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暮成站在一旁,正在听人汇报情况,旁边的医生道:“这孩子除了先天性的唇腭裂,也就是兔唇,还有比较严重的肺炎,前天刚刚入院。”
这是夏朝蕊头一次注意到工作状态下的柏暮成。
他一贯是严肃的,但此时的严肃与平时的面瘫似乎又有些不同,他下颌紧崩,精气神儿是提着的,眼睛扫过来都似乎刀锋劈过,整个人像一台精密运转的机器,正在听取,观察,分析,判断……冷静而严苛,带着肃杀之气。
夏朝蕊收回目光。
痕检的人正夹起一张小纸片,放进证物袋,就是一张医院附近的小餐馆发的广告纸,花里胡哨,比名片稍大,但现在,上面却用签字笔歪歪扭扭的写了一行字:“与其恶心的活,不如赶紧去死。”
夏朝蕊仔细看了看,轻声道:“这是不是说明,凶手很有可能也是兔唇,或者其它面部有缺陷的人?”
柏暮成倒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快,不由转头扫了她一眼。这时,分局的人带着两个人过来,道:“柏队,家属不同意解剖。”
柏暮成一皱眉。
如果法医认为死因不明,需要解剖,其实是不用通过死者家属同意的,但这具婴儿尸体,死因其实很明确,现在只是追查凶手的问题。
这几个人穿着打扮比较土气,看上去也不整洁,伤心中,还掺杂着些迷茫与说不出的如释重负。
柏暮成很快察觉到了他们的情绪,浓眉微微一压。
为首的男人正狂抽着烟,被他看的低了低头,嗫嚅道:“孩子死都死了,还折腾啥,折腾出来也没啥用处。”他抹了一把泪:“这孩子命不好,一生出来就是个豁嘴子,死了也好,下辈子投个好胎。”
旁边的女人轻声啜泣起来,男人道:“我们不想找啥凶手了。就这样吧。”
夏朝蕊在旁边,实在忍不住道:“孕期明明有排畸检查,唇腭裂可以查出来的,你们没查吗?”
男人僵了僵,别着脸,含糊的道:“我们穷,哪有那闲钱。”
那怎么还有钱抽烟?夏朝