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哑的声音让慕容渊身躯一怔，呼吸都不由放浅，等待她的答案。
“凉国国力强盛，皇上实不必为了一个小小周国劳心废力。”
顾湘低而清晰的声音回荡在两人耳边。
臣妾告退。”她抑住心底的痛楚把眼泪逼回，步伐不稳地离去。
待那凌乱的脚步声消失，慕容渊深吸了口气，却无法平缓胸口的烦闷和怒火。
他抬起手，“哐”的一声，榻椅桌上的茶杯被掀翻在地！
周国节节败退，灭国不过覆手间，胡飞主张出兵，他没有答应。
然而，她还是选择了周国。
慕容渊自嘲一笑，忽的想起，顾湘不就是为了周国才和亲的吗？
无论他问几次，她的答案始终不会变。
……
初冬的冷雨刺骨冰凉。
顾湘赤足走在青石路上，红着眼一步步向前走着，每一步的冷意都从脚底传遍了全身。
大雨如同星河般倾斜，淋得她狼狈又可笑。
她并不在乎刺骨的雨和宫女太监鄙夷嘲讽的目光，让她心如刀绞的是慕容渊的折辱。
回到海棠院，月儿被顾湘凄凉的模样吓了一跳，连忙将她擦拭干净后塞进被子里，跑去烧热水。
顾湘蜷缩着，密闭的床帘给了她些许奢侈的安全感，隐忍多时的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她紧攥着被角，死死抑住哭声，小动物般的呜咽充斥在房内。
次日。
顾湘高热不下，月儿正要去请太医，一个太监突然走了进来。
他瞥了眼床榻上的顾湘，明目张胆地嗤笑一声。
昨夜的事早已传遍宫内，什么周国公主？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顾湘垂着眼眸，因太监鄙夷的眼神而感到一丝酸涩。
她的尊严早在踏进凉国境内便消散了，在这里，她不过是连宫女都不如的战利品。
这太监扬起下巴，几乎是用鼻孔对着顾湘，语调高昂。
“三日后便是封后大典，按规矩，才人的身份是不能出席典礼的，但皇上开恩，让才人好生准备，别失了周国的风范。”
顾湘瞳眸骤然紧缩，心好似被紧紧的揪住了一般。
他，要立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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