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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温。结果到了半夜里,肖凌风又发起烧来,一直烧到三十九度多,我急出一身汗来。
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凭着直觉用温毛巾替他一遍遍擦着身体,找药棉蘸了高度的白酒替他轻轻地搓手心与腋窝,据说这样可以降温。那高烧的人竟然怕痒,病了也不老实,反抗时几乎抓伤我的手。
我正琢磨着这时候打120急救电话会不会显得夸张,却听他喃喃地说着什么,反应过来他在说梦话,只听他又含含糊糊地说:“你不要走。”
脑子蒙了一下,意识到即使无意中窥人隐私也算不得厚道,决定避让一下。走出很远,又听到他轻轻地呢喃:“姑姑,姑姑……”
我回头望一眼,突然有些心疼,原来像他这样看似滴水不漏无坚不摧的人,到底心里也藏着不能说出的秘密与情感,在身体最脆弱的时刻,才找到了宣泄的裂隙。慢慢挪回他的床边,轻轻握住被子里面他的手,被他反手使劲地抓住,挣都挣不开。
后来我找到了社区医院的值班电话,医生很快赶到,称只是急发性感冒,替他打了吊针,叮嘱一番,便离开了。很多袋药液,我整个下半夜都一心一意地盯着药袋里的药液沿着透明的塑料管一滴滴流下,竟也没了睡意。
他很显然不常打点滴,手一直乱动,我只好轻轻按住他的手,感到他身体热度渐退时,手指与掌心也冰冷。找不到热水袋,便找了袋装牛奶用热水烫过后,用毛巾包起来垫到他的手下面。
肖凌风一直沉沉地睡着,睫毛长长地覆着,偶尔忽闪一下,紧紧抿着唇,再没发出任何声音,连呼吸声都轻弱。
我是因为耳朵突然吃痛才醒来的,发现自己趴在床沿上睡着。肖凌风揪着我的耳朵说:“到床上睡。你的睡姿真恶心,口水都流到我胳膊上了。”
他看起来神清气爽,好像闹腾了一整夜的人根本不是他,我松口气。若不是因为眼皮发涩很难把眼睛睁大,其实我很想瞪死他。第一次伺候病人啊,唉……
我重新去煮了很稠的稀饭,又做了极嫩的鸡蛋羹给他,在餐桌对面坐下吃自己的饭。肖凌风用勺子拨弄了半天:“我好像有二十几年没吃过这玩意儿了。”
我正埋头吃,结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