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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时候,不知道那人做了个什么样的手势,薛以涵再次惊得狂叫起来,紧紧的抱住李哲穆,李哲穆惊讶的回头,就这么一瞬间,那人已经挣扎着跳下窄小的暗门,整个人不见踪影。
小涵,你这是干什么?
李哲穆压着怒气,重重的推开她,不想管她真疯还是假疯,转身就要冲出去,却不料孟玉邱拿着刀一刀刺了过来,在薛以涵的尖叫声中,李哲穆被划伤了手臂,鲜血直流个不停。
孟玉邱举着刀,硬是把薛以涵拉着护在身后,警惕的瞪着李哲穆:你不能伤害我的女儿!
李哲穆撕下衬衫的袖子在伤口处绑好,凝着眉看了他一会,不屑的笑:你确定你知道站在你眼前的是你的女儿?
孟玉邱不明所以,但仍旧是大声回答:那当然!
李哲穆轻飘飘的笑:那你知道你们刚才在做什么吗?
孟玉邱惶恐的回头望了望同意惶恐的薛以涵,仿佛是想起了什么情景,不安的情绪顿时在心头爆发,他跌跌撞撞的后退:不!成昆!你这个混蛋!你刚才给我吃的是什么,我到底做了什么?
李哲穆蹙眉,果然,这件事跟他猜的没错!
泽
小小的声音,听着令人觉得伤感。
李哲穆叹口气,薛以涵弄成今天这个样子,自己确实难辞其咎。他走到薛以涵身边,拦腰把她抱起,瞪了一眼孟玉邱:你现在出去还来的及参加孟玉芝的葬礼。
什么?孟玉邱双眼圆睁,玉芝你说玉芝怎么了?
李哲穆狡猾的笑,他知道自己可以看一场狗咬狗的好戏,更何况他不相信孟玉芝这个时候的死亡是正常的事,所以模棱两可的答案最有可能挑动原本就不坚实的盟友。于是紧了紧怀里受惊的薛以涵,朝孟玉邱道:她死了!不过,我想你应该知道是谁杀的。
拖着袁襄出了地宫,袁襄的身子频临到了崩溃的极限,双眼一闭,整个人瘫软的靠在冷云静的身上,冷云静咬着唇用尽全身力气把她放到一边安置好,才回身冲向马路去拦截下一部出租车,刚拉开门,一个满面血污的人就奔了过来,一把把她推开,钻了进去。
开车。
司机被吓得一个劲在发抖,连方向盘都握不稳,被催促了几遍,那人蹭的越过座位,一脚把司机踹下了门,捂着受伤流血不止的手臂扬长而去。
冷云静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仿佛觉得这人在哪里见过,只是现在一时的想不起来?
疼
袁襄的低声呢喃刺激了冷云静,她立马从地上跳起,四处望了望,这个老式的小区原本就计划着要拆迁,现在到处的封路,原本人就不多,更不用说有什么车辆。来不及多想,她一下跳过去揪住那个想要落跑的司机,厉声道:还有没有车子?
司机看着眼前的冷云静虽然俏丽可人,但是雪白的裙子上也是到处染着鲜红的血液,他连连朝地上吐口水,他妈的,今天实在太过晦气,不小心绕道跑到老区来就算了,还莫名其妙的碰上两个血人,其中一个还把自己的车子开走了。
还有没有车子,你倒是回答我啊!冷云静看着脸色越来越苍白的袁襄,更是焦急。
司机也顺着瞟了一眼,倒吸一口冷气,怎么还有一个全身是血,而且只包裹了一件外套的血人?这大白天的难道见鬼了?
见司机有些目瞪口呆,冷云静不由得气急,低头翻找自己的手机,按亮屏幕才发现成渝健和安澜分别打了十个电话过来,最后一条是明子发的一条空白信息,冷云静来不及多想,直接回拨:明子?你帮我找辆车子来?在青松大道乌江路段38号创山旧区。要快!
电话那头没有挂断也没有回音,平静的只能听到空气流动的声音。
冷云静愣了愣,看了看自己拨打的电话号码,没错啊,是明子的手机号无疑,怎么明子不说话?难道是邢意回伤势太严重?
明子?是你么?冷云静再次问,明子,是不是你?意回是不是有什么事?
沉默半刻,明子的声音传来:没事。
冷云静舒了口气:明子,那你赶紧帮忙派车来我刚才说的地址,要快!
再沉默,明子的声音透着古怪:好!
挂掉电话,冷云静觉得有些奇怪,却也说不上来那种异样的感觉。她甩甩脑袋,不去想,跑回袁襄身边,袁襄的脸白的跟纸片差不多的颜色,身子一直在瑟瑟发抖,冷云静把冰冷的手握在手里,拼命的搓,想要把少少的热量传过去。
不停的看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十分钟,袁襄手心的温度越来越凉,口里的呢喃也越来越低,冷云静有些慌乱,再连着拨打了明子三四个电话,但是都是无人接听。她心头本来就盘旋着的诡异感越来越重,乌压压的盖在心底难以呼吸。
正在焦急为难的时候,一辆车子唰的停在她面前。
冷云静抬头望去,顿时惊讶的叫出声来:安澜!
安澜咧嘴一笑,拍了拍隆起的大肚子叫道:你们这些人真是没用,还要我挺着个大肚子来救驾!还不上车?想让那丫头死掉?
哦哦!
冷云静急忙搀扶起虚弱无比的袁襄,用尽力气把她塞进车子里,刚关好车门,安澜脚踩油门,车子瞬间如离弦的箭飞了出去。
只用了十五分钟,以安澜超灵活超快速的车技,她们已经站在了市中心的医院门口。还没下车,安澜就已经朝门口大呼小叫的把医生护士引得一窝蜂的挤了出来。
救人救人。
安澜趾高气昂的指挥着,指了指已经彻底失去意识的袁襄:她她她,救她,那个晕死过去的丫头。不是救我,我还没生呢。
一阵忙乱,袁襄终于被送进抢救室。
冷云静累得一下子瘫坐在长椅上,接过安澜递过来的冰绿茶,一口饮尽。
安澜靠在墙壁上,睨着眼看她:难为你了,小丫头。李哲穆这个杀千刀老不死的,整天让你跟他遭这些乱七八糟的罪。
冷云静苦涩的摇头:不关他的事。我应该相信他能把所有事情都处理好,我不应该去找他是我不好
想着李哲穆还在地宫里被困着,她哭着站起就要跑出去,一下子撞上了坐在轮椅上被医生推着出来的邢意回。
冷云静抬头愣住,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下:意回?
邢意回虚弱的点头,却仍不忘调笑的性子:我的小丫头,哥哥我刚做完手术不久,现在还很虚弱,你不要那么急的投怀送抱吧?
冷云静破涕为笑,还没还击,身后已经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邢意回!你对你嫂子放尊重点!
冷云静猛然转身:泽!
李哲穆朝她张开双臂,轻轻的笑,一如平日温润的阳光般柔和她的心田。
你回来了!
冷云静冲过去紧紧的抱着他,眼泪哭湿了他的衬衫:我还以为我以为
李哲穆悠悠的抚摸着她长长的秀发,闻着熟悉的发香,多想就这样沉溺永生永世,不再醒来。
以为什么?
冷云静吸了吸鼻子,把头埋进他的胸膛,此刻的她不想多问更不想多说,她只愿留在这个霸道却安稳的怀抱里生生世世沉沦到底。
邢意回按下自己眼底一闪而过的暗殇,叹口气朝安澜道:有没有觉得空气间漂浮着一股又酸又腻的味道?
唔安澜摸摸肚子,做思索状,好像是有点。
哎也不想想还有我这么个孱弱的病患再这里,我的心脏被恶心的受不了了。邢意回故作受不了的状态,挥手让医生把他推着走开,临走时候,看了李哲穆一眼,像是想起什么,小涵人呢?
李哲穆皱了皱眉,才开口:暂时送回你那里了。是你的一个叫松子的手下带进去的。
松子?
冷云静一惊抬头,忽然想起自己走之前交代明子要看好松子?可是刚才打电话给明子的时候
隐隐约约的不安再次袭上心头!不对,那不是明子的声音!
那是松子!
待邢意回被推进病房,冷云静才扯了扯若有所思的李哲穆,压低声音:阿哲
怎么?李哲穆吻了吻她的额头,怎么你一副惊慌的样子。
一边的安澜微微一笑:肯定是这小丫头发现什么了呗。
李哲穆回头看了她一眼:你怎么来了?挺着个大肚子到处跑,薛以峰呢?
安澜耸耸肩:我和薛以峰决裂了。现在我的未婚夫是凌大永。
谁?李哲穆皱眉看她,就连一心觉得明子的事情有诈的冷云静也不禁对安澜瞠目结舌。
安澜撇撇嘴,简洁明了:就是那胖子!
嘶!
李哲穆正想发问,安澜朝冷云静努努嘴:小丫头先讲,我的事情不着急!
小乖?
李哲穆回头:你发现什么了?哪里不妥么?
冷云静犹豫了一会:我觉得那个松子不是松子!
薛以涵醒来的时候,四肢都被绑着,眼睛蒙着黑色的布条,她慌乱的四处张望,却看不到一丝的光芒,仿佛眼睛上的黑布为她掩盖了世上的一切亮光。
袅袅的烟草味在她不远处飘摇着,像是无孔不入的蚂蚁,钻进她的皮肤里,激起她阵阵的颤栗。她皱眉,被呛得直咳嗽。
烟,似乎感应她的不适,正在逐渐的消散。
沉重的脚步声向她走来,她本能的向着后面的墙壁缩了缩身子。
放心,我暂时不会动你。
薛以涵晃晃脑袋,极力的想要分辨这个声音,却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你是谁?
你爸爸的朋友。
薛以涵歪着脖子想了想,口气甚是不屑:我们薛家没有你这样的朋友。
哈哈。似乎听到了很是好笑的笑话,男人笑了很久才停下,看着她,眼神里透出点点的悲痛,薛以涵,你以为顶着薛以涵的名字过了那么久,人家就不记得你是孟晓棠么?
薛以涵身子颤了颤:你说什么你怎么会知道?
残酷的声音没有因为她的恐慌而停止:当年是我亲手把你和孟家的女儿对换的,我能不知道么?
薛以涵一惊,眼睛在黑布条下睁得大大的:你是成昆?
男人嘻嘻的奸笑,一手扯下她眼睛上的布条,出现在薛以涵眼前的是一张陌生的脸。只不过这张脸她是见过的,在邢意回的家见过。
薛以涵惊叫出声: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