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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鹅黄色丝巾是母亲早年给她买的生日礼物,她戴了好多年,它的纹路早已刻入她的脑海深处。
如果不是怕昨天的男人流血流死,她根本不舍得用。
怎么会是他?
不可能。
这、这怎么可能呢?
他也认出来了吗?
心脏仿佛被巨大的恐惧攫住。
“我脸上有脏东西?”男人冷漠的语调砸过来,不啻于平地惊雷。
颜果骤然回神,只见他凤目凌冽,眉骨高.耸若巨龙盘伏,下颌线条冷硬地犹如出鞘利刃。
依稀还是能从他棱角分明的眉宇中找到昨晚的痕迹。
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颜果只能勉强稳住面上表情不变:“没、没有。”
“颜小姐这么赤.裸地看我,我会认为你在勾.引我。”男人嘲弄的看她,仿佛在看一张肮脏的抹布,一块脏了他的车的垃圾。
“我对你没兴趣,也请颜小姐收起这副浪荡妓.女的做派,霍家不是颜家,不容你放肆!”
倒车镜上映出她光洁的脸蛋,男人轻慢的眼神从她脸上剐过,颜果下意识掩住颈侧的齿痕,随即又放开了。
她自嘲地笑了笑。
是了,她现在脸上没疤痕,男人怎么会认出来呢。
他只知道她是颜家有名的浪荡*女,人人可睡的下贱胚子。
原来京都声望最高的商界掌门霍先生,也不过如此。
世上傻.逼何其多,何必在乎一两个。
只当昨晚喂了狗。
她轻慢地把碎发撩到而后,漫不经心地看窗外风景流逝:“那还真是委屈霍先生了。”
“委屈”地跟她这个妓.女睡了一晚上,还把她怼到墙上一晚上没下来。
“开车。”
……
霍家不知用了什么办法,霍文旌高位截瘫不能到现场,一应文件都由霍商洐代签,唯独拍结婚照的时候,颜果是一个人拍的。
“墨镜摘一下。往左边靠一靠,笑一个,对。”
颜果站在红背景下,摘下墨镜,对着身边的空气勉强笑了笑。
姣好的面容上挨打的痕迹还没退,带着微红的澧色。
咔嚓。
颜果拿到结婚证,照片是后期合成的,站在她身侧的男人姿容俊秀,穿着老式的白衬衣,眉宇舒展。
霍大少和霍先生的容貌有几分相似,但成熟文雅的多,没有那么重的戾气,看起来很随和。
如果他不是个瘫子就好了。
听说瘫了十年,人已经疯了。
如果没疯,也是个儒雅公子,大概轮不上她颜果。
正出神的时候,包里的手机震了震。
是医院护士台来的电话,颜果吓了一跳,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手抖了几次都没能解锁接听。
“颜果么?你母亲的状况不太好,病程反应加快,现在昏迷不醒已经转进ICU了,你尽快来医院一趟。”
“好、好的。”
颜果脸色煞白,挂了电话,提起裙摆就往外跑。
等候区的长椅上。
男人大刀阔斧地靠在椅背上假寐,脸色很差,是过度失血的苍白。
霍森在他身边道:“老太太那边来电话,让今天午时正必须洞房,已经快十二点了,只剩下两个小时,得快点回去。”
“嗯。”
颜果气喘吁吁扑过来,高跟鞋拌了一下,一下就扑倒在男人身上。
牙齿磕在他坚硬的胸膛上,咬住舌头,嘴里一下子涌出铁锈味。
男人的脸色显而易见黑下来,抬手就把她推了出去。
颜果顾不上疼,努力摆出个讨好的笑容:“霍先生,我能不能去一趟医院。晚点再去霍家。”
指尖上还有女人腰肢残留的余温,一阵心悸勾地他心浮气躁。
眸中晦色一闪而逝,他咬着烟蒂,嘲弄地叩了叩腕表:“两个小时后,你必须在我大哥的床上。”
颜果快急哭了:“我妈妈病情严重,再不去就晚了。”
面前的女人泪盈盈的,鼻尖通红,看起来就让人怜爱。
他见过很多女人,颜果的姿容不是第一也是第二。
而且她也很会利用自己的容貌优势。
苦苦哀求的时候,让人恨不能把一切都捧到她面前,不让她受丁点的委屈。
霍商洐站了起来,高大的身躯将她笼罩在内,漫不经心地朝她吐了口烟,“必须的意思,你明白么?”
“带颜小姐去清洗干净,别带回去点脏病。”
霍森:“是。”
颜果气急:“霍先生!”
霍森悲悯地看着她:“颜小姐,请吧。”
知道哀求无望,她眼神一戾,提起裙摆拔腿就跑,迎头就被两名保镖抓住手臂。
“颜小姐,请你配合一点。”
“霍先生,霍商洐!”颜果急疯了,小鸡仔一样被保镖押上车,眼角红的沁血,“你TM混蛋!你放开我!”
车窗隔绝了颜果绝望的谩骂。
霍商洐上车的时候,丝巾从兜里掉了出来,他垂手捡了起来,吩咐霍森:“派人去医院一趟,安排专家给颜小姐的母亲会诊。”
“是。”
“费用算在王江河账上。”
“是。”
……
颜果被推进一间黑黢黢的房间,保镖退向两旁,给霍森让开位置。
“霍管家,霍叔叔,求您了,让我回去吧,我妈妈现在在急救,您就是现在把我扔到霍大爷床上,我什么也做不来!”
颜果顾不上廉耻,扑过去抱着霍森的腿苦苦哀求。
她觉得自己真的下贱,什么不知廉耻的事都做了。
可关系到母亲的命,不说被羞辱,让她跪地磕头都行。
“您去求一求霍先生,网开一面好不好?”
霍森猛地退了一步,温和却坚定地掰开她的手:“太太,使不得。”
太太,她算哪门子太太!
霍森的恭敬就像大耳瓜子啪啪的往她的脸上甩。
她不过是个给大少冲喜传宗接代的玩物!
颜果脸疼心疼,胸腔里有一股怒火和怨气发不出来,急的要爆炸。
“到底让我怎么做?他才肯让我去见见母亲!”泪水往眼眶里涌,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她冷笑着抹了把脸,豁然站起来,“要洞房是不是?大少在哪里!我们现在就做,做完能让我去见我母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