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随意回应：
“恬恬的病在这里治不了，我得带她去国外，医生都已经联系好了。”
恬恬。
尹恬。
程絮在心底咀嚼了一下这个亲昵的称呼，却咀嚼的心口针扎似的疼，垂在一旁的手不自觉的颤抖了几下。
如果说她程絮是追随在于淮亦身后的影子，那尹恬就是男人的光。
尹恬从小身子就不好，小时候有亲人护着她。
长大后有于淮亦护着她，护得跟眼珠子似的。
即便她跟在于淮亦身边十年，亲亲密密的十年，也抵不过尹恬的一声咳嗽。
程絮眼睁睁看着男人将护照从最下方的抽屉里拿出来，心脏突然开始疯狂跳动。
在男人即将擦肩而过时，她瞬间伸手抓住他的手腕。
于淮亦有些诧异的侧眸看她，只见程絮紧抿着唇，眼眸内带着破碎的光，随即轻轻吐出一口气，佯装自然侧首看他。
“二爷，你可以不走吗？”
说到最后，尾音都带着乞求。
见程絮说的是这件事，于淮亦的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可眼底却是一闪而过的厌倦和烦闷。
程絮的手被轻松甩开，耳边传来过于绝情的声音。
“小絮，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是最知道轻重的。恬恬她现在身边离不开人……”
“那我呢？”
程絮眼眸一片通红，仔细看去，整个眼眶都在颤抖。
“二爷，我也病了，我可能等不到你来年了……”
说着，便再次将那张化验单递过去。
于淮亦垂眸看着那张颤颤巍巍递过来的纸，眉头一皱，眼眸内充斥着不悦，烦躁。
“小絮，不要因为恬恬身体不好我去陪她，你就也来开这种玩笑。更不要因为恬恬有病，你就装生病，那她要是过几天好了，你是不是也就好了？”
见他大步离开的身影，程絮眼前一花，急忙追出去。
“二爷，我……”
可于淮亦甚至都没有回头看一眼，大手一挥，直接将她推开，独自乘坐电梯下去。
程絮摔在地上，目光呆滞。
许久，程絮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烟花声，低头哭笑不得的将那张化验单攥成一团，然后慢吞吞塞在嘴里。
混着眼泪和心底浓浓的绝望彻底吞咽下去。
口腔内充斥着苦涩，她于夜色中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
“小絮，新年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