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在齐声的记忆力,妈妈不是一个爱罗嗦的人,她虽然没有上过大学,但毕竟也是出生在一个良好的家庭里,并不像普通的市井妇女,一天到晚只知道啰啰嗦嗦满口脏话,齐声的印象中妈妈是一个挺温和的女子,话不多,足够温柔。
可是在后来爸爸背叛了她之后,每每提到关于爸爸的事情的时候,她就好像讲不完了似的。
她是这样描述后来爸爸对她的伤害的:
你爸爸后来在越来越忙的工作中越来越晚的回家了,即使回来了也是满身的酒气,回到家倒头就睡,那时候妈妈是多么的心疼他啊!帮他洗脚,帮他放洗澡水,调好温度后才让他过来洗,每天做好饭菜等他回来,即使他半夜回来,我也会起来为他做好这一切,等他洗完之后还会为他端来一碗热的他最爱喝的莲子粥,可是他怎么就变了呢?是我做的不好吗?如果是我做的不好他为什么不说呢?说了妈妈才可以改啊!
妈妈曾经相信你爸爸会爱我一辈子,你爸爸也说过会永远只爱妈妈一个人一辈子,当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妈妈曾经是那么的深信不疑,可是直到妈妈亲眼看见他搂着一个女人的腰进入了一间宾馆,那个时候妈妈简直要崩溃了,妈妈永远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这让妈妈一下子怎么承受的得了?妈妈那个时候正牵着从幼儿园放学回来的你,我们正去给爸爸买菜,因为那天是你的生日。可是你爸爸他怎么可以这样呢?妈妈觉得天都要塌了,那个五年前的今天在医院走廊里哭个不停的男人哪里去了?死了吗?妈妈那时就想带着你走到一辆车前,死了算了!因为妈妈觉得整个世界都没有了意义!背叛,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那么爱我们的他怎么也可以走到这条路上来呢?
可是看到你无辜的双眼,小手紧紧的抓住妈妈的衣服,告诉妈妈不要哭的时候,妈妈终究没有狠下心来,你才是最无辜的,妈妈当时非常后悔没有听你外公外婆的话,小声,妈妈对不起你,把你带到这个世上却没有给你一个完整的家,妈妈没有帮你守护好爸爸,你爸爸已经不再属于我们了!他已经属于另外一个女人!
那天晚上,你爸爸回家后我依然如往常一样,给他准备好了一切,帮他放洗澡水,给他调温度,帮他洗脚,给他温他最爱喝是银耳莲子粥,你爸爸也是一如既往的享用着这一切,他没有任何愧疚感,只是理所当然的一样享用着这一切,我当时想,哪怕你稍微内疚一点点,我也会不那么心寒,可是他没有。
后来的事情齐声就断断续续的记得了,他记得当天晚上他听到了记忆中以来第一次爸爸和妈妈吵架。
妈妈问:今天下午去哪儿了啊?打你电话怎么不接?
哦,开会呢!爸爸若无其事的样子,用那终年不变的一句话应付着。
今天是我们家小声的生日!妈妈继续冷淡的说着,企图可以看到爸爸的转变。
哦,我忘记了,真是太忙了!没有睡着的齐声听到爸爸淡然的说。
哦,可是以前你从来没有忘记过!妈妈声音好像有些颤抖了,她知道,这又是一个借口。
最近工作不是忙嘛!好啦,明天问问小声想要点什么,我给补上!齐声爸爸有点不耐烦了,搪塞着妈妈。
是忙工作吗?别的吧?妈妈忍不住了。
说什么呢?我一天忙到晚的,到家了也不让安静会儿!爸爸有点愤怒了。
哦?真的吗?我今天好像看到你了呢!妈妈说道。
看到我?不会吧?在哪儿?爸爸明显有点急了。
x路!妈妈真的不想回想那一幕。
不会吧?你肯定看错人了!爸爸狡辩着。
你在外面养女人了?你又爱上了别人?齐声妈妈红着眼睛问着齐声的爸爸。
说什么呢?无理取闹!爸爸依然不承认。
是我无理取闹?我什么时候朝你无理取闹过?你在外面找女人!齐声的妈妈泪如雨下。
我说了没有!不要胡搅蛮缠!齐声的爸爸喊道。
胡搅蛮缠?你还有更不要脸的词来形容我吗?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当初的那些誓言你都忘了吗?齐声的妈妈还是不敢相信的一切,她不敢相信昔日自己那么深深爱着的男人怎么突然有一天会变成这样,曾经对自己说的那些甜言蜜语竟然此刻都转变成了自己的蛮不讲理,胡搅蛮缠。
我说没有就没有!你再这么无理取闹下去,别怪我不客气!此时的齐声的爸爸好像一个陌生人,这么生硬是警告着齐声的妈妈。
变了!一切都变了!一切都面目全非,此时齐声的妈妈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她根本就不认识,他简直就是一个魔鬼,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往日一切的美好都变成了一道有力的鞭子,狠狠的抽在了齐声妈妈的脸上。
你起来!齐声的妈妈好像也失去了理智,一把掀开了盖在齐声爸爸身上的被子。
啪!
啪——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齐声妈妈的脸上,在齐声妈妈的耳畔回响着,齐声的爸爸好像也很惊讶于自己的举动,赶紧上前想抱住齐声妈妈的脸看看,却被齐声妈妈迅速的躲了过去,并伴以一种复杂的眼神。
有失望,有愤怒,有后悔,但更多的,是绝望。
从此之后,齐声的妈妈和爸爸就经常吵架,也许很多情侣都这样,有了第一次,便有了第二,第三次,就像齐声的爸妈,不仅吵架,后来都演变成了打架。
自从那一耳光,就打走了齐声妈妈对他爸爸的所有感情,那个曾经连一点点小活儿都舍不得让自己干的男人,现在竟然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来打自己,自己对他还有什么希望吗?
后来,终于在一次吵架继而演变成打架中,齐声的妈妈一气之下,从七楼的窗台一跃而下,再也没有起来。
齐声吓坏了,他赶紧跑下去看自己的妈妈,那时的齐声才五岁,不懂得什么是害怕,他只记得,那个时候的妈妈躺在地上,蜷曲着身体,五官已经被血染得模糊不清。齐声记得自己的妈妈走的时候眼睛瞪得大大的,很空洞。
等到齐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周围的邻居拉了起来,不再让他看妈妈,那一瞬间,那都忘记了哭。那是他最后一次看到妈妈。
随后,他就听到身后传来爸爸的哭声,那一刻,他觉得爸爸很虚伪。
齐声一直觉得自己的妈妈是被他爸爸害死的,坚定不移的认为!齐声的妈妈死后,他爸爸也确实颓废了一段时间,整天呆在家里喝酒,一喝醉了就抱着齐声哭,说着他对不起齐声的妈妈。齐声很厌倦,甚至很恶心他的这种行为,他觉得他是在做戏,一切都显得那么虚伪而做作。
齐声自从他妈妈出事后就没有叫过他爸爸一声爸爸,在外面别人一问到他爸爸的时候,他总是回答死了!
齐声觉得这个世界让没有人比他的爸爸齐万天恶心,他是那么的讨厌这个人,所以他用尽一切可以折磨他的方法开始折磨他,从他上小学起,他就在学校跟同学打仗,逃课,打游戏机,上网,所有学校规定不许干的事情他一律要干,并且越离谱越好,看着齐万天被老师叫到学校后那张谄媚的脸,他就觉得从心底产生一种快感!
后来,他的种种恶劣行径被学校一再警告,最后都告诉齐万天他这个儿子学校是管不好了,所以齐万天就到处找人给儿子办理转学,光是小学,齐声就换了四所学校。初中,更是换了三所。
上次,就是在b中,一个学生说他没有妈妈,被他打的门牙掉了两颗,住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医院,不得已,齐万天赔了人家五万块钱,又拖着c中的哥们儿李云天校长的福,进了若兰所在的这所学校,紧接着又拖张雨爸爸的福,进了若兰这班。
只不过,在一次又一次的折腾中,齐声觉得累了,现在的他又痴迷于网络游戏,所以每天晚上都到网吧通宵,白天就在学校睡觉,根本就不回家。
其实齐声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一如当年的齐万天,齐声心里清楚,如果自己就这么混下去,自己将来会一事无成,所以,有时他会偷偷的听老师讲课,默默的记下来,考试时,他总是交上一张白卷,或者在试卷上乱画一通,事后,他总会把试卷重新做一遍,然后把做错的仔细再在课堂上听老师讲解一遍。因为他知道,等到哪天齐万天死了,自己还得替妈妈好好活着,所以自己不可以没用。他要的,只是折磨齐万天而已。
这几年,也没有听到齐万天再在外面找女人的消息,他开始将所有的经历投在了自己的儿子而事业上,他这几年事业干的不错,自己已经开了一家小公司,自己做着老板,收入很是可观,可就是儿子,让他伤透了脑筋,他想,也许这就是对自己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