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鹃前来禀道:“永淳公主来了。”
朱湄兰从榻上起身,迎了出去。
永淳公主朱秀贞是嘉靖最疼爱的妹妹,虽已出嫁,仍经常回宫居住。她与朱湄兰一见如故,常有往来,关系十分密切。
朱秀贞已不是青春少女了,但依然姿容端丽,气质仪态高贵优雅。平日里她总是笑脸迎人,今日却是峨嵋颦蹙,满面愁苦之色。
“姑姑,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了吗?”朱湄兰关切道。
“兰儿”,朱秀贞上前拉过她的手,已是红了眼眶,“我遇上大麻烦了,你一定要帮我。”
朱湄兰诧异问道:“我能帮姑姑什么忙?”
朱秀贞四下环顾了一阵,轻声道:“咱们进屋说吧,莫让旁人听了去。”
二人在屋内密谈了许久,朱秀贞方起身告辞。
朱秀贞离开后不久,叶婧前来向朱湄兰禀报,昨夜万花楼发生命案,花魁颜如玉在沐浴时死于闺房中,身旁散落着几朵白色的木槿花。
朱湄兰竭力抑制住心中的不安,用尽量平静的语调询问:“是什么人负责查办此案?”
叶婧回道:“万花楼内名流云集,许多朝廷要员也是那里的常客,因此锦衣卫北镇抚司接手此案。锦衣卫指挥使陆炳派出他最赏识和信任之人、锦衣卫副千户沈莫离负责审理此案。”
“沈莫离,是那个武状元吗?”朱湄兰曾听闻,有个锦衣副千户名叫沈莫离,嘉靖十九年高中武状元。他出身官宦人家,自幼拜武林高手为师,习得一身好武艺,且饱读诗书,堪称文武全才。
叶婧笑言正是。那沈莫离年方十八,虽然仅是一个小小的五品副千户,但已经在锦衣卫中显示出了峥嵘的头角。他办事干练,断案公道,而且绝不像锦衣卫其他官员那样,极尽栽赃诬陷,造谣告密之能事。
沈莫离居官一年多来,敢于替一些冤枉的官员说话,甚至敢于否定皇帝的个别错误判断,深受三法司官员和满朝文武的称赞。他为人刚正,嫉恶如仇,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好在锦衣卫首领陆炳十分欣赏他的个性,认定他是个人才,不但不难为他,反而处处加以维护。
朱湄兰暗吁了一口气,似乎放心不少,她对叶婧道:“我和你一起出宫去吧,我要去万花楼瞧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