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工识趣地离开。
“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南升站定在床边，目光复杂，多了一丝他自己也无法察觉的柔情。
这般的目光落在林晗姝的眼中，只觉讽刺。
她酝酿了十年的暗恋情愫，苦苦熬过了两年名存实亡的婚姻，都换不来顾南升一个正眼。
而如今因为一个孩子，顾南升冷毅的眉眼都因那丝温柔而平和下来。
若是以前的林晗姝，那只傻傻的飞蛾，会为了他的一个眼神，就奋不顾身地扑向明亮的火光。
但如今伤得千疮百孔的林晗姝，拿什么去赌满目疮痍的未来！
林晗姝气极反笑。
林有有说得不错，她对于顾南升的价值，真的就只是个生孩子的工具。
“顾先生，我们已经离婚了，”林晗姝笑着透着嘲讽，“孩子也与你无关。”
顾南升的眉眼阴沉下来，伸手按住林晗姝的手背，拦住她的去路。
“我还没有签离婚协议。”
“所以呢？”林晗姝极尽讥讽的笑容渐渐麻木。
顾南升双眉紧拧，说出来的话，让林晗姝心头发冷。
“孩子必须留在陆家。”
林晗姝怔愣了一瞬，忽然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顾南升。
面容俊朗，器宇不凡，是顾氏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天之骄子，肆意纵横商业的精英，能有多少时间心思花在家庭上。
生下来的孩子，只会是交由林有有之手。
林有有怎么可能善待她的孩子！
“顾南升，我不可能把孩子给你，你现在不答应离婚，我就去起诉。”
林晗姝一把扯掉手背上的输液针，翻身想要下病床。
惨白的空间太压抑了，林晗姝觉得自己快要透不过气，她要带孩子离开这里。
顾南升拿出林晗姝放置在陆家别墅的离婚协议书。
林晗姝眼疾手快地抢过来，翻到最后签字的一页，竭嘶底里道，“快签了它！”
顾南升从林晗姝的手中一点点扯出离婚协议书，慢条斯理地条条撕碎。
撕碎的，仿佛还有林晗姝的灵魂。
林晗姝眼神空茫，呆滞地看着那些碎纸条在她面前飞舞，伸出手怎么抓也抓不住。
她将头埋在环抱的臂膀之中，全身抽搐地哭出来，可渐渐地又像是在笑，歇嘶底里地沙哑疯狂大笑。
林晗姝，你的人生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