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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需要的鲜血或唾液不是易事,慕清璇提着一口气眼都不眨的带着手套忙活。
需要的药汤逐渐齐备,慕清璇突然想起卫夫子说的话:医者最大的追悔,就是不能从阎罗手里救下自己在乎的人。
拔箭,缝合伤口,施针,解毒,这所有的事情,就算是她,也是第一次做的。往常只存在于卫夫子口中的一道道工序此刻在她手中一步步呈现,不简单,不容易,也不是不害怕的,可她没有住手。不是不能,而是做不到。
如果今天萧静昭没有熬住就这样死了,她会怎么样呢?
大概,会一辈子记着他吧……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不同浓淡的药汤按比例勾兑,再用小火熬煮,一锅如乌墨的汁水逐渐凝炼成了膏状,一丝一缕的透出古怪的香味。
慕清琛闻到味道变了,敲门进来,看着慕清璇先将磨的幼细的药粉抹在乳钵的内壁,再将罐子里的药膏小心盛了进去。然后,慕清琛就看着原本乌黑的膏体在乳钵里不断变换着颜色,还发出一阵阵的恶臭。
“这,这,玥儿……”
他惊讶的话还没说完,就看见慕清璇手起刀落割了自己的手腕。
鲜红的血流笔直地落进了钵中,就那样渗了进去。
恶臭一点点变淡直至再没有任何味道,膏体一点点透明变成漂亮的绯色,好看的很。
慕清琛屏着呼吸面色发青等慕清璇说出那句“好了”,然后迅速拿帕子扎紧了她流血的手腕。
“我不过去了,哥,这个你拿给他们吧。跟他们说清楚了,这是五次用药的份量。这次将药膏抹在他的伤口上过半个时辰再撤针,然后每过两个时辰内服一次。我留了后面调理的方子,不过,请其他大夫按时把脉开方调养也好。”
许久的忙碌、高度的紧张和失血让慕清璇在一夜之间似乎大病一场,连声音都透着虚弱。
交付了乳钵,她有些支撑不住,本来只想找个东西靠一靠,没想到眼睛一闭就软倒了身体。
慕清琛本来想着要好好训斥妹妹这不爱惜自己的举动,但将她接在怀里时看到她苍白的侧脸,再多的恼意都如霜雪般消融了。一声叹息,叫了人将慕清璇送回去,亲自把药送到了墨钟兄弟二人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