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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战战兢兢,尽心服侍,不敢有一丝缺误,唯恐下个惨死失所的人是自己。
绿柳低俯着身子,半跪着膝行向床榻,满布细茧的手伸向主人的裙摆,为其拂平。
“不用了,我自己来。”一声细稚轻甜的童音黯低响起,小小的,轻轻的,却让屋里侍候的七八个丫环如遭雷击,无论是在厢阁内拂盒的,还是爬上房梁刷尘的,听了都脸色苍白的抖瑟跪于地面,四肢瑟抖趴伏在冰冷的石板上,片刻不敢抬头。半年前才进了宜思院的十岁丫环绿玉更是将下唇紧咬近乎出了血,将将似要昏倒。
绿柳是屋子里唯一发出声音的大丫环,她摇了摇身子,如筛糠般颤抖道:“娘子若厌了奴婢等人蠢钝,侍候不周,还请发些慈悲,告诉奴等错处让我们改正,我们一定尽心服侍不再犯错。千万不要弃了奴婢等人,告诉大管家发落我们。”话音还未落,屋里响起了几声胆小童婢的失啜哀泣。
姬家的丫环,只有尽心竭力侍候主人的本份,一次犯错,无数个躺在太夫人鲜艳绯红的牡丹花园中的“花泥”便是她们的下场。
沉默。
姬梵只有沉默,她有些失神地抬眼看向一屋子里跪伏在了的丫环,只看一颗颗乌黑螓首上下叩泣,她如何能说得,她早已习惯了在只得伸手及壁的陋室中,呼吸着空气弥漫的腐臭草席味,偶尔借着细弱青灯念经,没有人侍奉,没有人服伺,一个人孤寂清寞地活着……
而那段时日,却是她前世二十三年唯一称得上欢喜随心平淡幸福的日子了……
姬梵低下头,苍白着小脸,柔柔地说:“你起来吧……”
她一世而来,带回的是满身的疮伤与无尽的心灰,但是却没有将她锻成铁铮硬骨,聪慧精理,她还是那个没用没得出息的她,还是那个懦柔孱弱无得一丝强势的她,她想,她的怯弱与自卑,像刻在骨血里的彼岸花,便是黄泉重生,也带不走分毫,也是这样的性子,才使得前世里的自己焚心裂情,痛不欲生……
绿柳等几个丫环赶紧起身,如从前一般轻声细手地围在姬梵身前为主人着衣……
见绿玉衣厢内拿一件朱衣金丝凤花的袿衣出来,她指着它说:“我不需这件,拿那件上月绣纺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