
马老板两根粗壮的手指在钞票上不断的敲动着。
白花花的钞票的确诱人，一想迫在眼前的房贷，还有许给妻子的钻戒，我犹豫了。
“兄弟，就这一次，就有这么多钱拿，绝对安全的。”
老杨搂住了我，满嘴的烟味儿熏的我晕晕乎乎的。
“那……就这一次！”
我一咬牙，把两叠钞票抢在了手里。
“没错，就这一次，有钱咱一起赚。”
马老板僵硬的目光在我的脸上刺了一下，便启动了车子。
车子带着我驶进了市郊的一家废弃工厂，下车之后，我被他们带到了一个荒草堆的厂房里面。
厂房里只悬着一个灯泡，微风摇曳之下。忽明忽暗。
厂房中间摆着一张发黄的病床，上面躺了一个年轻的女孩，二十出头一头黑发如瀑般披在肩头上，白皙的脸庞透着红润，一件绣着青花的连衣裙裹在她姣小的身体上，狭长的睫毛微微翘动着，安静的睡在床上。
“怎么是个女孩子？”
看到女孩人畜无害的脸，我退缩了。
“我们接手的好多都是女孩子，估计是想去买iPhone吧。”
厂房里面走出来了个胖子，斑杂的白大褂儿贴在身上，背对我麻利地在病床上摆放手术器具。
“他是你的助手，开始吧，卓医生。”
马老板坐到了病床旁，摆弄着一把黑漆漆的手枪。
我打个了冷颤，走到了病床前，胖子递给了我手术刀，在女孩儿肾脏的部位擦拭一层酒精。
咕噜～我的喉头滑动了下，机械的把手术刀伸向了那个女孩儿，一阵皮肉划动的声音从刀下传来。
我在女孩儿的左腰处割开了一个将近四公分的口子，用镊子小心的将伤口撑开，胖子把电灯拉低，能让我尽可能看清楚。
可刚把手探进去，我就失声叫了出来。
女孩左腰里根本就没有肾！一个黑漆漆的大窟窿，什么都没有。
“怎么了！”
马老板走到了病床前面，那面瘫般的脸上抽动了下。
“取右肾！”
“你疯了吧，取了右肾！那就是杀了她。”
我歇斯底里了，浑身都在打颤。
“我说把右肾取了！你有意见？”
马老板拉长脸，黑洞洞的枪口对着我的脑门儿。
“马老板……您别激动！你傻啊，不要命了啊！”
老杨把我搡到病床前。
胖子幸灾乐祸的把刀子递给了我。
我脑子里一片麻木，在枪口的注视之下把女孩儿的右侧腰也切开，准备取肾。
可是令人崩溃的，女孩儿的右边也没有肾！
我的血液凝固了，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两个肾都没有，怎么可能是活人呢。
可这个女孩子的胸腔有节奏地起伏着，分明是在睡觉啊！
啪叽～胖子那肥硕的身体也砸在了地面儿上，带着哭腔。
“咱们……这是绑回来了个啥呀？”
“什么！这女孩儿不是自愿的？是你们绑回来的！”
我的心脏一阵狂跳。
“别瞎逼逼。”
马老板一枪托砸在了我的肩膀上，捡起了手术刀，粗暴的把那个女孩翻了过来。
“你……干什么！”
极大的恐惧笼罩了我，还没站起，剧烈的疼痛让我又弯下腰。
“老子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了，还没什么怕的东西呢。”
马老板拿手术刀沿着那个女孩儿的胸腔一直切到了小腹处，把她开膛破肚。
血腥味儿涌满了屋子，马老板身体定在那儿，手痉挛般的扭动着。
被开膛的女孩子身体里没有一个器官，只是一具空荡的皮囊，张开的肋骨如两排尖牙利齿。
“妈的……见鬼了！”
马老板魔怔般的念叨着。
我浑身已凉透了，透过马老板看到被开膛的那个女孩儿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谢谢你……”
她……开口说话了！
“啊～”
我们同时惨叫了一声，没命地往外面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