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薇的葬礼，是慕九言亲手操办的。
杜若薇活着的时候，他将她捧在手心里，宠得她无法无天。
她死了，他也要把最大的体面和荣光，双手奉到她的墓碑前。
葬礼那天夜里，慕九言破天荒地回了老宅。
一进门，他就直奔着我而来，二话不说开始扯我的衣服。
我和慕九言结婚三年，期间他有一次醉酒，那是我这辈子唯一的那种体验。
说实话，感觉有点糟糕，我并不想重温，更何况我现在腿都折了。
“慕九言，你干什么？”
我奋力挣扎着，他却只是冷笑着抓住我的手：“装什么？你当初挟恩相逼，要我娶你，不就是为了这个？”
哈？谁说嫁给了就为了这个？这是什么狗屁逻辑！
怕不是杜若薇死了，他的脑子也跟着一起死了吧！
我刚想怼他，他已经直接堵住了我的嘴。
直到我口腔里弥漫起一股浓重的铁锈味，他才松开了我，而他的动作也开始放肆起来。
这次体验，依旧无比糟糕，或许更糟。
结束之后，慕九言根本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直接穿好衣服，打算离开。
本来在逼他娶了我这件事上，我心里是觉得愧对他的，所以这三年来，我也为此对他处处忍让。
就算是杜若薇上门挑衅，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也从来没有同她计较过。
可这不代表，我是个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九哥，这杜若薇刚刚下葬，你就大半夜地赶回来找我，还真是够迫不及待的……”
是，我是斗不过他，可我还不能恶心他么？
慕九言停下脚步，回头：“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我继续挑衅：“是啊，九哥，我就是吃定了你不敢动我。”
只要慕老爷子还在一天，只要他一天还只是慕家太子爷，他就不敢动我。
慕家是名门大户，可背不起忘恩负义的罪名。
闻言，慕九言冷笑了一声：“顾眠，你最好一直都这样自信。”
抛下这句话，他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安静地在老宅过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慕九言手下的人居然来接我去情人岛的海边别墅。
那幢别墅，是慕九言已经过世的父母留给他的，也是我们名义上的婚房。
可事实上，除了新婚夜，他根本就不容许我踏足半步。
我是坐着轮椅被推上岛的，我到的时候，慕九言已经在了。
他就站在别墅边西南方的那一处悬崖边上，望着那海浪滔天的崖壁。
“顾眠，来看看我给你找的这个葬身之所，你还满意吗？”
边说，他边把我推到了悬崖边上，我迎着海风往崖底望了一眼，礁石峭壁，海浪滔天。
我有轻微恐高，双手几乎是下意识地紧握成拳，而脊背也泛起了一股凉意。
我知道，慕九言说的是真的。
我忽然开始后悔，三天前，自己不知死活地对他说的那句话。
可他根本就不给我机会表达悔意，在我耳边轻声道：“顾眠，你太没自知之明了，我始终姓慕，无论爷爷对你多好，可我才是他的亲孙子。”
他的这句话，就像是宣布了我的死讯。
我到底只是个凡人，不管我多嘴硬，可我终究是怕死的。
我挽住慕九言的手臂，求他：“九哥，我错了，我不想死，你放过我……”
“放过你？”慕九言看着我冷笑，“你向若若痛下狠手的时候，有想过放过她吗？”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我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向他说这句话了，可他始终不信。
慕九言没有再看我，只伸手推动了我的轮椅。
“有什么话，等你死了，再亲自向若若去忏悔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