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荐指数:10分
什么鬼情况?!
我哪里听的进去孙老头的话,他熄了我的火已经够让我生气的了,现在又捂着我的嘴,这可是在我家,要造反不成?
随即,就听到院子里传来旺子的叫喊:“山子!山子!我把粮食给你带来了!”
掀开帘布的一角,瞅见旺子背了一麻袋的东西,很是吃力。隔着老远就闻到一股恶臭,那袋子上有血迹渗出。要不是被孙老头用手捂着,我真担心自己会失声喊出来。其实,我也想到他会给我带些啥东西了,只是还在心底存有一线希望。如今,这些希望全都破灭了。
旺子在院子里喊了几句,又进了中屋,唯独没看灶房查看。几番寻摸之后,他把袋子放在廊子口,啧啧地离开了。
我手心全是汗液,孙老头也是,他脑袋上的汗珠如雨下,这可不是因为灶房太闷的缘故。此刻的我已经不知道该说啥了。
孙老头又看看外面,确定外面真的没人了,他才松懈一口气,咽下吐沫:“蠢驴!你晓得村里是不能生火的不?”
“老冒儿,你傻的不?做饭不生活咋做饭?”
似乎到现在为止,也就孙老头还算个正常人,他的脸色也不像其他人那么惨白。我就问他:你晓得村里出了啥事儿不?咋一个个都……那么怪的。
孙老头翻着眼皮白了我一眼:“听我的就是了,千万别生火。”
说完,他起身就要走。
大爷的!说话说一半,是要急死个人啊!我跟在他身后,拽着他逼问:“你告诉我,你都晓得啥,为啥地里长的都是那些‘玩意儿’?”
他不理我,只往东头走。我追着,可也不敢大声,总回头张望西边,生怕那些人听见。过桥的时候,我都骂娘了,可他还是不回头。
过桥时,我远远的看见,村长家那人不少,黑压压的一群,却只点了一盏油灯,昏暗的光线下,一个个脸色淡白,接受村长的‘粮食’。
跟着孙长贵来到祠堂,夜色已完全落幕。
村长贵点了盏油灯,把门给关上了。我瞅见,这屋子里的灵位比之前多出一倍来,定睛一瞧,上面的名字有孙长贵自己的,有村长家的,有旺子和大坤他们,有香草家的,还有……我的!
“孙老头!”我指着这些灵位:“这是弄啥?!好好的你把活人的位子摆上去干啥!”
“活人?”他轻蔑的一笑,朝凳子上坐下:“哪个是活人?”
“你和我,香草她们……”说到香草,我含糊着,还记得在她家里看到的一幕,有些说不下去了:“总之——总之——”
“总之个屁!山子,不是我说你,你最好也当自己死球了,不然你在村子里活不了几天。”
“为啥?”
他有难言之隐,左右将灵位歪斜的地方摆正了,对我说:晚上记得,过了六点以后千万别出门,不管谁叫你都别答应。
“可……这到底是为啥?”
“听我的就是了,管那么多。”
我靠!事情发生在村里,还和我有关系,我能不管?我特么倒是不想管,可这种事找上我了,还有田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没等他点烟,我继续问:“你给我交个实底儿,到底村里出啥事了?还有,明明下了半落月的雨,可现在咋个突然不下了,好像啥都没发生过似的。”
孙老头点了一炷香,在我的灵位前插上,跟着作揖。
日了邪!我特么想打人!
“姓孙的!你敢咒老子!”
“放屁!”他甩给我脸色,推开我拉扯他的胳膊:“老子是要救你的小命,你知道个啥!”
“救我?那你咋还把我灵位摆在这里了,你说!”
他摇头,声音深沉:“算了,你现在就要晓得,这一个月你就待在家里,别出去,也别见任何人。”
最烦这种说话打隐语的,有什么情况你倒是说啊!
“你走吧,我还得睡觉呢。”
就给我这么一句让我走?
农村人都是暴脾气,我也上了火:你再这样,别怪我欺负你年纪大,我会打人的!
谁料,他不但不怕我,还在嘲讽我:“你打,你有种就打死我,也省的我活着比死了还难受。反正村里已经没活人了,我——”
“你等下!”我打断他:“村里没活人了?你啥个意思?!”
他话峰一转:“啥意思也没有,你走吧,我功夫和你白话。”
左右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带着郁闷回家了。夜间的路很静,不见灯火和人影,路过香草家时,我特意往里面张望了一下,门口都结蜘蛛网了。大晚上的,家家户户的门都敞开着,还没人。
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听孙老头的话,可眼下我也没别的办法。
回到家中,关门上锁,准备睡觉。
为了保持警惕,我没回房间,只用了两个长凳抵住大门门板,上面用木板隔着,找了个褂子披着肚皮,索性天热,也不觉得冷。
这一田竟发生怪事了,或许是我真的梦魇了,怎么着都不醒。也许,睡一觉会一切都好起来。
半夜睡的懵懵懂懂,却听见又人敲门。
大半夜的,我迷迷糊糊的脑子也立马紧张起来:“谁——”
“是我,香草。”香草的声音我熟悉,她敲门动静也小:“快开门。”
那孙老头还让我什么人都不见,还不搭理别人。再咋说,香草我还是不能拒之门外的。可她三更半夜的找我有啥事儿?
开了门,还没等我一句问话,香草快速挤了进来,然后又快速关门上锁。屋里很静,也很黑,我只能看到香草两颗眼珠泛着白花花的光,还有她的呼吸很沉。
“咋了?”我咽下吐沫,心想大半夜的老找我,难道是要把身子给了我?
香草紧张地拉着我手蹲下,小声说:“今天你是不是出门了?”
“恩,对。”
“你去村东头了?”
“是啊。”我点头:“去孙家祠堂了,找孙长贵的。”
香草呼吸声屏住:“记住,千万别出门,那孙长贵不是人。”
不是人?是骂人的口气吧,可他一个老头,能把这黄花大闺女咋样呢?或者说,香草说的‘人’是指另一种东西。
想了想,问他:“大半夜的,你找我就是说这事儿啊?”
“还有一件事。”香草支吾着:“我娘说,我该嫁人了。”
一提到她娘,我总也忘不掉在她家看到的事情,她娘的脸和她爹的脸,还有香草自己的……真尼玛吓人。
我告诉自己:孙小山,你发癔症了,那都是幻觉!
“好事儿啊。”我说。
这么大个美女要嫁给别人,我心中不好受,可能咋办?她娘能看上我这种穷逼?一看就是个拜金婆子。
迟疑着,香草才开口:“我娘让我嫁给村长侄子。”
啥?!
那村长侄子可是个烟鬼,一天三包烟,人瘦的像个柴火,风吹吹都要倒。香草这么好的女人,能嫁给这种东西?!操!——
而我竟然怂了,谁让人家家里有钱呢,田地几十亩,还在外头做着水泥批发的生意:“那……挺好的……”
“不!”香草拼命摇头:“我喜欢的人是你,小山,这么多年了,你就没发现么?”
这是在玩我么?白天在她家还一个劲催我走的——当然,我是说在进门之后,进门之前,‘香草’还让我进去的……
“那……我真没看出来。”
却不想,香草直接在我嘴角亲了一口,搂着浑身燥热的我:“小山...”
我心下一阵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