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娘娘能记着妾，是妾的福分。愿闻其详。”
“左之左之，君子宜之。右之右之，君子有之。”纪芙蓉转着袖口，漫不经心的念着。她声素来婉转，如今念起来，颇生几分缠绵之态。
偏生，听的闻瑾笙淡了几分面色，眸子顾盼之间也生了些晦涩。
纪芙蓉瞧她模样，轻笑一声，道：“这首啊，取自诗经小雅之篇，本宫甚是喜欢，遂同你分享一二。念完才觉巧，你封号是宜。”
闻瑾笙勉强含着笑，寻了许久才将声寻到，低声道：“赞君子品行，是首好诗。”
“裳裳者华。”纪芙蓉也不看她，只一句句将想说的话，毫不客气的说出，“三月莺时柳花白，本宫也是没料到啊。”
闻瑾笙知道纪芙蓉想要说什么，可她攥紧了手，也不愿将情绪外泄。
君子与诸事应对得宜，进退得当。可于柳折风，却是失了些许的方寸。闻瑾笙知道，一斛东珠，抱回承乾，都不是纪芙蓉在意的地方。今晨柳台的破土动工，才是让纪芙蓉介意的。
一个美人，仅仅两日，如此殊荣，怎不让人介意？
“妾少见柳氏，想来性子当是讨巧，让陛下欢喜。”闻瑾笙尽量温和的言道，面上也带着浅浅的笑意，似乎是在为柳折风说着话，又是温声添一话，“妾当去同她好生讨教讨教的。”
纪芙蓉眸子里有冷色掠过，玉臂架在桌案上撑着身子，有些松松散散的样子，可话出口，却让人有些惊心：“本宫伴在陛下身侧多年，也瞧了不少盛宠，能留下的到底少，大抵都是沉寂的。本宫瞧你性子宽泛，有心提点一二。”
“你可能体会其间意味？”纪芙蓉饱含深意的叹着闻瑾笙。
闻瑾笙垂眸，臻首道：“娘娘苦心，妾感念在心。”
纪芙蓉侍婢绿衣捧上一个锦盒，送到闻瑾笙跟前，轻笑道：“小小礼物，也盼你念着本宫。”
玉臂轻抬，纪芙蓉笑的媚态四起，招人坐身畔：“来，坐本宫身畔来，有话同你言。”
闻瑾笙压下忐忑不安，坐她身旁。
只见纪芙蓉于她耳侧，附耳言了几句，却让闻瑾笙有些失神。
“万事有本宫，去吧。”纪芙蓉笑容满面的拍了拍闻瑾笙的肩头，让人送她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