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这么一刻，池晚后悔把陆知灼的名片给扔掉。
电话拨出去了好几通，那头都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
那时她只是随意扫了一眼名片就把它给扔了，现在要让她回忆名片上的电话号码，这比登天还难。
当她打第十通的时候。
年轻的警察已经不耐烦的皱了皱眉，表情颇为严肃的看着她。
池晚心口发堵，按下最后一个数字键，把电话放到耳边。
嘟嘟嘟——
掌心里都紧张的出了一层层的汗，她身体紧绷僵直的不行。
电话那头响了很久，就在池晚快绝望的时候，那头终于能了，陆知灼的低醇好听嗓音传了过来，“喂。”
池晚不知道为什么胸口蓦然漏了一拍，她顿了良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我。”
“池晚？”陆知灼那头听不出什么特殊的情绪。
“对，是我。”池晚又说了一句。
“怎么？”
“我想离开牢房，我不要待在这里了。”池晚哑着嗓子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这一句来。
那头陆知灼似是笑了，可是那笑意听不太真切，池晚听来只觉如芒在背，甚是扎人。
“想清楚了？”
紧捏着手里头的电话，池晚继续哑声道：“想清楚了。”
“商人是讲利益的。”陆知灼说，“拿什么换？”
这场景真跟当时在公寓外一模一样。
她就像是陆知灼看中的猎物，一步一步走进陆知灼设计好的圈套里。
“身体，我拿我的身体跟你换。”心里头情绪翻覆激涌，就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她扼住，她的声音哑到了极致。
“很好。”
池晚在这头只听陆知灼在那头不甚清晰的跟别人说，“都录下来了吗？”
这次。
她再也逃不掉。
和陆知灼挂断电话以后的一个小时零一分，狱警打开了牢房的门对池晚说，“有人来接你了，你可以走了——”
因为膝盖骨被狱友打的撞到了墙上，所以池晚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都好几天了也一直不见好。
就这样瘸着腿顶着一张淤肿不堪的脸，池晚走到了警局的大厅。
刚到大厅，池晚就看到陆知灼身形逆光的站在那里。
他外面套了件黑色大衣，里头是黑白西装，衬的身形挺拔秀芹，侧脸如上帝之手亲手雕凿过般冷峻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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