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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如春天里的第一道惊雷。
“小宁!”
纪父还要冲过来,却被谭云拉住,女人遥指着她的脸,点着,骂着。
“你看看你这是什么样子,好像纪家欠你的,我从小把你拉扯大,给你吃,给你穿,我花了多少钱?”
纪云宁两手撑着地板,挺起胸膛:“从五岁到十五岁,我帮你们赚了至少五千万,还不够吗?”
她不欠他们的!
门铃响起,佣人跑出去,片刻回来。
“人来了!”
脚步轻响,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
看到他,屋子里的几人都是一怔,除了站在趴在地板上的纪云宁。
男人的目光掠过几人,扫过地上的箱子,在书架上顿了顿,落在地上的纪云宁身上。
“你就是纪云宁?”
男人的声线如月光雪色间的溪流,清澈冷冽。
“不!”纪云宁努力撑着自己坐直身,捡起地上她和奶奶的合影,“这个姓也是他们给我,今天我也还回去。从现在起,我只叫云宁。”
这是奶奶帮她起的名字。
老人家是这整个纪家,唯一把她当亲孙女看的人。
名字,她留着!
姓,她不要!
眼前光影转暗,在她伸过手去之前,一只手掌伸过来,帮她捡起地上掉落的书。
指甲修剪的整整齐齐,精瘦的腕,黑色衬衣袖口露出半截手表。
衬衣袖子上,别着一颗简洁的黑色曜石袖扣。
玉雕的手指捏在书脊上,那本普普通通的平装书,似乎也因为那手指凭添几分质感。
“你没事吧?”
纪云宁——不,现在她只叫云宁——云宁抬起脸。
曾经在赛场上享受万千荣耀,也曾经跌落谷底自舔伤口。
只有十八岁的她,早已经阅尽沧桑,将这个俗世看得透透的,却依旧控制不住地被对方的美好所震憾。
眼前的这个男人,从眉梢到眼角,没有一处不好看。
白衬衫,黑西装。
简单到极至的颜色和款式,在他身上便是最好。
于他,似乎任何装饰都是多余的。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想来,也不过如此。
“我很好。”
好得不能再好了。
因为从今天起,她终于离开这个让她恶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