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小赌怡情 接风？接个屁啊。
先前连聚餐都不通知，现在又怪少爷放鸽子，这是什么逻辑。
“呃，是朱头……不不，朱队长么？”云纵说道：“你没有通知我聚餐啊。”
“老雷和小刘我是打了电话的，他们应该给你说过了，难道还要老子亲自给你打电话啊？算了，多的不说了，你现在赶紧给老子滚过来！”
“朱头不好意思，滚这个动作我不太会。要不你老人家教教我？”
嘭！朱亮那边暴跳如雷，当场就摔了手机，似乎好几个人拉着才没有爆发。
“小云，是我。”刘哲拿起地上的手机，轻声劝说道：“你小子可别犯浑啊，还是赶紧过来吧，我们的饭已经吃完了，现在正在锦绣茶楼喝茶。”
“别给那个狗日的说话，有种的就不要来。”朱亮抢回了电话，简单粗暴地就挂掉了。
于轻舞皱了皱眉，关切地问道：“你是不是跟朱队长闹矛盾了？”
云纵无所谓地耸耸肩：“不管他。”
“毕竟是直属领导，还是不要轻易得罪。”于轻舞手一挥：“走，我跟你一起去，帮你说几句好话。”
“没这个必要吧。”
“这次听我的，后车箱里还有几条我爸的烟，正好顺手送了。”
不是吧，去就罢了，还要送礼？
见云纵还要说话，于轻舞盯着他半晌，叹了一句：“人不能活在想象里，还是要面对现实社会。”
云纵无言以对。
“我明白，你虽然落了难，但骨子里还是很骄傲。你是一个君子，送礼会让你有道德上的负担，你要克服。”于轻舞又叹道：“哎，你还是太老实了。”
云少爷差点就涕泪纵横了。
慧眼如炬！
知音！
没有道德负担的老实人，不是一个好老千！
“好，我陪你去送礼！”云纵慷慨激昂地说道。
呃，啥时候变成我要送礼了？我是陪你去，给你壮胆好不好……
十分钟后，两人到了锦绣茶楼，刚打开包间的门，迎面就是一股呛人的烟草味，伴随着哗哗哗的麻将声，以及朱亮咋咋呼呼的大嗓门。
于轻舞平日里最讨厌别人在她面前抽烟，包括她父亲的几条烟就是被她无情没收的。要是放在平时，这种乌烟瘴气的场合，她肯定是二话不说扭头就走。但现在她却只是微微蹙了蹙眉，然后深呼一口气，走了进去：“朱队长，你们保安部聚会，我也来凑个热闹。”
本来朱亮是板着脸，准备对着进门的云纵就一顿臭骂的，没想到于轻舞笑脸盈盈地来了，顿时挤出几分笑容来：“小于老师，欢迎欢迎。”
在场的其他人也纷纷搭着笑脸打招呼。在座的都在曙光中学里干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多多少少知道于轻舞的家里在学校里是颇有背景的，谁会吃饱了撑得去得罪她？更何况小于老师是出了名的平易近人，好打交道，平时上班下班都是笑脸迎人，人缘好得不得了。
于轻舞微笑着跟每一个人打了招呼，然后拿出带来的几条好烟：“实在不好意思，今天是我把云纵抓去吃晚饭的，让他没能参加聚会，这几条烟当是我给大家赔罪的。”
“小于老师，你这是打我的脸啊。”朱亮连忙摆手：“要不得，要不得。”
别看朱亮五大三粗的，素质也低，出口成脏，一副大老粗的样子，其实粗中有细，很能认清形势，在惹不起的人面前，身段是极为柔软的。
话说回来，真正的粗人也不可能混的出头。
“小云啊，这次就算了，下次安保部的集体活动，一定要参加。”朱亮手一挥，对云纵说道：“来，打会麻将！”
刘哲暗地里给云纵使了使眼色，示意他不要打。雷洪见状，轻轻拉了拉刘哲的袖子，提醒他不要多嘴，要是让队长看到就麻烦了。
事情明摆着的，朱队长现在是准备宰猪了！
云纵愣了一下：“这……不太合适吧……”
咱们是来送礼的，结果反而赢钱，的确不太合适。
“别婆婆妈妈的，让你打就打，废什么话！”朱亮瞪了云纵一眼，喝道：“男子汉大丈夫，连牌都不敢打，还混个鸟毛！”
然后他又变换笑容，对于轻舞问道：“小于老师，小赌怡情，你没意见吧。”
于轻舞一向不喜欢打牌，但部门同事之间打打麻将，也不好说什么。
“小于老师都没意见了，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坐下来！”朱亮对云纵说道：“你觉得打多大合适？”
在一旁观战的刘哲忍不住插了句话：“俗话说得好，打小点，玩久点。”
这是哪门子的俗话？
朱亮恶狠狠地瞪了刘哲一眼，瞪地刘哲头都不敢抬起来。
“小云，你想玩大点还是小点？”
云纵迟疑了一下，说道：“赌博害人，还是玩小点好。”
两个月前，云少爷被家里人逼着，去了趟风家提亲，心里憋着股气，就跟风家那几个牛逼哄哄的练家子玩了一下午麻将，随随便便就赢了两百万，赢得那几个暴力分子眼睛都绿了。结果被长辈们知道后，一分钱没拿到手，还险些挨了一顿打。这也是造成云少爷悔婚出逃的一个间接因素。
每每想到这个惨案，云纵就告诫自己：赌博害人！
云纵正在回忆悲惨的往事，不想他这幅犹豫的神情落在朱亮的眼里，却是以为他被吓怕了。
嘿嘿，还没上场，这小子尿都快吓出来了。
收拾这种菜鸡用上我这牛刀，真是浪费了。不过这是王主任交代的任务，必须办的漂漂亮亮的。
“说得有道理，大赌伤身，小赌怡情，我们就玩小一点。”朱亮伸出两根手指头：“我们就玩一担水，如何？”
云少爷有些发懵：一担水为什么要出两根手指头呢？要是朱头的数学不是体育老师教的，说出来我都不信。
“傻愣着干什么？被吓怕了？”朱亮鄙夷地一拍桌子。
“嗯，初来乍到的，我有点紧张。”云纵说道。
“不就是打个牌吗，紧张个鸟啊，一看你小子就没种！”
哎，朱头太不解风情了，少爷不是紧张自己，是为你们紧张。大家都是同事，下手重了把你们赢得底裤都掉了，那多不好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