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穿过曲折的水榭亭廊后,便到了黎南皇原本应该等候的地方,看着四周空寂无比,就连一个随从都没有,她不禁恼怒地回过头望着那禁卫,厉声道,“发生何事了?”
那禁卫又是往地上扑通一跪,战战兢兢道,“属下,属下不知,方才黎南皇带着随行护卫到了水榭阁休息,说是觉得躺椅不甚舒服,要属下去重新布置,待属下回来时,便已经见着黎南皇不见了!”
“已经——不见了?”蓦地,她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定定地看着那禁军的脸。
那禁军似乎也是被这眼神给看得发怵,连忙点头道,“的确如此,其余的,属下的确不知。”
“不知?”她蓦地笑了起来,“是该不知啊,”说着,便朝着水榭亭阁后的那棵矮树看去,“想不到,黎南皇也有这样戏耍人的爱好。”
一旁的汤圆和大内总管一时间有些摸不着头脑,黎南皇?不是说不见了吗?这又关黎南皇什么事了?
正待旁的两人百思不得其解之时,那矮树后,却款款走来一个顷长的身影,来人一袭月白轻衣,容貌俊美,眉眼间柔和无比,倒让人徒生了几分亲切之感。
不肖说,汤圆和大内总管也都猜到了,眼前这样温润如玉的人,便是他们陛下口中所说的——黎南皇!
“陛下真的好眼力,怎会知晓孤在那矮树后观赏风景呢?”此刻,黎南烨华已然走到她面前,面容温和,笑容和煦。
她笑了笑,“若非如此,难不成,陛下还会躲在水中观赏风景?”这话说得很是刻薄,言外之意,他在她面前上演的这出闹剧,还比不得他躲在水中观赏风景要好。
黎南烨华听了,也不恼,只是瞥了眼她身后那禁军,随即摆手示意他退下。这一幕看在汤圆和总管眼里就整个呆住了,这,这禁军竟是黎南烨华的人?什么时候的事,他们竟是一点都未曾察觉?
不过,她却一点不意外似得,眼皮都懒得眨一下,只是直直看着黎南烨华道,“想来,陛下初来乍到,对于青国的诸多事物未曾见识过,不如,就让寡人的贴身内官带陛下去游玩一番,至于今日的晚宴,宴厅设在轩辕殿,请陛下到时务必赶到,莫不要再像今次这般戏耍寡人了,”说着,便是微微一笑。
“却之不恭,”黎南烨华没有再说什么客套话,也只是轻笑着应下。
被他这么当猴耍了一番,她自然也是对他不再有什么好脸色,随即便要转身离去,身后的黎南烨华却蓦地扯住她的衣袍。
她整个人一顿,随即回头恼怒地盯着他,“陛下还有何事?”
看着她气势汹汹的模样,他却笑得更为亲和,缓缓道,“也不知,陛下是如何识破孤的?”
她看着他,冷哼道,“毋须什么识破,要知道,我青国禁军在寡人面前,都是自称卑职,从未说过什么属下,或许陛下不那么认为,但在寡人看来,这些禁军都是同职之人,不过品阶不同,所以,寡人从不会认为,他们是为了寡人在卖命,更不会让一个跟随自己的侍卫替自己开这种没品的玩笑,惹得旁的人不高兴,兴许还会迁怒于他。”
这番话一说出口,黎南烨华一直面带微笑的脸也顿时沉了下来,这话明摆着是说他为了一个玩笑,竟将跟随自己的亲信拿来做饵,并且,还说他这玩笑——没品,有趣,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