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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上海最昂贵的布料。他住在租界里,祖上出过三个进士,现在虽然经商但是骨子里却透露出浓浓的书生气息。
我的母亲是一位性情极为温婉的大家闺秀,外祖原是支知大人,记忆里全是油灯下母亲教我识文断字的情景。可惜她身体不好,六岁的我并不能记得太多。只记得一次后园里只有我们一家三口,父亲装扮妥当在台上演皮影戏给我们看,我依偎在母亲怀里吃着半颗冰糖葫芦,她的泪就这么一滴一滴的流下来,抱着我的手缓缓松开了。父亲从台子上下来,脸上的油彩被眼泪冲的一块一块的。
那时院子里常常有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在练功,而父亲不允许我学戏,他在外面请了教书先生教导我。外面总是热闹得很,父亲说世道太乱,打算存些钱改做实业日后也有些依靠。然而每每有好戏开场最前排的上座与包厢总是一座难求。
我十二岁那年,父亲接了一个为大老爷做寿的活计。头一天父亲告诉我让我跟着去长长见识也好。于是我看到了那华丽精美的大楼,明亮的窗,明亮的灯光,设置错落有致的花园,先生说过的留声机,和那些穿着漂亮小洋裙礼服的小姑娘。
台上唱戏的时候,我站在走廊里,看着远处熙熙攘攘的人群,听着从小听到大熟悉的段儿,难得的有些无法适从。也许是这里的金巧富贵让我有些紧张,对那边得热闹产生了惧意。
他穿着实兴的西装,神色里淡漠中带着傲气,手里的玻璃杯里有好看的颜色的液体,就这么的走了过来,又从我眼前走了过去。然后突然停了,回头微微皱眉看着我身上穿的月白色的布裙说“你也是来给我爷爷祝寿的?你是哪家的?怎么坐在这里?”我有些窘迫的被他稀里糊涂的拉去坐在他的旁边。
爹爹来寻我的时候被吓了一跳,一口一个少爷叫着赔不是。他目光从我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是我与他的第一次见面,他年长我三岁,如今在上学之余已经在帮着打理家里的产业。他家里的人丁并不兴旺,祝寿的多是生意上或者外交上有来往的商人。他不那么爱说话,整场戏下来,他一言不发,似乎是我与这里的穿着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