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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月不喜这样待价而沽的目光,但早已习惯故而面上丝毫不显。她双手行云流水般倒茶奉于父亲。后者眯眼,将目中精光藏于一副笑面弥勒佛的样子后。
“这些粗活,交给下人做就是了。我谢眺的女儿,双手金贵得很。”
“是,父亲。”
“你可知,我将你叫来所为何事?”
朝堂的事早有人传来了话,但听父亲语气,必是有话教导于她。微月也乐得装糊涂。有些事,还是父亲大人亲自说比较好。
“微月不知,谨听父亲教诲。”
没想到谢眺话锋一转,却关心起她来,“如今奉恩谋反一事刚过,你处于风口浪尖之上,等过了这个风头,再说你的婚事。”
有些疑惑,微月抬头见谢眺神色平淡,仿佛在真的与她谈论家事,而不涉及朝堂。微月复而恭敬道了声是,便随着谢眺向堂内走去。
“太子殿下如今事务繁忙,你们不便过多见面。况且你们尚未交换庚帖,凡事莫要失了分寸。”
说完这话谢眺回头看了眼微月,停下来,神色终于有了几分毫无算计成分的慈爱,像一个平常的父亲对待女儿一样。
“你是我谢家的长女,总要堂堂正正嫁去,莫要让旁人抓住把柄。”
“奉恩余党一事,为父会全力协助太子殿下,你不要插手此事了。”
前两句,微月面色多少有些发红。听到这话,她这才惊讶得叫了声“父亲”。
要知道,户部掌管国库账目,谢家历代辅佐君王时便有规定,不加参与任何党争,只效忠于陛下。如今朝堂表面平静实则暗流涌动,微月何尝不明白自己父亲是在走一步险棋。
成王败寇,他在赌元烨的胜算,也在赌元烨对她的情。
微月了然,“不参朝政,女儿明白。”
“潜龙勿用,唯有韬光养晦,关键时出手方能一鸣惊人。”
谢眺赞许地点点头,悠然迈入书房,“如今《周易》已快讲完,你所学已足够毕生运筹帷幄,往后不再需要为父传授了。”
微月又将溪月几月后及笄礼的首饰衣裙图样交给谢眺,谢眺只扫过一眼便欣慰道,“我不熟悉你们女儿家的物件,但既然是你选的,为父相信你的眼光。”
“这些年,为父亏欠溪月良多。即便接回来,十几年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