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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汤鸡似的黄毛走到那帮浑身是土的同伙那,说了几句,就过来一个捂着肚子的小子,吃力递给我两张百号。
我故意在阳光下晃了晃,心里很得意。
表叔走到黄毛一伙跟前说今天的事就这么了了,谁要是不服气,我随时奉陪。但谁要找我小侄麻烦,我可就要杀人了。
黄毛惊恐地说:了了!了了!以后就是哥们,保证啥事都没有,呵呵。
对,以后就是哥们了!几个同伙也一起附和,点头哈腰的。
在众人的注视下,我和表叔从容的离开了。
晚上我再打沙袋时,身边就多了位师傅。
表叔说你的出拳的时候只是用手臂的力量,肌肉都是绷紧的。这样就影响了速度又打不出力道来,我一听就乐了,这正是切中要害呀。
表叔又说出拳讲究的是爆发力,同时配合蹬地转腰送肩的动作,全身要放松,打出时是空心拳,在要打中目标前的一瞬间,猛然用力收紧拳头。
说着表叔做了个示范,我只觉得眼前一花。就听见砰的一声响,沙袋剧烈地摇晃起来。
好大的力道呀!我佩服得无可无不可的。
接着表叔教了我几种拳法,直、摆、勾、刺。我有些纳闷就问他怎么就这四种,他说原先他会很多种,后来由于另一只手有伤,就专心练腿法了。
说起腿法来表叔的兴致上来了,边讲边示范,那行云流水的腿法把我看得眼花缭乱。
他说练腿法要先掌握好平衡,出腿也要配合腰部的力量,要能做到收放自如。
在对敌时要做到避实击虚,随机应变。
我不住的点头,脑子有点发懵。
表叔又像大姑娘似的笑了,说今天一高兴讲的太多了,你慢慢消化吧!有啥知不道的再来问我。
我目送表叔进了屋里,我就开始按表叔说的练上了,这下感觉自己像换了个人一样,挥拳出腿感觉顺畅有力,而且并不觉得累。
我感觉心里一下就亮了一盏灯,以前的困惑顿时豁然开朗。我都笑话我自己以前都是瞎练,怪不得战斗力一直提高不起来。
又是一个星期的开始。
早自习时,石辉就站在教室门口向我和曾宝招手。曾宝今天破天荒的没来晚,可能也是惦记押彩的那点事。
我和曾宝在走廊里就见石辉神情很亢奋,心中就猜到了八九。
石辉说中了,开出的是两岁狗,咱们都中了。
我和曾宝一起欢呼。
石辉高兴地抽出几张百号来,要给我和曾宝发钱。我接了两张,就见曾宝接了四张后,不住地叹气,说真是走狗屎运呀,早知道这样40块钱都买两岁的好了,那就是1600呀!
我踢了他一脚说你就知足吧,这就是撞大运。谁要是知道准定出啥,卖房卖地也往上押呀!
三人一起大笑。
我和曾宝回座时,曾宝就晃着四张百号对汪虹说,我们中了!汪虹小脸笑得比花还灿烂。我想汪虹应该和我一样,不只是赢了钱乐,还有个原因就是证实了自己的智力,有一种自豪感曾宝还往汪虹手里塞钱,说赢钱也有你的功劳,汪虹急忙往外推。
有些好事的同学就过来七嘴八舌的问咋回事,曾宝这小喇叭就又开始广播了。
周菊冷哼着讥讽道:穷得瑟啥?才赢个几百就乐颠馅了,还有人赢十万八万的呢,都像你们这样,人家不就得疯了呀!
大伙看他面色不善就都没搭茬。
下课的时候,我和曾宝、石辉在双杠那研究这个钱怎么个花法。石辉说要买台自行车,曾宝说要换台游戏机,我也想买点什么,可是又想着交给我妈。但很快我就把这个想法否了,我妈要知道这是赌博赢的钱肯定还得说我。
第三节第四节的课间休息时才研究出个结果,是曾宝提出的:就是这些钱都不要花,下周六我们三个包括汪虹一起去省城玩。游故宫、爬山、逛公园。
我和石辉欣然同意,但省城离这200多里地呢,我和石辉没出过这么远的门。曾宝自告奋勇说他带路,他以前没少去。
我和石辉就把钱交到曾宝手里,说你就是咱们的管家了,一切花销都是你管,不够的你小子自掏腰包给补上。
曾宝乐呵呵的答应了,这货在钱头上从不掉链子。
我和曾宝回到教室的时候,发现气氛不对劲。同学们都往周菊和曹丹的空座那瞅,周菊座位旁的地上都是碎纸屑,显然是故意撕的。
我回头就问周菊同桌,她告诉我刚才下课时周菊不知怎地就气呼呼的拿着本往下撕纸,扔了一地,曹丹看见就管她。周菊就骂她装什么,拿根鸡毛当令箭。
曹丹气得就回嘴骂她,两人骂着骂着就挠一块去了。
曹丹吃了亐,就和周菊约好各自找人中午12点在校外的磨坊好好打一场。
我问她周菊跟谁生气才撕纸呀,她意味深长的瞥了我一眼:你说呢?
我心说不会是因为我吧,女人真是麻烦!
曾宝听完就兴灾乐祸,说这回有热闹看了,这叫狗咬狗,一嘴毛,都不是好玩意!
我有点心烦,看了看别的同学都跟曾宝的神情差不多。
我想我应该帮周菊,我在教室被石辉打时她是那么维护我,并且我也很讨厌曹丹。但都是一个班的同学打仗,我帮着一方,又有些不合适。
我怎么说也是这个班的老大,要打也是帮着我班的人跟外人打呀!
这种情况真让我为难了。
中午放学后,我看我们班平时一些回家吃饭的,都是买了吃的回教室吃。曾宝出去一阵后就和石辉回来了,还买了点面包和饮料,坐我身边了。
不用说都等着看这场好戏呢!
元江、元海和老地豆三个也凑了过来,边吃边问我一会双方打起来,我们是看热闹还是参战。
我无奈地说看情况再说吧。
我们学校是11点20放学,吃完饭后大家就往外走,离12点还有15分。
我班的人在路上走着,就看见后面陆续地跟着不少外班的学生,三一群,俩一伙的。我就暗笑,这学生咋都这么热衷于看打仗呢?
转念一想,我不也这样吗?
磨坊在离我们学校西面100米远的马路北侧,是西头村的地界,我们学校在镇子最西边。
挺大个地方,满院长满荒草,几间破房子,听说下午3点以后才有人干活。
周菊和一帮小子早到了,能有十一二个,都是叨着焑,歪着头,说说笑笑的,目空一切的屌样。他们手里还有链锁和短棍之类的武器。
我回头看了眼道边停着的几辆三轮车,看来是送他们过来的,在这等着打完仗再拉他们。
有几个小子还在和周菊打闹,周菊连踢带骂的。好像他们不是来打仗,是来旁观的。
周菊刚踢完一个小子一脚,转身看见我就小跑着过来,显得很兴奋:林风,你来了。
我点点头说要帮忙吗?
周菊说不用,一会你看我们怎么收拾曹丹那伙人的。
我说都是一班学生有啥大不了,能不打就不要打了。
周菊佯装生气的说这事你就别管了,这是我们女人间的事,你这个当老大的也管不到这一段。一会打起来,你和你的人站远些,省得对方把你们误打了。
我无奈的摇下头。
一个剪着板寸头的小子过来笑嘻嘻的问我:哎,帅哥!还认识我不。
我看了看,想起是上次我在北关小学院里和周菊身体顶在一起时,在门口看笑话那三个小子其中的一个。
我有些尴尬地笑了。
板寸头又说了,看你对菊子还挺有情义的,带着人来助战。但今天不用你帮忙,老哥我带的人足够用,都是干将。谁敢欺负我二地主的妹子,他就是找死。来一个我灭一个,来一群,我灭一帮。
说着他还向周菊来了个飞眼:对吧,菊子!
周菊很得意的媚笑道:那当然了,地主哥对我没说的。
我心里突然有些厌恶,就淡淡地说那好吧,我们去那边了。
于是我就带着石辉曾宝他们走到了另一边。
此时大院里边上站了很多我校的学生。
我们刚站好,就看见一辆白色的面包车开进磨坊院里停下了。
车门开后,先下来五六个十七八岁的小子,随后就是曹丹和另外一个女的。我看曹丹的脸上有一道红印子,她也看见了我,只是面无表情。
他们带头那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白净清瘦的脸上带着微笑。后面的五个人也是一副轻松模样,对周菊一伙和围观的人也报以微笑。
周菊那伙人就显得很慌乱,有几个人声音发抖说:老明来了。
二地主刚才的嚣张劲也没了,脸色也变了。
曹丹走上前指着周菊对那个文质彬彬的老明说:哥,就是她把我挠了。
周菊哼了声,去看二地主。
老明笑咪咪的看着二地主说:二地主,你是替这个小妹出头吗?
二地主战战兢兢的回答:老明哥,误会,误会。我就是闲溜达,才遇上邻居的,只是打个招呼。
哦?是吗,挺巧的啊,闲溜达还全副武装的?老明笑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