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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时看着夜空中缓缓往上升的祈福灯有些动容,人类那么渺小,但是只要有一点光亮却能燃起那么多的希望。
明天尚且不知如何,但只这一刻是活着的便也无所畏惧。听到推门声,茶时并未回头,望着升的有些高的祈福灯出神。
牧行易一开门就见到牧行珂旁边的牧行知,但见他望着茶时一脸专注,不好出声打扰。
倒是牧行珂叫了他一声兄长,他才规规矩矩的冲着牧行知叫了声大哥。
心下却有点不舒服,好东西都是牧行珂的,连这么温柔的大哥也是。
牧行知回头温和的看着牧行易:“是行易啊,听珂儿说你下午去占位置了,人很多吧。”
牧行易点头,说到这他突然有了怒气,看着牧行知生气道:
“大哥,袁家人实在太过分,分明是我排在他们前面,袁弘立这小人却越过我把他们的名字写到灵墙上。
我找他说理他还说我和牧行珂一个丑一个庶子不会有灵根,让我们滚回家去。”
“兄长,你不要理他的话,我牧家人好不好又不管他的事,就算没有灵根也照样可以做其它的事。对吧哥哥?”
牧行知揉了揉弟弟的小脑袋,有些心疼。
弟弟没有因为自己被说丑生气,反而安慰行易不要因为身份的事伤心。
他这个弟弟见不得他认可的人被人欺负,明明自己也经常被人欺负来着。
牧行易也一样,因为介意身份就对弟弟恶声恶气,但其实并不讨厌他。
他可以说珂儿丑,别人说了都会被他偷偷给揍了。
要不是牧行易某次揍人的时候冲动,对着一位高出自己一个头的都“勇于”下手反被揍了后,趟在床上整整半个月下不了床,他还不知道这位傻弟弟的英勇事迹。
这件事牧行易没让他说出去,每次动手又只他一个人所以牧家人其实并不知道。
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牧行珂多少也明白兄长不像表面那样不喜欢自己,但明白也不会在他面前乱晃。
你如果当着面说他口是心非,刀子嘴豆腐心,他一定打死不承认。
牧行知“珂儿说得对,灵根不是你的出生好就有的。如果是这样,那岂非强者越强、弱者越弱,毫无出头之日?”
牧行易当然也知道,但他就是气不过。
“行易,别人逞一时的口头之快,你不理会,他自会无趣,他这么说了不过是图个心安。”
一个人没有灵根天赋,那他在这么多人中会感觉无地自容。
但没有的人多了,他就会感觉到平衡:看,这么多人都没有,也不差我一个啊。
更何况那袁家人多数都是眼高手低却要瞧不起人的样子,实在没必要为这种人的话来气自己。
大哥总是能找到理由安抚自己。
牧行易吸了口气,渐渐平稳下来,拉过椅子坐到牧行珂旁边。
牧行珂见兄长坐下,思考了一番道:“兄长,用过饭,我们一起放祈福灯吧?”
牧行珂一脸期待,牧行易忍住了要讽刺的话,艰难的道了声好。
牧行珂眼睛亮亮的,笑的嘴要咧到耳后,连忙又望向茶时问他去不去。
茶时回过神来,只听到牧行珂问他去不去,迷茫的看着一脸激动的牧行珂。
要去哪?
茶时走神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一开始还能边听边看边走神,时间一久就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每次一回过神来又总是要缓一下眼前的状况。
若是没人打扰他,他回过神后会观察猜测发生的事,但像这种被人叫回神的,就要犯起迷糊来。
牧行珂以为茶时不想去,因为茶时一直看着自己一幅不想说话的样子,便猜想他可能不喜欢热闹。
“明日过后心境可能会有所改变,何不趁着今晚放松一下。不管明天结果如何,今晚放灯也权当散心了。”
顿了顿,牧行知见茶时终于看向自己,心底发笑。
他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这个人身上,见他望着祈福灯神情专注,不由得盯着他看。
茶时肤色整体偏白,有点像常年不见光似的病态白,嘴唇却红的不像话。
牧行知把茶时从头看到脚,越看越觉得悦目,望向茶时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这个人眼神在放空。
要不是被他发现,单就茶时面无表情的脸,他还真当茶时一直在看祈福灯呢。
弟弟询问茶时的时候,他迷茫的眼神更是取悦了自己。
这么个冷冰冰的人,谁能想到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茶时不知道祈福灯,那也没放过吧?今晚饭后倒是可以尝试一下,我知道哪里人少。”
牧行知走到茶时身边,入眼的祈福灯遮挡了他望向夜空的视线,他便不去看了,只看着茶时。
牧行知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茶时又岂能不知道牧行珂问的是什么。他不喜欢热闹,但承了人家的情也不好拒绝。
茶时:“好”
牧行珂知道哥哥好看,也知道茶时足以和哥哥媲美。
两个这么好看的人站在一起,牧行珂觉得自己心跳的越发快了,尤其是窗外的景色更衬得两人倾城至极。
真是,真是好看到要哭。
一个是如玉般的翩翩公子,一个是清隽秀美的冷面少年,简直太…太什么牧行珂也说不上来,但他有种感觉,这两个人可以成为很要好的朋友。
牧行知说的这个地方确实没什么人,因为这是明天要测试灵根的测灵台。
测灵台高出地面有一丈的距离,明天在这下面将会围满了人,而能留在测灵台上的便是此次灵根测试通过的。
测试灵根一般都会选择空间较大的地方,这会儿除了牧行知几人,只稍远的地方三三两两的站了几个人。
牧行珂把祈福灯分完,便迫不及待的把灯点上。
“哥哥,你们也点上哪,你看我的都升好高了。”牧行珂很少能和家人一起做什么事,此刻见两位哥哥都在,又有茶时作陪兴奋的就差要跳起来。
“珂儿,哥哥这就放,看着呐,哥哥的灯要升的比你的还要高呢。”
祈福灯脱离控制,缓缓的往夜空上升着。牧行知揉了揉弟弟毛茸茸的小脑袋,目光宠溺的看着他。
牧行珂抬头去看哥哥的祈福灯升到哪了,却发现有一盏灯正缓慢的上升着。
顺着灯往下看,牧行易站在测灵台边缘正望着那盏灯。
许是受气氛的感染牧行珂内心溢满了幸福,笑着笑着竟鼻子一酸,他连忙憋住了眼泪。
真是的,牧行珂你不要这么没出息,哭什么哭,不要扫了大家的兴。
越不想让自己哭,偏偏泪水就越不受控制。
牧行珂悄悄看了下四周,哥哥没在看自己了,正看着茶时哥哥点灯呢,于是立马擦了下眼泪。
银火耐燃,散发的光也亮,小小的祈福灯升在夜空中如同星星般闪烁,煞是好看。
茶时看着看着竟又走了神,眼睛里映着光,有几缕头发随着风轻轻地飘动着。
今晚的月光轻轻柔柔的,茶时身上的红衣在月光与灯光的映衬下仿佛渡了光,牧行知忍不住又看了一眼。
你在看风景,我却在看你,茶时,为什么呢,我要这么注意你?
再怎么厉害,终究不过是位十六岁的少年,牧行知只知道第一次见到茶时他就想时刻的看着他了。
这种想法来的莫名其妙,他也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