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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惊问:
他去哪儿了?
她幽幽地看着我,美丽的丹凤眼里泛起一层水光,却抱住我大笑:这个杀千刀的终于走了。薄砂,以后咱们俩过,清净。
爸爸走了?
上星期他还答应我不再和妈妈吵,还说这周末陪我去南山放风筝、摘草莓……薄云天你究竟去哪了,怎么连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如此言而无信!
我推开她的手,飞快奔回屋,拿起座机给薄云天打电话。那时手机还不时兴,他有一部可移动电话,叫大哥大。
电话响了很久,我的手在颤抖,不知过了几分钟,那头终于有男人熟悉的声音响起:
喂——
爸爸呀——我一声刚叫出口,听筒便被人劈手夺下,飞冲上来的宁倾澜表情狰狞,重重扔掉电话,对着我的脸清脆地掴了一掌。
不准你再叫他爸爸,不准你再跟他说话!听见没有!她像一头发怒的母狮子,红着眼睛,乱着头发,恐怖吓人。
胸口像压了一块大石头,我站在那里脚也抬不动了,可她突然发神经似地开始打我。一掌接一掌,雨点似地巴掌打在在我的肩头、脊背、屁股上,一下又一下,她一边打,一边哭:
哭呀,为什么不哭,你这个死丫头!她尖长的指甲掐进我颈窝的肉里,面容近乎癫狂。
可我一动不动。
疼。怎能不疼。
早有邻居说过,宁倾澜祖上有精神病史,她刚生完我那一两年也犯过病,还很严重。但我不信,无论如何她是我最亲的妈妈,但凡听哪个大人或者孩子私底下议论我妈有精神病,我必砸烂他家的玻璃,或将那些坏孩子痛扁一顿。
幼时母亲带我去寺院算过一卦,算卦的和尚说我命如杂草,运如砂石。我猜或许宁倾澜因此凉了心,觉得我这个闺女天生命贱福薄,所以连名字也随便起了个砂字。
此为闲话。
那晚不知宁倾澜哭了多久,我只记得当她无力地瘫软在冰凉的地板上之后,我冷冷地对她说了一句:
你到底没把我打死。
打死就好了。
我死了,就可以不理会这些痛苦纷扰,我死了薄云天就可以了无牵挂地一个人在首都北京开始新生活,我死了宁倾澜就可以想找多少个男人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